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王礼等人坐车离开。
车上，王礼一脸苦相。
“付老师，您刚才实在有点冲动，我看那个程老板不像那么狠的人，只要多跟他沟通几次，他说不定就同意了......”
付清理都没理他。
此刻他正满腔怒火呢。
原本以为程明这小年轻必然是给梯子就顺势而下，谁知道这年轻人的脾气，似乎比他这个老头还要大！
一想到回去要面对那些愤怒的学生，付清就头疼不已。
不知道是谁先捅出来，药企们拉黑海城医药大学的毕业生，是因为他付清。
然后部分学生就怒了。
在学校里指责他，甚至在他的车上贴字，乱画，甚至在他的课堂上公然骂他。
那都是一些学生，他一个教授又不好跟一帮孩子计较。
所以才不得不来银海，跟程明道歉。
谁能想到这程明竟然还不愿意接受？
一想到这，付清就气得到死。
不过好在，那些学生并不知道他那天去银海做什么，只知道是因为他才跟银海闹僵。
所以，现在其实还是有不小的一部分比较“有骨气”的学生愿意支持他，跟银海战斗。
只要还有这部分学生在，他就不会输。
“唉，真不应该跟程老板闹得这么僵的，这样一来，学校的就业率会出大问题啊......”王礼叹道。
“能出什么问题？银海就算再厉害，也只是在海城，难道他还能管得到别的城市？”付清不屑，“这些学生在海城找不到工作，难道就不会去外地找吗？”
面对付清这位老教授，王礼是真不敢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对了付教授，你刚才说让程老板他们得不到诺贝尔的提名......”
说到这，付清的怒气终于消了一点，眼中露出一丝快意。
“老头我高不成低不就，不过我那一帮老朋友可是一个个都厉害得很呐......”
“只要我出声，那程明想拿诺贝尔提名？”
“没门！”
看着眼前有些疯魔的付清，王礼一时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其实他觉得像付清这样的老前辈，居然为难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真有点看不下去，但奈何人家的人脉强大，他这个校长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更何况是一个行业内的年轻人。
车辆很快回到了海城医药大。
付清几人下了车。
前面走过几个学生，学生们看见付清，议论了几句。
然后他分明看到其中一个学生用辱语对着他念了一句：无耻！
付清没多想。
这两天骂他的学生有点多，大胆点的学生都敢当着他的面骂他，他都习惯了。
谁知，停车场走出来没几步，他们又遇到一群学生。
那群学生同样给他翻了白眼。
有一个个性的学生甚至对他做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付清一怔。
他记得那个学生，是他教过的一个班的。
昨天这个学生明明还是支持他的，现在怎么也开始骂他了？
叛变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博士生惊道：“出事了付老师！”
“什么事？”
看这名博士生有点慌乱，他竟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有人在学校的聊天群和朋友圈上传了您跟程明谈话的视频！！”
闻言，付清大吃一惊，也跟着慌乱起来。
跟程明谈话的录像！？
他们竟然在办公室里装了摄像头？
当时付清满心轻视，压根没注意到摄像头这种事！
完了！
付清心中产生这样一个念头。
他抢过那博士生手中的手机，手机上播放的视频，确实正是他跟程明谈话的画面。
他的声音从手机外置声响传出来。
【第一，我不会真的参与研究，只是挂个名。】
【第二，白血病特效药项目我要写个论文，给我第二作者署名就行。】
【你们银海现在很需要一个诺贝尔吧？......如何？】
【年轻人火气挺大，我劝你还是再想想......只凭一个药方就可以了吗？】
【我劝你再好好想想......你真要拒绝我？】
他曾经说过的一句句话，此刻清晰地从视频里传出来。
视频对着他的正脸。
声音也是他的。
没有造假，估计也没人相信是造假。
这一刻，付清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这个视频，可以证明他准备蹭别人的科研成果，再往严重点说就是学术造假，虽然是未遂，但从这个视频就可以知道他付清的品行。
这次确实没得逞，但是以前呢？
他付清以前的科研成就完全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吗？
那位博士生打开的是一个学生在群里发的视频。
当关掉这个视频之后，已经有不少学生在群里骂娘了。
【草他妈的，付狗原来这么恶心！？】
【他枉为人师！】
【没有科研成果是无才，意图学术造假是无德，这样一个无才无德之人，竟然是德高望重的教授！！】
【我昨天还特麻帮他说话，现在想想真是恶心！】
【就说我们学校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跟银海制药的程老板无怨无仇的，让人家这么对我们！原来都是这老东西干的好事！】
【还有那个药理老师张义！还有教生化的郑石勇，都是他的博士生！这几人都跟他一起去的银海！】
【那个张义前段时间上课的时候还跟我银海制药的程老板多恶心什么的，现在看来，真正恶心的是他们师徒吧？】
【害得我们所有人都被海城大部分的药企拉黑，这几个狗东西不得好死！】
【学校赶紧把这个老东西除名啊啊。】
【我特么是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他！】
【对！付老狗滚出学校！】
骂付清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其中大部分言语十分激烈，付清完全看不下去。
他气愤地把手机扔回给那个博士生。
他们走出停车场门口，又碰到了一群学生，此时学生们对付清以及他身后的几个博士生怒目而视。
别说，虽然都是学生。
但是人一旦多起来，气势还是还是挺吓人的。
几人生怕这些学生冲上来，用拳头跟他们几个讲道理。
一边是年轻力壮的二十几岁小伙子，他们人数少还有两个老头，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弱势方。
“付，付老师，要，要不咱还是回车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