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落幕。
邱悦琳站在邱父身边,轻声安抚了几句,缓和了邱父的情绪。
邱父站回台阶上,清了清喉咙,继续他刚才要走的流程。
准备好的腹稿也不用了,真情实感的说了些话,来庆祝邱悦琳的生日,跟之前相比不免多了几分真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自然没人会在明面上再提起刚才发生的事。
他们只要清楚,邱悦琳才是邱家的大小姐,以后亦是如此。
付南知算是明白了邱悦琳说的随邱尹雪折腾的意思。
邱尹雪这种脑子,根本不需要她多花费精力去处理,因为人自己会作死。
邱家这次的确算是大手笔,大圆桌上摆着的三层奶油蛋糕,寻常人家肯定见不到,还是专门请了师傅特意做的。
在场众人围成一圈,在唱完生日歌后,一起等待邱悦琳吹灭蜡烛。
他们还请了专业的摄影师,拍下照片以做纪念。
大多数人都是以送东西给邱悦琳为借口,更多是送邱家的意思,所以邱悦琳收到很多金银古玩。
付南知觉得送金银什么的给邱悦琳,她应该也不会喜欢,所以亲手画了幅画,裱好框打上蝴蝶结当做礼物送她。
邱悦琳拆开包装,发现画上的是自己,非常开心的给了付南知一个拥抱,还说要挂在房间里。
沈临送的礼物比起其他人,显得中规中矩,一条真丝的丝巾。
邱悦琳很给面子的直接系上了脖子,沈临的眼光还不错,丝巾颜色清新,竟与邱悦琳今日的打扮一点不违和。
生日宴结束后,付南知同梁斯淮离开邱家,两人走在京市的街道上,这时间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
梁斯淮牵着付南知的手,两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前走,仅能看清漆黑的路面。
付南知突然想起在大河村河滩的那一晚,当时梁斯淮偷偷跟在她的身后,那时的他都不敢与她走在一起。
那时的月亮就像今天这样。
“梁斯淮,现在的生活可真好啊~”
“以后会更好。”梁斯淮说完握紧她的手。
……
邱父在宴后,脸上维持的笑意直接就没了,黑着脸往后面走。
邱悦琳没去看邱父怎么处置邱尹雪和那个男人,她早已经改变梦里的结局,邱尹雪不再是她的噩梦。
即使还将她留在邱家,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看邱父的脸色,恐怕她很难继续留在邱家了。
这也算是她咎由自取,本来她可以在邱家过好日子的,谁让她鸠占鹊巢还想将鹊给赶出去。
出于对自己未婚妻的尊重,沈临留到客人走完后才走。
邱悦琳去送他,“你对于那人说的话有什么想法没?”
沈临转头望向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是怪他当时没出声?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是吗,多谢信任。”
沈临站在大门口,“不用送了,车就在外面,夜里凉,进去吧。”
邱悦琳回到屋里,客厅里吵吵嚷嚷,都是邱尹雪的声音。
“我自己收拾,不用你们假好心。”
真把人赶出家门啦?
虽然说不在意,但是看看她的凄惨下场,她还是很乐意的。
邱尹雪在看到邱悦琳时,掩饰不住眼底的怨恨,如果有把刀,怕是就要一刀捅上来。
但她没办法,几个人盯着她收东西,邱父已经说了,让她连夜收拾完自己东西,滚出邱家。
在邱悦琳看来邱父还是留了一丝余地,毕竟还让她带东西走了。
如果邱尹雪安分守己,她私库里的钱完全足够她生活。
邱尹雪很想有骨气的什么都不拿直接走,但现实不允许,而且她还需要用这些来夺回自己失去的。
她没有输,邱悦琳这个乡下来的,凭什么赢她。
因为邱尹雪不让别人来收,等她收拾完,天都快要亮了。
在邱家生活了二十几年,要不是前段时间她发脾气砸了太多东西,现在也不会只剩几个大行李箱。
邱父嘴上说得狠,行动上还是给邱尹雪准备了一套小房子,并让司机将人送过去。
不愧是那么多年的父女情。
大概是怕邱悦琳会介意,他还嘱咐下面的人不要漏了口风,让她知道,他可能还不清楚,现在邱家里里外外都有她的人,哪有什么事能瞒住她。
付南知回去后,圆圆已经睡熟了,摸了摸小脸蛋,睡得头发都有点湿。
“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一直闹着要等你回来呢,小齐都哄不好她。”
小的时候圆圆还肯跟黄秀芳睡,现在人小鬼大,只要付南知在家,就粘着她不放。
以前很好带的小丫头,现在专门折腾付南知一个人。
有时候早上有课,付南知起得早,被她折腾的都快睡眠不足了。
最近梁斯淮一直想让圆圆分床,还特地去给她弄了张小床回来。
问题是小丫头精得很,即使哄睡着了,刚将她抱过去放好,立马就醒,醒了又是找妈妈。
也不知道遗传谁了。
梁斯淮摸了摸鼻子,他小时候是挺闹人的。
小丫头今天大概是等累了,难得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过来,泡泡脚,刚不还说脚疼吗?”
付南知在那看着圆圆打呼噜,心里一片柔软。
梁斯淮端着盆热水过来,把人叫到床边,竟是蹲下给她脱鞋,洗脚。
大手还有模有样的给她按揉着脚尖,力道正好,感觉走了一路的酸疼都纾解了。
付南知眯了眯眼,十分享受。
想起上辈子,自己腿伤了后,也都是梁斯淮照顾她,帮她洗漱。
梁斯淮揉了一会,用毛巾给她擦完脚,将人直接塞进被子里。
“快点睡,明天起不来又要叫苦。”
付南知想说,她本来是挺困的,经过他一按,又精神了,直到梁斯淮回来,她还眨着眼没睡。
梁斯淮无奈的一笑,直接将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隔天一早,果然又是起不来的一天,付南知坐在教室里,不停的打着哈欠。
班长戳了戳她的手臂,“你晚上做贼去了?这么困?”
付南知有苦说不出,讪讪一笑,“孩子闹得,没睡好。”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你竟然生完孩子了,我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班长咬牙切齿,毕业后等到自己结婚,付南知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你们说什么呢,也跟我说说呗。”
程燕凑过来时,付南知皱了皱眉头,这姑娘从第一天开始,就端着架子,从来不跟班里人说话的。
不是她喜欢怀疑别人,但是一改常态,突然间套近乎。
班长也皱了皱眉头,尴尬的一笑,“没说什么。”
“南知,班里同学是不是都不喜欢我啊?”
刻意娇柔的声音,让付南知感觉很不舒服,自己跟她可不熟。
“程同学,班里同学都是很好的人,怎么会有你说的意思呢,你别多想。”
“是吗,那以后我跟你们一起行动吧。”
付南知没想过竟然有这样听不懂客气话的人,不过她那么积极的想接近自己,怕是有什么目的。
付南知没回答,直接指了指教室门口。
“教授来了,你快回座位吧。”
程燕抿着嘴,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付南知也太难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