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萧慎才开口,似警告也似提醒:“别忘记你说过的话。”
秦时认真地点头。
即便他忘记了,萧慎肯定会记得,所以秦时懒得放在心上,压根没想那么多。
这会德生公公的声音在前方拐角处响起,秦时听见德生公公原本尖细的嗓音气得都变调了,“摄政王,你们可真让老奴找的急死了!”
萧慎也转过身去,同时,秦时看见德生公公一脸着急地朝这里小跑过来。
德生公公最终在萧慎面前几步停下,他停下脚步时,甚至先瞄一眼秦时,又快速收回目光。
“有什么事?”秦时听到萧慎淡然地问。
德生公公又偷瞄一眼秦时,他收回视线后,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声地回道:“老奴没见到摄政王,就过来找找看。”
秦时眉头微蹙。
他不明白德生公公老是偷看他做什么。
萧慎知道这是德生的借口,他经常来御书房,对周围很熟悉,德生没必要专门过来找他。
除非德生是来见身后的人——秦时。
“我会和他成亲,但不是现在。”秦时和德生公公闻言一怔。
德生公公满脸错愕,问:“摄政王,您是认真的吗?可是…”
您不是喜欢前国师大人?怎么那么快移情别恋了?
最后一句话,德生公公没敢问,生怕惹摄政王不高兴。
秦时一听见萧慎愿意和他成亲,即使是本来就知道的事情,他心情还是莫名有些激动。
后面一听到萧慎说不是现在成亲,他眉头又拧紧。
“他以后是王府的半个主子,德生你要多尊重他的想法和意见。”萧慎又当着德生公公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里话外都是把秦时看得很重要,同时也是在敲打德生公公别动其他不该有的念头。
反派系统哇哦一声,满是羡慕:“我的天!太令人感动了!男主可真爱你!要是我的瓜子都能像男主爱你一样爱我就好,爱我爱到颗颗饱满,又香又脆就好了。”
秦时刚被萧慎所说的话而涌上头的感动瞬间被反派系统这个逆天发言给冲散了。
秦时:“……”
德生公公听到这句话,他抬起头,眯着老花眼认真端详摄政王的神色,在发现摄政王的神情不是作假,他才认命般点头同意。
自家孩子喜欢这个俊俏的男子,他只能尊重摄政王的选择。
至于太后娘娘那边,他尽量想办法应付。
——
马车上。
秦时跟着萧慎离开御书房的院子后,便同乘坐一辆马车出宫。
檀香袅袅,秦时看见萧慎端坐在对面,神情淡淡的,与其说是表情淡然,倒不如说是在走神。
秦时朝萧慎喊一句,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能让对面的人听见。
话音刚落地,萧慎骤然抬眼朝他看来,一双漆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不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消失。”
秦时微怔。
他知道萧慎还是在计较他突然不告而辞的事。
“我——”秦时刚开口说出一个字,萧慎略微倾身,伸手揽过他的腰身,竟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秦时直接坐在萧慎结实有力的大腿上,而萧慎则脸贴在他的胸口,像是在听他的心跳声。
“秦时,我从前没想过能和你成亲。”萧慎声音压的极低,语气也透露出些许不自信,有失平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的身份。
秦时拍了拍萧慎宽厚的背脊,以示安慰。
因为萧国有令,国师不能娶妻。
“那你以前不想跟我成亲,你想做什么?”秦时也有些好奇地问。
要是他当时开窍,真的接受萧慎的心意,他不能娶萧慎,难道真的要走私下幽会的路线?秦时突然思维发散。
平时和萧慎在金銮殿上一本正经的上朝,下朝之后背着人滚在一起,想想还是挺刺激的。
这时,萧慎猛地抱住他,应该说是勒紧他的腰身,同时,秦时感觉到自已的喉结被人浅浅咬住。
他条件性地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颈脖,背也跟着绷直。
这会萧慎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我在想,要是你接受我的心意,我就和你在世人不知情下厮守终身,每天颠鸾倒凤,快活一生。”
秦时听到这里,也起了些反应。
意识到什么,秦时脸面皮都涨红了。
萧慎的境地似乎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同样箭在弦上。
“要是我不同意呢?”秦时羞赧,气息有些不稳地问。
萧慎听到这句话,他低低笑出声,炽热的鼻息喷洒在秦时颈间的肌肤上,秦时只觉得那处肌肤痒痒的,想挠一下。
片刻,萧慎含糊不清的声音再次响起,“要是你不同意,我就等到你同意,反正我非国师大人终身不娶。当然我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接近你。”
“你这个人可真坏。”秦时说。
“我只对国师大人坏,其他人与我无关。”萧慎松开口,突然亲了下他喉结,秦时腰一抖,软软地摔到萧慎的坚硬的胸膛上。
此时,萧慎暗哑的嗓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语气似乎带着引诱,“要帮忙吗?”
秦时想到帘子外面还有德胜公公和马夫,他摇摇头,表示还是算了。
这种事还是不要在外面做。
“那就听国师大人的话,我也不弄。”萧慎说完这句话后,就低下头朝秦时索吻,这个吻温柔缱绻,不含任何情欲。
后面等两个人冷静下来,马车很快回到王府。
马车一停下来,秦时就被萧慎打横抱起,萧慎撩开帘子,秦时就当着德生公公和马夫的震惊视线中,被萧慎抱下马车。
然后被萧慎带进王府,一路畅通畅通无阻的当着王府众多下人的眼中,带进有浴池的房间里。
房门合上后,隔绝所以门外所有下人的震惊、疑惑、不解的目光。
秦时被放下来时,他看到萧慎抬手就去解他腰封,目光特别虔诚,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秦时见状,也就任由萧慎去做。
后面,两人不着寸缕踏进漂浮热气的浴池里。
秦时坐在浴池里,背后是萧慎发烫的胸膛,还有对方难以忽视的武器。
也在这时,萧慎从身后抱住他,低下头在他后颈细细吻着,挺拔的鼻尖时不时触碰到秦时后颈上的肌肤,秦时气息有些不稳,他这会听到萧慎开口问:“现在可以吗?”
秦时低低应一声。
然后…
两个人在浴池里胡作非为一通,最终以秦时力竭结束。
秦时累的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屋外天色临近傍晚,房间内,萧慎抱着他,为他擦头发,等头发彻底干完后,萧慎又把他塞进被窝里。
没多久,秦时身边一沉,又被人抱进怀里,萧慎的怀抱很暖,秦时很快睡过去。
——
睡梦中的秦时突然想到自已没有跟李舒打声招呼就旷工,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他扭头一看,屋外天色漆黑一片。
坏了!李舒该不会真的记他旷工了吧?
虽然他不差月俸。
这会,身下有只手环住他的腰身,萧慎的脑袋也跟着贴过来,贴在他腰身蹭了蹭,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嗓音问:“你要去哪?”
秦时此时脑袋全清醒了,严肃地说:“去国师院上朝班。”
萧慎似乎是被他的敬业精神给沉默到了,扭头看一眼屋外后收回视线,说:“国师院现在没人上朝班。”
“其实…我是怕李舒记我旷工。”秦时担忧。
萧慎很快回:“他不敢,你放心睡。”
秦时想了想,萧慎说得十分有道理。
毕竟畏惧强权,敢怒不敢言是人之常情。
“如果你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萧慎又说。
秦时闻言立即躺下,因为萧慎在浴池真是将他折腾地精疲力尽,他现在感觉身上某些地方还隐隐有着萧慎嘴唇的热度,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秦时其实也好奇萧慎为什么不做,然后萧慎的回答是:国师大人很珍贵,不想在这种地方做。
然后秦时再次被萧慎抱着睡过去。
将近凌晨三点时,屋外响起德胜公公喊萧慎去上早朝的声音,秦时也被吵醒过来,然后他也劝萧慎赶紧起床去上早朝。
萧慎抱着他没动,只是扭头朝屋外的德生公公吩咐一句,“德生,你去跟陛下说,摄政王昨夜受了风寒,今日不上朝。”
被抱住的秦时:“……”
屋外知道摄政王没病的德生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