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麦里传来他们的对话,张明月自然也知道张海客正在套路吳邪,因为他也不确定这个吳邪是不是他本人。
但张明月却是一清二楚的,毕竟…她总是有她的办法的嘛…呵。
吳邪看着眼前这个人,
“你到底是谁?”
那人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他说道“告诉你,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如果你现在回去,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不必再纠缠下去,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吳邪皱着眉说道“什么意思?我没有纠缠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个意外。”
那人忽然一脸震惊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吳邪看他那个表情,总觉得不对味,但是想想自已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还要告诉他自已是被算计来的?
他看了他一眼,直接开口骂道。
“关你屁事。”
然后那人好似瞬间就紧张的站起了身来,对着他身旁的那几个喇嘛着急的问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出去的地方?”
还不等吳邪弄清楚他想干什么,
然后在他的话音刚落的下一秒,紧闭的房门就骤然被人暴力的推开了,一行人随着风雪涌入站立在了他的眼前。
是那些他之前见过的香港人。
也是他判定从他进入了墨脱开始,就找人盯着他的那些人。
吳邪看着推门而入涌进来的那些香港人时,还没等他问什么,他身旁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直接卡住了他的脖颈,
他对着那些冲进来的香港人威胁,但却很快就被他们的人打倒在地。
事情发生的很快,
他们两人不过转瞬间就被那些人轻而易举的控制了起来,然后那些人拉着他们来到了饭堂的位置,关上了房门。
接着拿出了七个跟他们一模一样的人头,
让他们判断哪一个跟他们最像。
那些人中一个中年男子跟他之前下山打电话找伙计查的那些指纹中的姓张的照片一模一样,那人的名字他记得。
叫张隆半,
跟小哥一个姓氏。
他们的名字挂在同一个公司里,然后他还发现那公司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同样姓张的,这一点发现让他一时间停下了自已其他的动作。
他几乎是本能的就觉得他们跟小哥有关系,海外还有小哥家族的人?
但是小哥的族人为什么要监视他?
如果他们跟小哥有关系,那他们想要解决他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有什么必要这样严密的监视他?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他面无表情的向着吳邪介绍着那七个人头的来源,全国各地出现的同一张脸。
他用一种看起来似是在与他平等的对话的方式,语气平缓的讲述着他们这些年解决的那些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最后他不紧不慢的吐出了一句话。
“我现在没办法确定你们哪一个是真的,但若是让我知道哪个是假的,我会立刻解决了他,所以,你们现在可以开始向我证明了。”
他好像告诉了他很多东西,但他的态度却又像是说,
他不在意让他知道这些。
向他证明?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怎么证明我是我?
你他妈跟他整哲学论题呢?
吳邪的脑子乱哄哄的,
他死死盯着那些跟他没有丝毫差别的人头,那相似程度,感觉就是他亲妈来了也未必能认得出哪个跟他更像了。
这他妈是什么鬼?
他的脸都他妈是批发出来的?
尤其一旁的那个跟他一起被抓的人还一直的不停的说都是因为他才害得他也被抓了,吳邪气的忍不住和他对骂了起来。
一旁的张海杏直接上前将那人的椅子踹倒了,然后拿着刀威胁的说道。
“你们还有十分钟。”
吳邪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声音有些急促的开口问道“等等,你们这样太仓促了,如果你们认错人了呢?!”
张隆半只是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们不在乎。”
不在乎?为什么不在乎?他们不是想要找出真正的那个人吗?
还是说他们有别的目的?
只是还不等他细想下去,他身旁还躺在地上的就那人一听这话,也不顾挨打,不停的对着吳邪说着让他不要信他们。
他们两个都不选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然而他嘴上这样说,
但不过一会儿,他就让那些人给他纸笔说他选出来了,气的吳邪忍不住又开口骂他,毕竟见过狗的,没见过这么狗的。
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的。
就当他们那些人在里面折腾的时候,张明月已经跟着那些德国人将他们的周围包围起来了,而且周围的狙击手也已经找好位置了。
张明月和那些德国人一直在监测着他们,就这样一直在外面,
直到中途张海杏出去了一趟,
然后带了一个人回来。
而在这期间他们就这样在外面待了大概有五个多小时,身上的积雪已经将他们的身体半覆盖起来了,刺骨的寒风一直吹着,
但是他们却始终没有人动过。
听着张海客在声音的那一头诉说着关于张家的事情,告诉着吳邪关于他想知道的关于张启灵的那些事情。
张明月的记忆也似乎又一次回到了接到消息的那一天。
一晃眼,
似乎时间都过去了很多年。
一场关于圣婴的骗局被揭露,信仰的崩塌似乎只在一瞬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与其说是汪家人摧毁了张家,
不如说是他们自已想要摧毁张家,
他们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在其中一派人的眼里,张家沉痼已久,他们只想挣脱束缚他们这数千年以来的使命,一个死死捆住他们手脚与思想的命运。
而固执守旧的那一派却因为上一位张启灵的突然死亡,而遗失了他们重要的信物,也丢失了他们坚定守护的秘密。
信仰的崩塌,使命的遗失。
一切都太突然了。
张家就这样瞬间的分崩离析了,本家的突然解体,加上当时国家混乱的局势,外围的张家人的不知所以。
而他们的小族长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
被作为一个大部分人都不认可,没有族长信物,甚至也没有得到传承的一个名义上的所谓族长而被推了上去的人。
他成为了这个家族最后的张启灵,一个人守着这个腐朽衰败的家族最后的使命。
那个未知的使命。
张明月第一次见小族长的时候,那时她刚解决掉身边的叛徒,收到消息赶回到东北张家的时候,当时那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似乎成了那座腐朽衰败建筑里的一部分,没有声音,
无声无息的守在那个地方。
直到她出现,他抬起那双黑眸安静的看向她的时候,她就想,算了,反正不管那些老东西什么想法,以后他就是她的族长了。
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一个锚点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那些人犯病的煞笔们总会知道,
屁的自由,
从来不是他需要他们,而是他们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