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初的事呢?我听说的版本是,为前程弃糟糠,凤凰男熬死岳父,逼和离,与糟糠再续前缘?”实娘决定还是八卦一下好了,先说自己的版本,表明自己不是瞎打听,真的只是怕知道的不准罢了。
“不算糟糠妻,只能说,曾经订过亲,战乱,以为对方都死了。各娶各嫁,原本两不相干的。不过,世间事就是个巧字罢了。”庄勇耸了一下肩膀。
“重点,霍将军娶了那青梅竹马做二房了吗?”实娘忙问第一个问题。
“这是重点?重点不应该是,当初霍将军有没出轨吗?”庄勇忙说道。
“当然不是,那个是偶发条件。但是二房的问题代表着是不是真爱。若是娶了,我就立马劝我二娘和离,嫁给您……”
“你二娘有你这闺女,真是三生有幸了。”那笑声都跟那啥一样,有点像不锈钢勺刮锅底,听着让人全身都发凉一样。
“还有一句,若是没娶,我就劝和不劝离了。”实娘忙回头对霍将军假笑着。
“没娶,也没出轨,不过我又没说要和。”霍将军忙说道。
“那离?我二娘才三十,真的挺好再嫁的。长得不错,身体好,总不能在您这棵树上吊死吧!”实娘有点不懂了,这位啥意思?
霍将军有点郁闷了,这是什么孩子?
“她刚把六娘子嫁给她表哥了,估计这孩子嫌娘有点多,想把可能嫁出去的,全嫁了。”庄勇给霍汉其解释了一下。
“三娘子也嫁了?”霍汉其忙问道。
“嗯,案子结了,估计快了。”庄勇点头,看来和霍汉其关系还可以,于是常分享因缘庵的八卦。
“那个,我三娘要嫁给谁啊?”实娘怎么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有个联盟啊,时刻准备咬他们一口啊?回去得和长公主说说,这些人看着都不像是好人了。
“不告诉你,小屁孩子。穿个铠甲真当自己是军人了。”霍汉其要赶她走了。
“那个,算了,反正我回京城,我二娘自然也回京城了,我让我舅舅赐你们和离好了,真不知所谓。”她现在也觉得这个男人不能要了,十多年了,结果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这是什么脑子啊?
“你就这么想我们分手?”霍汉其跳着脚,这是什么孩子啊?
“留着你过年吗?”实娘又跳脚了。
“我们回京过年吧!”边上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可怜的张谦伸着脑袋问道,他没请假就出京了,他的爹啊,他的职位啊!还有也不知道皇帝能不能看在他最可爱的外甥女的份上,放自己一马啊。
“我现在是将军了,他们封的,我估计不让走,不然算逃兵。”实娘对他态度好多了,指着两个为老不尊,愤愤的说道。
“哦,那算了。”张谦表示自己好像还能等等,“你说,我们要不,把之前的那个案子记下来,这样,留于后世也好,回头我就帮你写田公案。对了,之前不是说了,我要去复核司,他们让我复核因缘庵的那些案子,实儿,要不你想想,哪个案子比较不对,我们先复核那个,你不是说,那些夫人们对你都很好吗?”
“去,有病吧?她们当然都对我好,问题是他们不想出庵啊,好容易才进去的,出去干什么?还不够糟心啊!”实娘又给他一个白眼,但没怒,也算是在说一个事实。
“为什么?”张谦呆住了,这个啥子意思?
“比方说我二娘,看到下头旗子吧?她有自己私兵的,我抓老虎就是她教的,还有十八般武艺,我啥兵器都会用,可好玩了。她还在附近山里给我搭了一个迷宫,保证谁也关不住我。你说,她在外头能这样?”实娘指着下面的沈字旗,她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后面的两位大人听的。
“出来干嘛?天天跟丈夫的小三,小四,小五们呕气?明明她都懒得管,可是赖不住人至贱无敌啊?天天勤着你斗。让她走,结果丈夫还说你没有同情心,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说,你是我二娘,你会怎么办?是不是宁可自己待在因缘庵里玩我?”
“哪有小三小四小五?”霍汉其跳脚了。
“青梅竹马总有吧?人家都找到家了,你敢说你没收留?你敢说,你为了那青梅竹马没给脸色我二娘看?你敢说,在府中,你们之间绝无越礼之处?意外也不曾有过,比如没事,那位没拉着你的大手痛哭流泣,不曾哭着对你说,夫人没有把她怎么样,一切都是她的错?你不曾为了她,去找二娘子评礼?”实娘瞪着霍汉其。
“那是因为人家是客人。”霍汉其呆了一下。
“那个,张世子回头,我嫁了,你来我家当客人,然后我相公看不上你,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你嫁了,我不会去找你的。”张谦郁闷了。
“那我嫁你,我家来了一个小帅哥?最喜欢对我撒娇,你会如何?”她换个比方。
“我杀了你。”张谦都想掐死她了。
“看到没,我二娘想的差不多,她才不屑跟那种女人费那个事。直接把男人甩了就是啊。能让我二娘不和离,只有一种可能,她恨极了,恨得不能原谅这个男人,有本事杀了我,不然,你这辈子就别指着你的庶子能继承你的一切。只要有我在,你的儿子,永远就是庶子。”实娘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没庶子,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霍汉其真的要跳脚了。
“真是脑子太差了。”实娘捂头了。
“二娘性子应该比你还豁达,因为她才是真的将门虎女,她从小长在这军营里,所以她是真不屑跟那些女子们费事?君若无心,我便休,可是她不和离,自囚姻缘庵十多年?那个,二娘有孩子吗?”张谦最后一句问得可小声,还是躲在实娘的背后,才露出一半的小脸问道。
“我不知道,她没跟我说。”实娘一摊手,看着霍汉其。
霍汉其也怔了一下,没说话。
“不知道,还是没有?”张谦又问道。
“不知道。”霍汉其好一会儿,才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