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道歉,自罚三杯。”
见到楚河无动于衷,于启明再次将面前的杯子倒满,然后一饮而尽。
接着又重复两次这样的动作,最后将杯子口朝下,
没有一滴残余的酒水滴出来。
随后于启明重新坐下。
现在于启明的心理已经轻松了许多,最起码楚河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了。
不过想想也是,像楚河这样的大人物,
又怎么会跟他这样的小人物斤斤计较、纠缠不休呢?
尽管于启明一向心高气傲,但还没有心高气傲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他很清楚像楚河这样的人物是自己奋斗一生也追不上的。
于启明坐下之后,对着孔晴点了点头,
孔晴立即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包厢的门扉悄无声息地由内而外缓缓开启。
先前那群年轻貌美,步履轻盈的女佣,宛如春日里穿梭于花丛间的蝴蝶,一个接一个优雅步入。
她们的手中,各自托举着一方小巧精致的托盘。
托盘之上,覆盖着一层洁白的绸布,而那绸布之下,隐藏着的是令人垂涎欲滴的佳肴珍馐。
每一道菜品,都不仅仅是味蕾的盛宴,更是视觉的极致享受。
它们被精心雕琢,色彩斑斓,形态各异,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与香气。
晶莹剔透的翡翠虾仁,每一只虾仁都如同经过细雨滋润的绿叶般鲜嫩欲滴,搭配上金黄色的南瓜泥。
以紫甘蓝为底的鸳鸯戏水,红白相间的鱼片如同两朵并蒂莲,轻盈地漂浮在碧波之上。
更有那精雕细琢的锦绣山河,用细腻的豆腐与各色蔬菜勾勒出一幅壮丽的山水图景。
孙灿星此刻坐在包厢的软椅上,目光中满是震撼与惊叹。
从未想象过,食物竟能如此巧妙地与美学融合。
目光在餐桌上流转,如同置身于一场梦幻般的盛宴,心中的惊叹之情难以言表,
随着女佣们轻柔的动作,最后一盘佳肴被轻轻放置在桌上,
那是一份看似简单的清汤,汤色如镜,清澈见底,几缕葱花悠然漂浮其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从小到大,孙灿星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在小吃街上面度过的。
每天见到的最多就是那些便宜且快速就能出餐的食物。
而来小吃街吃饭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只讲究好吃、快速能够拿到手里就行了。
跟现在摆在桌子上的这些菜品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甚至孙灿星都有一种不忍心伸出筷子去夹,然后将这些如同艺术品一样的菜品破坏掉的怜惜之情。
吃饭的时候楚河都没有怎么说话。
孙灿星更是不敢开口。
于启明在饭局当中试图找了几次话题,最终也以失败告终,
只得坐在那里慢慢的吃饭。
尽管危机基本上已经解决,于启明整顿饭吃的仍然紧张无比。
这一顿饭吃下来最起码花了于启明几十万,不过钱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只是于启明总觉得这件事情解决的有点过于利索了,
利索的让于启明都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两位既然吃好饭了,晚上不如留下来一起玩一玩吧。
楚先生为了我们大夏帝国的安危,
想必平常也没有什么好的娱乐方式,
有的时候可以多尝试一下我们这些荒唐的玩意儿。
其实在压力大的时候,对于舒缓自身的情绪也是蛮好的。
而且我本人就是一名武道修行者,一直以楚先生为偶像,不过我也知道这辈子没什么机会了,哈哈哈。”
于启明笑了两声,发现楚河仍然是面无表情,
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最后变得有些郁闷。
坐在一旁的孔晴,也忍不住有些发笑,
因为她觉得这样的画面莫名的搞笑。
于启明在海通市本地霸道的甚至都有些变态,
什么时候见过于启明这样不断的吃瘪,还不敢有任何的反应。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孙灿星的武道老师的问题,我会亲自负责。
吃好了吗?”
楚河站起身,看着早已拿着手帕纸擦干净嘴巴的孙灿星问道。
“吃好了。”
孙灿星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吃好了那就回去吧。”
楚河说道。
于启明原本打着如意算盘,
还打算借着接下来的活动,多多跟楚河拉近关系呢。
压力稍减之后,他的心思瞬间活络起来,说不定能借此机会因祸得福。
倘若这次真能彻底与楚河搭上关系,
那他们家族可就有望迈进整个大夏帝国的豪门前列了。
可惜啊,于启明在吃饭的时候精心准备了好几位风格各异的极品美女,
这些美女他甚至都没舍得去染指,那可是专门留着供奉给那些大人物的。
“今天晚上的聚会,孔晴,你来负责吧。”于启明说道。
“啊?你不留下来吗?”
孔晴满脸惊讶地问道。
豪车协会定期都会举办像今晚这样的聚会,
其目的就是为了凝聚海通市本地富二代圈子的凝聚力,
而众人皆是以于启明为尊。
也正因如此,每一次聚会于启明都会百分百在场。
若今天晚上他不在,那可就是豪车协会历来聚会中他的首次缺席。
“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这场聚会能不能继续办下去都很难说。”
于启明忧心忡忡地说道。
“楚先生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而且听他的语气,应该也不会再继续追究了。
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孔晴道。
“我担心的不是楚河,像他这样的大人物,那可是一言九鼎,所以我不会怀疑。
问题在于那个孙灿星。
任谁站在孙灿星的角度,都会对我恨之入骨。”
于启明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担心孙灿星成为楚河的枕边人,然后在楚河耳边吹风,让楚河慢慢对你和你的父亲起杀心?”
孔晴瞬间明白了于启明的意思:“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我觉得应该不会。
正如你所说,像楚河那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
从刚才我们一起在包厢吃饭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
就算楚河和孙灿星之间是枕边人的关系,那也顶多只能算是楚河的枕边人之一。
不然以楚河的能力,根本没必要和你我这样的人物周旋。”
“你说的有道理,但愿如此吧。”于启明紧紧皱着的眉毛稍稍舒展了一些。
……
回去的路上,孙灿星系好安全带,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
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服,眼睛望着车窗外面,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辆车的隔音效果极好,特别是在这样的夜晚,
行驶在较为偏僻的郊区道路上,沿途两侧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使得车厢内的氛围格外静谧。
“你是不是很不理解,
为什么于启明和他父亲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害了那么多人,甚至差点把你们一家三口逼入死路,
我却轻描淡写地将这一页翻过去了,放了他一马。”
楚河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门框上,
感受着外面吹拂进来的新鲜空气和微凉的晚风,问道。
孙灿星刚想说没有,嘴唇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如实说道:“我的确不理解。
于启明和他的父亲于宏涛,
以及他们的整个家族和拥趸继续在海通市存在,
就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像我们一家这样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