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后,气息都有些不稳,萧慎的手离开他的衣裳里,转而落在他腰上,单手揽紧他腰身。
“别生气,是我做错了。”萧慎低声说道,嗓音中能听出害怕秦时会计较这件事的慌乱无措。
正在心虚中的秦时:“我没生气,真的。”
其实他是心中有愧。
“没生气就好。”
话音落地,秦时感觉到萧慎低头用嘴唇碰了碰他的眼皮,秦时眼睫颤颤,任由萧慎亲着,他知道这是萧慎在安抚他的情绪。
秦时手不自觉揪住萧慎胸口的衣裳。
萧慎亲几下就抱着他不动,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另一手托在他脑后,将他摁在坚实的胸膛前。
属于萧慎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传进秦时的耳朵里,四周都是萧慎笼罩的气息,令人十分心安。
这时,萧慎声音再度响起,问:“你现在还和萧何阳有联系?”像是问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同时又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试探。
秦时伸手环住萧慎宽厚的后背,脸贴在对方暖烘烘的胸膛,没好气地说:
“我一开始不是说过了?我不是为他而来的。我早在两年前,选萧何阳为新帝后便跟他断了联系。”
一直想知道的事情陡然真相大白,萧慎怔了一瞬,但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秦时,被最熟悉最心爱的人背叛后,心里始终介怀。
“为什么跟他断联系?又为何抛弃国师身份离开?”致命两连问接踵而来。
秦时头有点大,但他还能应付。
片刻,秦时咳嗽几声:“他不是好皇帝,我作为国师选了个差苗当皇帝,怕被萧国所有人责骂,然后就跑了。”
其实他是怕萧慎事后把他抓住,关进大牢里,狠狠地惩罚。
萧慎听完后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他不是当皇帝的苗子,还敢选他?”
秦时不敢回答,那是他的脑残反派任务,不得不做啊!
“那你当时为何选择萧何阳当新帝?”萧慎的第三个致命问题又出现。
黑暗中,秦时眼睛一闭,又是一睁,脸上的表情特别挣扎,他总不能说是反派的任务吧?
但他又找不到好的解释!
“所以,你当时是喜欢萧何阳才选择他当新帝?然后拒绝我?”萧慎嗓音冷冷地问。
秦时立即摇头:“不是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萧何阳!”他求生欲满满的!
“是啊,你从来没喜欢萧何阳,也没喜欢过我。”萧慎自嘲一笑。
秦时听到一句话,他急得收回手,又把萧慎放在腰间的手抓起,握在手里,两人十指交缠。
萧慎微眯起眼,静静地感受着那双比他略小的手掌抱住他大手的美妙感觉,他记得秦时的手不大,但白皙修长,根根指尖都是藕粉,特别漂亮。
“萧慎,我有多迟钝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时握住萧慎的手极力辩解,“你当时又没有说喜欢我,我总不能会错意,然后自作多情吧?”秦时说到最后,声音也有些心虚。
但他想了想,本来就是这样!秦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当时他在做任务,萧慎每天都来找他聊天,偶尔送他点字画扇子,他全当做朋友间的友情赠送。
谁能想到跟他同性别的男主会喜欢自已啊!
反正秦时那会是想不到!
萧慎又没有当面直说喜欢他,秦时只能当作不知道,不自作多情是他做人的原则。
“我的字画中藏有情诗,”萧慎说完一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继续说,“你根本没打开看过。”
秦时一愣,之后,他大脑高速运转!
萧慎送的字画中,他分明每幅都打开过,唯一那幅没打开过的字画就是,在他第二天选萧何阳新帝的前一晚的、那一幅字画!
因为他都要死遁走人了,根本没必要看萧慎送来的字画!
而且,他怕看了那幅字画,他会犹豫。
最重要的是,萧慎早不送晚不送!怎么偏偏选那个时候送啊!
但…当时就算他看见了,秦时估计自已只会当做没看见。
沉默良久,秦时才说:“我确实没看过。”
“没看过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萧慎看似不在意,语气却冷下来。
秦时握紧萧慎的手,立即说:“我想看那等情诗,等下起床就看。”
他要真不看,萧慎估计又偷偷生气了。
这句话说出来后,秦时听到萧慎心情颇好地嗯了一声。
秦时松了一口气。
后面萧慎说一句睡觉,两个人又抱在一块闭上眼睛睡觉。
———
秦时再次醒来时,是生物钟起作用。
屋外天色微亮,他去国师院上早朝的时间是早上辰时,相当于现代早上八点。
不过瞧着这天色,估摸着是早上七点左右的时间,也就是卯时。
秦时刚动,萧慎眼皮动了动就醒过来,睁开眼抱着他问:“你要去国师院上早朝?”
秦时轻轻地嗯了一声。
要是他不去上早朝,李舒都以为他失踪了。
后面两个人一同起床,这个时间段,有五个下人端好洗漱用具在屋外早早候着,要是水冷了,还要去换,直到主子洗漱完才能离开。
萧慎打开房门,让那些下人将洗漱用具搬进屋内。
秦时看到那些下人低头鱼贯而入,放好洗漱用具后,又低着头出去,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眼,生怕会惹怒他们一样。
秦时简单洗漱后,萧慎又想给他穿衣束发,秦时本想推脱,对方却不肯退让,秦时只能任由萧慎来。
秦时穿戴整齐后,萧慎才开始梳洗,他这时忽地想起自已喉结昨晚被萧慎咬了好几口,秦时他走到镜子面前,弯下身去照看,颈脖间没有任何痕迹。
看来萧慎还是有所顾忌。
秦时又扯开领口,锁骨及胸膛上白皙的肌肤都遍布或大或小的、令人遐想的吻痕。
秦时:“……”
怪不得他感觉穿衣服时,莫名有点不舒服,除了腰酸背痛外,胸口也有些不适。
这时,萧慎从身后贴过来抱住他,幽暗的目光通过镜子落在他锁骨那片暧昧的吻痕,嗓音沙哑的暗示,“你再这样,就出不了门了。”
秦时立即把衣服拢好。
两人收拾好后,屋外的下人们又将洗漱用具端走,没过多久,德胜生公公便带着一群下人端来早饭,放在屋内桌上。
萧慎身姿挺拔地坐在凳上,气色极好,仔细看,他眉眼及眉梢间甚至透出股愉悦。
明眼人都能看出萧慎没生病。
刚从皇宫返回王府不久的德生公公:“………”
众下人:“………”
秦时看到德生公公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才想起凌晨三点那件事,萧慎说自已受了风寒,不去上早朝。
如今萧慎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哪里像是病了?
萧慎现在连病都不舍得装一下,怪不得德生公公会板着脸。
坐在萧慎对面的秦时忽地咳嗽几声,霎时间,屋内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尤其是德生公公,眼神特别锐利,像是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意识到自已是祸水的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