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撇嘴。
“你和我撒什么气，有本事，你管住自己男人啊！”
她不屑地瞟了季晓惠一眼，转身就走。
“你，有种你别走……”
何仲新还躺在地上，季晓惠不敢丢下他，原地叫嚣几句，见女人在巷子口消失，她俯身去扶何仲新。
“玛丽，来，再喝一杯！”
“喝喝喝，喝死你！”
季晓惠骂骂咧咧，费尽力气将何仲新扶了回去。
上楼之后，何仲新瘫到了沙发上。
他扯了扯衣领，微微睁开了眼。
“晓惠，给我倒杯水。”
季晓惠不理他。
“听到没有，给我倒杯水。”
季晓惠翻了翻眼皮，依旧没动。
“妈的！”
何仲新突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把扯住了季晓惠的头发。
“臭娘们，老子和你说话，你耳朵聋了吗？”
啪啪啪啪！
左右开弓，四个大耳光。
季晓惠耳畔嗡鸣，头晕眼花。
她被扇傻了。
“还不去？”
何仲新将季晓惠从凳子上拽下来，扔到了地上。
“老子和你说话，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他对着地上的季晓惠连踹几脚。
季晓惠的胸口被踢中，顿觉呼吸困难，她紧紧地蜷起身子，缩成一团。
“臭娘们儿，老子给你脸了是吗？”
“长了耳朵听不见，那你就别要耳朵了！”
何仲新伸手拿起桌上的剪刀，对着季晓惠的耳朵就剪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直冲屋顶。
……
应彩娥再来看白秀菊的时候，季轻然问起季晓惠过得怎么样。
应彩娥笑得很勉强。
“前阵子两人闹了点矛盾，现在已经没事了。”
“年轻人嘛，难免吵吵闹闹，新婚夫妻，免不了要磨合一阵子。”
季轻然颔首。
“日子是自己过，堂姐开心就行。”
但季晓惠过得并不开心。
何仲新酒后施暴，还用剪刀划伤了她的耳朵，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听到她的惨叫，才将她救下来送到了医院。
酒醒之后，何仲新又是道歉又是忏悔，还下跪和她赔罪。
季晓惠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坚决要和何仲新离婚。
最后，是季国泰和应彩娥劝服了她。
吉山省的男人爱喝酒，醉酒后打老婆的比比皆是，扈山屯里更是屡见不鲜。
哪有因为挨了几下打，就闹着要离婚的。
何仲新发誓他以后滴酒不沾，又买了很多衣服皮包和化妆品哄季晓惠开心。
她这才息了离婚的心思。
可她和何仲新最开始的甜蜜当然无存，何仲新一靠近，季晓惠就控制不住地发抖。
渐渐的，何仲新就不碰她了。
季晓惠在何仲新身上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他的衬衣上还会沾上粉底和口红。
这些都证明，何仲新出轨了。
季晓惠再次起了离婚的心思。
这一天，晚上九点多，何仲新还没回来。
季晓惠等的不耐烦，打算先睡。
门锁响动，何仲新进了屋。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你又喝酒了？”
季晓惠拧着眉头，与何仲新摊牌。
“你发过誓再不喝酒，既然你做不到，咱们的婚姻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还是离婚吧，好聚好散。”
“离婚？”
何仲新愣了一瞬，随即甩掉了脚上的鞋子，回身插上了门闩。
“你想离婚啊？可以，我成全你！”
季晓惠从闻到酒气开始就提防何仲新，见他面色突变，她立刻转身朝房里跑去。
“跑，你跑啊！”
“咣当！”
何仲新一脚踢开房门，将季晓惠从床角拖了出来。
啪啪啪啪！
又是四个大耳光。
季晓惠眼前直冒金星。
何仲新酒精上头，有些控制不住地打摆子，身子晃了晃。
季晓惠一甩头挣脱了他，忍着头晕从地上翻起，跑到了客厅里。
何仲新追到了近前。
“你别过来！”
季晓惠紧紧握着水果刀，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
“就你？一个乡下来的丑丫头，一家子穷酸货，你还敢和我动刀子？”
“来啊，你来，往这儿扎！”
何仲新好像猫戏老鼠，慢悠悠地朝季晓惠踱了过去。
季晓惠被逼到了角落里。
她握着水果刀，两手颤抖，声音发颤。
“你别过来，别过来！”
噗哧！
刀子刺入皮肉。
鲜血涌出。
何仲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低头一看，那把刀正插在他胸口上。
“你……”
鲜血从何仲新口中喷出，溅了季晓惠一脸。
……
季轻然到公安局的时候，宋队长把经过和她说了一遍。
她没想到，季晓惠杀人后竟然还想掩盖犯罪事实，叫了应彩娥过来帮忙。
本来季晓惠只是被家暴，属于自卫行为下的过失杀人。
但应彩娥和季晓惠将尸体搬出去偷偷掩埋，妄图掩人耳目，这个判罚就不一样了。
不过最后，法庭量刑还是从宽处理。
因为何仲新并不是初犯。
他前任妻子被他打得半身残疾，至今还躺在床上，要不是她家里人坚持私了，何仲新早就在牢里待着了，哪还能继续祸害别人。
季晓惠刑期三年，应彩娥被定为从犯，也要坐一年牢。
高正龙啧啧两声，“你这堂姐敢杀人，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还盘算着等她被打后，怎么让人给她递个话，最好能废了何仲新下面那玩意儿，你堂姐也算报仇了。”
“没想到啊，结果会是这样……”
季轻然倒不意外。
季晓惠没有吃过苦，挨骂都很少，别说挨打了，她一冲动起来，什么都敢干。
“龙哥，这件事辛苦你了。”
何仲新这个人，就是高正龙用了些手段才让应彩娥知晓的。
“嗐，咱们两个不用客套。”
如果应彩娥和季晓惠不是只想着攀高枝，稍微用点心去查，何仲新的过往根本不难查到。
高正龙道：“妹子，你不是还要卖蔬菜吗？准备好了的话，我就让人去拉。”
季轻然把空间里的物资都交给高正龙处理，两人合作很愉快。
她从季晓惠的事情上收回思绪，说起了生意的事。
……
再次见到王队长，季轻然有些吃惊，又有些惊喜。
“王队，你来京市开会吗？”
王队长笑着摇头。
“我被调来参与抓捕行动，特意过来看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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