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却话峰一转,“我们结伴来东宫探望你时,发现外围的宫女太监都反应迟钝,很是让人起疑。只不过因为没有异状,倒也没让人往心里去。到了寝宫内,先是绿珠和红拂不在,后来又听到异响。当然,你做了解释。本来,我们也相信了,直到齐太子这时发现了这块蒙……布,你又没有露面。考虑到有可能是刺客挟持你,然后逼你说自己没事,好哄着我们离开。于是我们相互间以手势商量了下,最后决定,宁愿冒着得罪你的风险,也要闯进来看看。所以,我们是忠君这意,齐太子殿下更是好心。如果为此让你不开心,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错在我,不如你打我几下,消消气吧。”
前头说得一本正经,后面又开起玩笑来。也正因为他这样,气氛又是一松,像是朋友间有了误会,某人发脾气,解释开了,大家相逢一笑,根本不往心里去似的。
反而,某人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了想,脑海中闪出画面:我让阿邦带赵关参观,他们要离开时,不仅耳朵长,眼睛还尖的赵关发现异常。那阵子诡异的静默,是他们互相商量来着。最后五个人同时行动,就证明他们的意见相一致。
为此,我相信了这说辞。因为别人信不过,小武和阿邦我是绝对信任的。
可是,我怎么就这么大意,没留神曹远芳掉了蒙面巾?其实也不能怪我,她突然发现了我的身份,我慌了神是正常的。说到底,一切全是那个草包美人的错!穿夜行衣就夜行衣吧,半路上干吗摘掉面巾,还掉在地上没发觉?难道,她当时是被我男名女身而惊的?
“纷纷,原谅我们吧。”公羊潇洒又说,软声软语,“男人间,就算衣衫不整,看一眼也没关系啊。你不就是因为头发没梳,模样像个姑娘,损了太子的威风而生气吗?”
我心里一跳,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他话中有话。偏偏,他说得极为自然。看不见他的脸,却感觉到他的“真诚”。
而我脑子正混乱,又刚刚自责完,干脆不再纠缠,顺坡下驴的挥挥手,“好吧,是我太冲动了,先生、学长、同学们请原谅我。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因为我真的吓了一跳,感觉受到了冒犯。你们,也要负上一点责任。”
不谦虚的讲,这是我的一个大优点:我从不认为道歉是示弱,更不认为为君者不能道歉或者不能低头。做人也好,做太子也罢,坦荡磊落是我的惟一信条。而这事可大可小,我要坚持分辨出个子丑寅卯,就是太小气。现在虽然火爆开头,哑火结束有些丢人,到底没有失了为君的风度,胸襟也显得宽广。最后,语气撒娇,谁敢再揪着问题不放?
“是嘛,大家误会一场。”阿邦立即接口。
我连忙又客套两句,看起来听起来都稳稳当当,实际上如坐针毡,恨不得他们快点走。谁知道曹大小姐什么时候醒过来?我武功不行,手劲上拿捏不准,不知道她能晕多久。
还好,赵关大方的也应承了两句,阿邦就张罗着大家离开。果然,还是阿邦最知我心意。
倒是顾荒城,除了一句请罪的话,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让人怪不放心的。
闯宫五人组一走,我立即从龙塌上蹦下来,扑到鲛纱珍珠帐外,四友图大屏风后头。
曹远芳很配合,仍然昏……呃,睡中。
这时候,我的表现充分证明我虽然扮男人这么多年,但没有发生性别错乱。因为只有姑娘家才爱比来比去,比长相、比性格、比功课、比家世,将来还会比老公。也只有女孩子,在这种节骨眼儿还有如此闲心。
没办法,女性特点,荷尔蒙决定了男女看问题、看世界的角度不同。没有正确不正确,就只是不同而已。
“脑容量值这么低,容貌值却这么高,这科学吗?”我自言自语,对老天很不服气。
却在这时,又听到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红拂焦急的轻呼,“公……殿下!殿下,您在哪里?您还好吗?”显然,进了内室却看不到我人,急了。
其实,我是被大屏风遮挡住了身影。
“I AM HERE!”我来了串英文。别人或者不懂,但红拂绿珠对我的怪里怪气已经习惯了多年,立即循声而来。
“怎么了?你们……出了什么事?!”我站起来,本来想先责备一下她们,却临时改了口风。只因绿珠脸色苍白,似乎站立不稳。红拂则扶着她,手腕上有鲜红的血迹。两人都衣衫不整,行动间非常狼狈,显然有意外状况发生。
她们是我的秘密知情者,从小到大都认真守护着我,不会不知道我的寝宫内室是多么重要的地方。只要我身在此地,她们从不会让我落单。就连我睡觉,也必有一人值夜,就坐在外间的塌上,一边做针线,一边留意我有什么需求。我不在宫中时,她们也必然轮流留守,有关我贴身的事务,全部亲力亲为,十年如一日。
所以,刚才我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因为她们今晚居然让我独守东宫。若不是她们玩乎职守,都不在我身边,曹远芳怎么会撞破我的身份?那五个男人又怎么会直闯进来?但现在看到红拂和绿珠的样子,我蓦然明白她们是受了伤害,以致于赶不回我身边。一念及此,哪还有责怪的意思,只剩下震怒和同情了。
“谁害你们如此的?告诉我,我给你们报仇!”我拧眉。
我这个人,极为护短,很多时候帮亲不帮理。虽然显得幼稚、不公平,但很有人情味。
绿珠愤然向地面一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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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出版时,要删掉穿越情节,像这种冒洋文的情节,不知有米有保留。
实体书,我还没来得信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