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李氏小花又重复了一遍。
高格格不由得开始打哆嗦,双手不安地绞着帕子:“侧福晋,奴才……奴才说错了什么吗?”
“你觉得呢?”李侧福晋不阴不阳地盯着高格格:“我说高氏,你是有天眼吗?就断定我肚子里一定是个小阿哥?”
“这……奴才……奴才也是讨个喜头……”高格格慌了,怀孕的女人不都希望人家说她生儿子吗?她说一句三阿哥又有什么不对?
“讨个喜头?我看你是想触我霉头!”李氏杏眼一瞪,瞳孔里散发出锋利的光芒:“孩子如今还没落地,你就口口声声叫着三阿哥,若是我这一胎生出来的是二格格,你是不是要在背后说我没有生两个儿子的命?”
“我没有!”高格格吓了一跳,但李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咱们家爷对阿哥还是格格都是一视同仁,可你故意散播谣言说我这一胎必定是个阿哥。我若是生了阿哥,你也落得个报喜鸟的好名声;我若是生了格格,反倒成了我自己没本事!高氏,你好算计啊!”
李氏小花猛地一拍桌子,高格格吓得出溜一下就跪了:“侧福晋息怒,奴才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啊!”
“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若真如你所说,你那么惦记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为何昨晚你不过来侍疾?今早也不见你问安,我这正吃着中午饭,你倒舔着脸跑来了,高氏,今儿个是大年初一,你就这么给我添堵?”
眼瞧着李氏小花一声高过一声,安巧莹和武编剧对了个眼神,生怕她真的动怒伤了自己的身子,赶紧出来打圆场。
“侧福晋息怒,容奴才说句话。”安巧莹温声软语地劝着:“要我说啊,这高格格也未必就存了那等龌龊的心思,指不定人家真的是心里惦记您呢?
这大冷的天儿,高格格还巴巴地跑过来看您,总不会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吧!”
安巧莹一边说笑一边给李氏小花递了个眼神,示意“戏过了”,李氏小花这才收敛了脾气,顺着安巧莹的话跟着笑了一下。
安巧莹的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像泉水一般清澈,无论是说话还是唱歌都很好听。
可这样好听的声音,在高格格听来却是针扎一般的讽刺。
高格格扭着帕子低声恨恨地说道:“安格格何必如此挤兑人!难道就只有你会向主子表忠心?”
“高格格慎言!”李氏小花才缓和一些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高格格这话,是在说我们结党营私吗?”
“奴才不敢!”高格格吓得赶紧磕头。
结党营私,这是她一个失了宠的格格敢说人家侧福晋的吗?
武编剧也被这高格格蠢得头疼,只能打着哈哈跟安巧莹一起哄李氏小花,把人哄高兴了,李氏才一挥手,让高格格回自己屋里去。
高格格兴冲冲来,最后被李氏小花赶出去,哭唧唧地走了。
回到暖玉阁,高格格就拉着兰翘哭。
“兰翘,这可怎么办啊?你看那安氏和武氏,显然已经把侧福晋给笼络住了,她们俩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说什么侧福晋都不爱听啊!”
兰翘一边给高格格擦眼泪一边哄着道:“格格莫急,侧福晋的路子走不通,咱们不是还有福晋嘛!”
可是福晋得忙到正月十五才得空,十五之后福晋还得歇歇,又要陪着弘晖。
加上正院儿里伺候的人多,门也守得更严实。高格格想找机会去见福晋,比喊冤的百姓找机会上访还难。
而这段时间里,四爷要么就不进后院儿,进后院儿就是歇在倚梅阁里。
眼瞧着安巧莹的人气一天高过一天,高格格心里急得火上房:“兰翘,我不会没有机会了吧?”
“不会的格格!眼瞧着三月开始选秀,您早晚都会有机会的!”兰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先下手笼络刚入府的新格格去打压安格格!
只不过这话现在不能说,一旦说了,高格格的心气儿就散了。
兰翘看着自家格格叹气,主仆俩加起来都没有一个脑子!
转眼就到了三月,秀女们经过初选被留下的都入住进了储秀宫。
对于这些事,福晋表现得最为淡定。
甭管这后院儿再来几个人,她都是老大!便是那几个王炸进来了,不也得冲她磕头叫主子嘛!
福晋如今一门心思都在弘晖的身上。
有件事儿大伙儿都不知道,网红脸以前曾经给某位资本生过一个儿子,那孩子今年也是五岁。
只不过人家大佬当初就表明了,可以给网红脸资源,也可以给她钱,但就是不能公开俩人的关系。
网红脸生了孩子之后,大佬更是直接走了其他手段,让外人都以为是大佬老来得子,谁都没想到网红脸才是孩子他妈!
网红脸福晋当初虽然是为了出头才生了孩子,但毕竟母子连心,而弘晖生来乖巧懂事,每天在身边额娘、额娘地叫着,福晋的一颗心全都化了。
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母爱被激发起来,就犹如火山爆发般磅礴热烈。
福晋每天围着儿子转,李侧福晋忙着养胎,武格格如今伙食待遇也都得到了改善,安巧莹依旧受宠。
所有人的日子过得平静又祥和,直到这一天,四爷又是黑着脸回来的。
四爷不是自己回来的,他还带了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