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啊,我看这丫头不行。”
“气性太大,撞了墙一天都没醒过来,怕是不好了。”
屋外压低的说话声,若有似无地传了进来。
季轻然动了动身子,头上一股剧痛袭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谁能给她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
她堂堂医科大学高才生,同学眼中的美女学霸,老师心里的医学天才,为什么会在这里?
低矮的泥房光线昏暗,斑驳老旧。
不时有风从裂隙的墙缝中吹进来,夹杂着乡村特有的泥土和粪便的气息……
墙上挂着一个老式月份牌。
前面的日期都被撕去了,显示今天的日期为,1974年9月24日。
季轻然呼出口气。
眼前的年代气息太过浓厚,由不得她不信。
真的是穿越了。
她整理了一下脑海中原身的记忆。
这具身体今年十七岁,高中停课,为了养活病弱的奶奶和七岁的弟弟,她跟着村里人去县城见工。
路上头晕得厉害,她就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就到了这个偏僻小山村。
原身醒来,惊惧不已。
这家的老婆子说,是季轻然的“爹”做主,同意季轻然和她家儿子成亲。
老婆子还给她看了介绍信,上面有季轻然的身份信息。
这是她为了去县城见工找村长开的,怎么就变成她和别人成亲的证明了?
语言不通,交流不畅。
原身连蒙带猜,得知如今的地理位置后,心凉了半截。
湘南省,离她的老家吉山省延林市有数千公里远。
身无分文,不识一人,如何回家?
昨夜,朱家娘强按着原身,让自己的傻儿子朱二狗和原身行房。
原身不从,用尽力气挣脱后撞了墙,季轻然就穿了过来。
只是,这剧情怎么有点熟悉?
正思量间,嘎吱一声响,那扇掉了漆的破旧木门颤巍巍地被人推开了。
“呦,恁醒了啊?”
眼前的婆子五十多岁,满脸皱纹。
三角眼下深重的眼袋像两个鼓突的核桃,挂在脸上十分的显眼。
她的个子很矮,季轻然目测,可能也就一米五左右。
老婆子想起了她听不懂湘南话的事,用半生不熟的塑料普通话喊道:“小贱人,我给了你爹一百六十块的彩礼钱,这价钱,都可以买辆自行车了!”
“老娘娶你回来是传宗接代、照顾狗儿的,你再敢寻死觅活,老娘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说完,她朝地上啐了一口。
“不过是个不带把的小贱种,装什么清高,到了我们朱庙村,你就是我们朱庙村的媳妇。”
“想给老娘玩仙人跳,得了钱后人失踪,你和你爹想都不要想!”
“像你这样的小娘皮,老娘见多了,最后都老老实实的。”
老婆子恶狠狠地瞪着季轻然。
“你要是不想断手断脚,像狗一样被铁链子拴着,就省心一些,别给老娘找不自在!”
“知道了吗?”
季轻然心念电转。
听这婆子的意思,这个朱庙村经常娶外地来的媳妇。
一般这样的乡下,村民间都会相互包庇帮忙,她就算能从朱家跑出去,也走不了太远。
而且,就算她现在出去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她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