崔思语这下满意了。
叶青琅见事情解决了,赶忙让人带崔思语回去上药。
真是小看思仙了,打起架来,挺狠啊?
崔思仙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我也是被她挠急了,你看我脖子。”
叶青琅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淡笑道:“皮外伤,我保你不会留疤。”
“你还笑?”崔思仙觉得她交友不慎,净会幸灾乐祸。
“你们姐妹之间没有仇怨,我是知道的,她以前还帮过你。”叶青琅记得小时候,她去崔家为崔云廷庆生。
崔思仙高烧不退没有人管,还是崔思语咋咋呼呼跑过来说崔思语晕了,让靖国公给崔思语请大夫看看。
也是崔思语这一善举,救了崔思仙一命。
“不是看在她曾救我一命的份儿上,我岂会因为向她解释,被她抓伤了脖子?”崔思仙对这个笨蛋妹妹也很无奈。
崔思语心肠不坏,可以说她是崔家人里心灵最干净纯粹的一个。
就是有点笨,看上谁不好,非看上赵子萧那个……
“明日过后,她就不会对赵子萧念念不忘了。”叶青琅淡淡道。
崔思仙叹气:“希望吧。”
叶青琅扶着她回竹涛院,路上对她说:“你该担心自己,靖国公夫人既然已决定将你嫁给赵子萧,你想悔婚,怕是不易。”
“有你在,我怕什么?”崔思仙难得调皮的眨眼一笑。
叶青琅点了她鼻尖一下,嗔笑道:“我是聪明绝顶,坏事第一人。可你也要想想你的以后,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崔思仙不答反问:“那我倒要问一句,二叔可是你喜欢的合意郎君?”
叶青琅被她这个促狭鬼气的,上手就挠她痒痒。
崔思仙边笑边跑道:“恼羞成怒,你就是恼羞成怒了!”
“我恼羞成怒就得把你凑哭!”叶青琅与崔思仙在鹅卵石小路上追逐,打打闹闹似又回到了无忧岁月。
崔思仙一口气跑到竹涛院门口,扶着门框喘息道:“你说,桐君还好吗?”
叶青琅也停下追她的脚步,有些怅然道:“应该还好吧?”
崔思仙靠着墙,仰头叹息:“本以为,桐君当初被父母逼嫁给老昭王为继室,已是命运悲惨。”
“可谁曾想,昭王竟于新婚之夜暴毙,桐君就此落得个克夫的骂名。”
“厉承夜更是混账至极,在他父亲过世不满百日,他竟以死相逼求皇上将桐君赐婚给他当王妃。”
“桐君可是他继母,他如此强娶自己的继母,让桐君情何以堪?”
“我劝过桐君,我甚至愿意助她假死脱逃,可她没同意。”叶青琅不止一次劝孟桐君离开。
她会安排孟桐君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改名换姓平淡此生。
可孟桐君放不下的人太多,她离不开昭王府,也摆脱不掉家族重担。
崔思仙无奈长吐一口气:“厉承夜疯归疯,但他是真的心悦桐君,这也算是……唉!至少桐君在昭王府的日子比在孟家强。”
“厉承夜……”叶青琅一想到这个长安第一纨绔就头疼。
什么混账事他都干得出来,天生反骨,离经叛道的祖宗!
好在,前世她死之前,从未听过桐君出事的消息。
可见厉承夜虽然混账,却把桐君保护的很好。
……
次日。
叶青琅乔装打扮,坐着马车出诊靖国公府。
与此同时,玉芝也已带崔思语去了陶轩。
“白神医。”崔云廷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底泛青,可见昨夜没有睡好。
叶青琅淡淡问:“崔公子去找孙太医确诊了?”
崔云廷脸色骤然铁青:“是。”
叶青琅迈步走在帘廊下,语气淡冷:“既然公子确定我所言非虚,公子这病还治吗?”
“这应该是毒吧?”崔云廷不喜欢病这个字眼。
“嗯,也可以说是毒。”叶青琅随便他怎么说,反正钱她是赚定了。
崔云廷看着与他保持一尺距离的白神医,斟酌问:“白神医,我这毒要想解干净,需要多少日子?”
叶青琅淡笑道:“也没多少日子,三个月。”
“三个月?”崔云廷吃惊的瞪大眼睛,心凉了半截。
安孔曦吃一个月的药,就需得花费三十万两。
他要吃三个月,岂不是将近一百万?
一百万两,卖了他,他也拿不出来啊。
靖国公府倒是能拿出来,但这基本就等于掏空家底,祖父怎么可能同意?
只怕到时候,祖父宁可把爵位传给二叔的儿子,也不会花钱给他解毒。
“崔公子要是给不起金银,奇珍异宝也可换算成药钱。”叶青琅这趟来,是为了靖国公几样祖传宝贝。
其中有一样还是贡品,这东西要是到她手中,靖国公府离抄家丢爵也就不远了。
崔云廷皱眉沉思良久,等快到松鹤堂,他才小声问了句:“如果此毒不解,可会有影响?”
叶青琅淡淡道:“若是能长久不服此药,过个几年不行房事,慢慢滋养回阳气,到也可以。”
“大概要几年才能痊愈?”崔云廷忙问。
叶青琅如实道:“五年。”
“五年?”崔云廷真的要炸了。
五年让他清心寡欲不碰女人,这和让他去戒色当和尚有什么分别?
“五年内除了要戒色,还不能食用荤腥和燥物,更要春夏秋冬只能用冷水沐浴,方能尽除体内余毒。”叶青琅故意危言耸听。
反正慎恤胶这东西也没有人当毒解过,就算崔云廷去找孙太医,孙太医也不敢说此法半点无用。
崔云廷一听这些严苛要求……
他决定,拿家中奇珍异宝当药钱。
反正祖母早说过,整个靖国公府,早晚都是他的。
他如今不过是提前拿自己的东西,换药治病罢了。
叶青琅就知道凭崔云廷的自私,定然会选择前者。
“这位就是白神医?”苏妈妈恢复的挺快,如今都能来接待客人了。
“祖母近日胃口可好些?”崔云廷嘴上关心着自家祖母。
实则,他就是拿祖母当幌子。
不然,被人知道他服用过慎恤胶这种东西,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老夫人还是恹恹的,府医和太医也来看过,都查不出她老人家这是得了什么病,想来就是被二夫人气的。”苏妈妈最后一句可说是怨气十足。
易容的云珠看了这婆子一眼,回头就把这婆子给毒哑。
什么都怨她家小姐,她家小姐又不是龟,走哪儿都背个锅。
“白神医,请。”崔云廷这时候倒真像位谦谦君子。
叶青琅迈步进了松鹤堂,呵,老夫人真是心情好,人都年轻爱俏了。
瞧瞧,以前松竹长青的松鹤堂,如今却处处花团锦簇,真是热闹艳丽。
崔云廷前头带路,将人领到后院。
等丫鬟进去禀报后,他才带人进了屋子。
叶青琅终于见到这位病了的靖国公夫人。
靖国公夫人斜靠紫檀凭靠上,懒懒的开口:“有劳白神医走一趟了。”
“老夫人言重了。”叶青琅客气一句,便走了过去。
丫鬟搬来凳子,放在床边。
叶青琅拂袖落座,取出脉枕,请靖国公夫人将手放上来。
靖国公夫人将手放在蓝色脉枕上,打量着这位极为神秘的白神医,慈爱笑说:“白神医年纪轻轻,便有这般高明的医术,向来是家学渊博吧?”
“老夫人,你我只是医者与病人,没有熟到闲话家常的地步。”叶青琅的语气变得冰冷。
片刻后,收手道:“您没有大碍,不过是年纪大了,初孕脉象不显,一般人难以诊断出喜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