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太监带出房间的萧植十分生气,抱着他离开的小太监,是皇舅的安插在他身边的人。
萧植知道皇舅不会害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天竟然如此丢脸。
萧植脸颊气鼓鼓的。
小太监将萧植一路带到带到德生公公的面前才停下。
萧植脚踩在地上,他拍拍身上显乱的衣服后,才开口问早在外面的走廊候着的德生公公,“德生公公,你应该知道皇舅近段时间的反常吧?”
德生公公一看到小皇帝气鼓鼓的模样,他赶紧做了个请的姿势,先让小皇帝进去他开好的天字房,并说:“陛下,您先进去,老奴待会再告诉您。”
萧植出门匆忙,自然是没订房,现在有德生公公安排好房间,他自然是应下。
进入房间后,德生公公便把关于秦时的事一一说出来。
萧植全部听完后,他感觉自已皇舅简直是恋爱脑晚期,没得救的类型。
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不选自已当皇帝的前任国师。
就算被前任国师屡次拒绝,也依旧想不开还要喜欢前任国师。
萧植想到金銮殿内那次,皇舅对秦时的异样态度,表面是想赶对方走,他一开口让秦时留下,皇舅又不吱声。
分明就是想让秦时留下!
刚才他还看见秦时脚上的脚镣,这是爱而不得的明晃晃囚禁!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皇舅终究是遭到自已的报应了,终于有个人来制服他皇舅了。
萧植颇为同情地心想。
———
秦时是在萧慎的怀里醒过来的,他刚一动,感觉全身上下都要裂开一样,疼得不行。
尤其是他的屁股,火辣辣地疼。
他的后腰也特别的酸软,动一下都痛。
秦时只能睁着眼躺一会,萧慎还在睡,他眼睛紧闭,眼底下有些青黑,大概是近段时间没睡多少的缘故。
萧慎又是忙着河郡的事,又是忙着囚禁他的事,秦时想想,萧慎也挺累的。
况且他又不会跑,萧慎没必要那么急。
大概是侧躺着有些累,秦时艰难地扒开腰上环着手,改为平躺着,谁知平躺的姿势更加难受,仿佛床上有针似的。
秦时感觉自已浑身被扎得难受。
这时一双手忽地出现掐住他的腰身,将他抱起来,秦时整个人光溜溜地趴在萧慎的胸膛。
同时感受着对方充满生命力的//小小慎。
“想去哪?”萧慎睁开眼看他,带着刚睡醒后的沙哑嗓音问。
秦时趴在萧慎暖烘烘的胸口上,抱着对方的腰老实地说:“腰酸,想换个姿势躺躺。”
话音刚落,萧慎熟练地帮他揉腰,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合适。
秦时受着萧慎的贴心服务,他舒服地眯起眼,好奇问:“你今天不出门?河郡的瘟疫怎么办?”
“他会去的,你别急。”萧慎声音淡淡道,明显是不关心萧植的死活。
秦时一听,眉头微蹙,“他一个人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而且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萧慎捏一把他腰间软肉,语气也跟着冷下来,明显是生气。
秦时一时觉得理亏,他只能先安抚面前的萧慎,凑到萧慎的嘴角亲一口,说:“当然是你重要,但我们也要去看看。”
萧慎沉默地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也算做同意。
两个人继续躺了一会,大概有半刻钟这样才磨磨蹭蹭地起床。
屋内早就备好洗漱用具,也备好饭菜。
至于昨天那条脚镣,早在萧慎动情之处被弄坏了。
秦时也不用戴脚镣,他简单披一件衣服就下床,他抹了一把脸后才想起什么,就是他在跟萧慎爱爱之前并没有洗漱!
立刻转过头去看萧慎的秦时:“……”
他是个肮脏的人!
察觉到十分炙热的目光,萧慎也对上秦时的视线,秦时表情有些僵硬,片刻,他听到萧慎毫不在意地说:“我知道,我不介意。”
秦时有些尴尬地咳嗽几声,当作揭过。
秦时简单洗漱过后,萧慎便为他束发穿衣,等两人穿戴整齐用过饭才离开屋内。
出了客栈,外面天色临近中午。
也就是说,他和萧慎做那事后睡了整整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
怪不得他总感觉胸口疼、腰疼腿疼屁股疼。
尤其后腰两个位置,他总感觉自已的肾要亏空不少,看来自已又要找反派系统给些肾宝片补补肾气。
即使如此,秦时还是坚持着让萧慎带他去河郡的朝臣府上。
两人出到客栈门口,秦时一眼就看见德生公公早就站在马车旁边等候。
这时,两人忽地对上视线。
秦时:“……”
知道前任国师和摄政王昨晚度过火热一晚的德生公公:“……”
毕竟洗漱用具和饭菜都是他亲自差遣人准备的。
德生公公又悄悄瞄一眼秦时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白白嫩嫩的,除了嘴巴肿了些,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痕迹。
但他没有忘记昨天看到的场景。
秦时衣裳底下恐怕都是那些…那些…德生公公不敢再想下去。
简直是伤风败俗!
秦时顶着德生公公难以忽视的目光上马车,期间脚下不小心踩空一下,被萧慎托住后腰扶稳住后,秦时顿感背后的视线格外强烈。
进入马车内,帘子隔绝坐在外面打量的视线,秦时才松下一口气。
他们坐上马车就往朝臣府上赶去,没过多久便到了朝臣府上大门口,德生公公则是驾车返回客栈。
秦时还是国师的时候,他记得河郡这位朝臣姓方名仕明,如今想想,方仕明应该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退任。
按道理来说这件事可以让下任接替位置的官员来做。
但方仕明却主动揽起治理河郡洪水肆虐这件事。
河郡正处于夏季,也是雨季高发时期,河郡地势偏低,且位于河岸边,一旦下暴雨,必定会引发山洪。
秦时和萧慎在方府下人的引领下来到大厅,厅内早有三人在等候,分别是小皇帝萧植和小太监,以及背对着他们的老朝臣方仕明。
萧植一看见秦时,他欲言又止。
前国师的身份,现今国师的副官,还是他皇舅的心上人。
既是他的臣子,又是他的皇舅的内人,萧植内心很复杂。
他现在都不懂怎么喊秦时。
秦时却不知道萧植内心的复杂感受,因为方仕明一见到他们就像见到救兵一样,准确来说是见到萧慎就像见到主心骨。
方仕明又比秦时前几年见过更老了,他穿着绯色官服,腰背虽挺直,脸上却透出一股憔悴忧愁,精神也没前几年好。
“摄政王,臣今早刚收到下面的汇报,河郡此次洪灾十分严重,房屋良田被毁万顷,如今河郡大量百姓流离失所,饥不饱腹。”
方仕明颤着声说到最后,他眼眶红了一片,显然是十分担心河郡百姓的安危。
方仕明哽咽继续道:“河郡内的粮食和住所不能完全庇护这些灾民,老臣恳请陛下和摄政王救救河郡的百姓。”
方仕明说完后扑通一声就跪下。
秦时听到河郡百姓流离失所,他眉头也跟着皱起,当看到方仕明跪下时,他望向萧慎,希望萧慎能说些什么。
众人视线之下,萧慎神情不变,嗓音冷淡道:“这件事由陛下处理,本王无权干涉。”
方仕明一听,他满是泪痕的老脸充满不解。
摄政王分明是掌控兵权的人!
萧植同样不解,但他心里隐隐浮现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兵权并不在本王手上。”萧慎似乎是看出方仕明的疑惑,他又开口解释一句。
萧植听到这里,他眼睛一亮。
他皇舅根本不是什么恋爱脑,是聪明脑!
他以后决定叫秦时做小皇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