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我会唱的！”
蒋淳珖有的时候画风是真的和他的身份非常违和，要不是蒲绣绣拦着，他那句“你笑起来真好看”都已经开始唱起来了。
外头还有来报名的学生，真让蒋淳珖唱出来，也太吓人了。
“停停停，我相信你会唱，”蒲绣绣挠了挠头，“是这样，我其实清楚你想干什么，我答应你会好好考虑，目前确定能合作的部分，我也答应得很痛快，我有诚意到这个份上，就别逼我了。”
这话说得蒋淳珖一下激动起来：“我没有逼你的呀！”
“别吵吵！”蒲绣绣低声呵斥了一句，“外面都是我的同事和学员，你非要闹得所有人都听到才行是吧？”
“不是不是，”蒋淳珖也跟着压低声音，说，“我来你这里报名，并不是想逼你马上跟我有深度合作，或者你最终决定不跟我们合作，也是很正常的。”
蒲绣绣就这样仰头看着他，眼神里传递出来的情绪也并不是十分相信。
“真的！”蒋淳珖又想表达出自己的急切，又要顾及着不能太大声音，脸都憋红了，“我对天发誓，我真的只是想来学习一下，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我不来打扰你就是了……”
他越说表情越委屈，胸口不停起伏着，眼眶都红了，鼻翼翕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长得这么好看，又是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蒲绣绣都没来得及阻止自己，就已经来不及地心软了。
“我也没说不让你来学习，”蒲绣绣马上安慰他，“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什么，就是以为你不是真心来学湘绣的，也没必要占用其他人的名额，对吧？”
“可我就是真心想来学习的呀！”蒋淳珖委屈极了，“我也不想占用大家的名额，所以才特意单独发给你的，你要是有时间，愿意单独教我的话，根本不用占用大家的名额呀。”
好家伙，他还想当关门大弟子呢。
蒲绣绣长吸了一口气：“是这样，我收徒弟呢，将来是真的希望他们往湘绣这条路去发展的，你这个身份，就算你真的想，也不现实。”
蒋淳珖明白了：“你怕投入太多沉没成本进来，但我最终并不能走职业湘绣的路，会浪费你的精力，对吗？”
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但被他这么一说出来，显得她多功利似的。
“对，”蒲绣绣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承认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当然会希望能够投入和产出成正比。”
“那我就旁听行不行呢？你不需要额外花时间来指导我，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去请教沈玥，这样行不行呢？”
他说得蒲绣绣都开始怜爱他了，蒲绣绣实在是有些不理解：“你有这么优越的条件，为什么一定要在湘绣上这么硬嗑呢？对你来说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蒋淳珖有些着急地去拉住蒲绣绣的手，“我从公司出来做这个独立品牌，主打的就是要特色，湘绣是我的最优选择，我这是在为自己的工作付出全力，而且……”
他越说声音越小：“而且能够跟你一起，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
这里空间小，他们距离隔得这么近，再想装作没听到，也太难为人了。
蒲绣绣认命了，她轻叹了一声：“蒋先生，您这样的出身，从小大概都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你了，现在说改估计也来不及，但我真的只想好好把我的湘绣坊做起来……”
“我也是我也是！”蒋淳珖急急附和道，“我也是想好好把‘绣春光’做起来，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办法追上你的脚步，但你得给我时间去努力进步啊！”
蒲绣绣觉得他们俩好像不在一个频道，蒋淳珖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止是事业上跟她的同频，但她刚要挑破吧，他的话又仿佛是在一起为梦想拼搏了。
看上去再纯良的资本家，也是资本家，很懂得怎么在谈判过程中，及时为自己争取有利局面。
尤其是搭配上他今天这样的穿搭，再加上他此时此刻这个表情。
美而自知，且善于利用它。
蒋淳珖一定是非常清楚自己很好看的，大概从小就有这样的自知之明，所以尤其擅长利用自己纯良温润的外貌特点，去让人心软。
这件事扯就扯在，蒲绣绣都已经分析出来，他就是在恃靓行凶了，也依然还是不可避免地，心甘情愿地，上了他的当。
“好吧，”最终还是蒲绣绣做出了让步，“我不会把你当学生，你可以旁听，也不需要有问题只去问沈玥，问我是可以，但我们之间不是师生的关系，将来如果时机成熟，依然可以合作，你看这样行吗？”
真的是好好商量的语气，蒲绣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退让到这个地步的。
“行的呀！”蒋淳珖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亮了起来，“谢谢你，绣绣！”
他给了蒲绣绣一个特别大的拥抱，然后生怕她后悔似的，立马拉开门，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
蒲绣绣：“……”最开始不是这样打算的！
跟蒋淳珖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关系户”相比，陶柒柒就规矩多了，她还真的是走流程，让助理帮她把报名表头送给沈玥了，沈玥当时还问了蒲绣绣一句：“柒柒姐也走这个流程吗？”
蒲绣绣想了想才回答她：“就走一走流程吧，她那边的摄影师应该也会把整个过程拍下来，柒柒姐人好，肯定是想帮我们的湘绣班做个宣传，整个流程跟拍一遍，真的想来的人就明白该怎么报名了。”
陶柒柒的确就是这么想的，等她顺利入围，被通知过来“面试”的时候，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你没有给我走后门对不对？我是靠自己的履历被录取的对不对？”
蒲绣绣有些不好意思：“照理说你这个资历来我这里，真的是大材小用了，但我这里的报名要求的确也没有那么高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