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良认出这是琳琅跟在琳琅身边的小孩:“怎么了?你家掌柜的出什么事了?”
“我家掌柜的不见了!”
于良上前:“怎么会不见了,在哪不见的?你说清楚!”
石小河总算找到了能帮他的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今天下午林掌柜和我从陆家村回镇上,在路上被一块石头拦住了去路。就在我下去搬石头的时候,我家掌柜的就不见了!”
于良问:“你附近找了没有?”
“找了呀!都找过了我才来找您的。”
于良想了一下:“我或许知道是谁做的了。”他转头对那看门的说道:“去召集几个身手好的过来,速度要快!”
那小厮领命而去,石小河问道:“于少爷,您知道我家掌柜的在哪了吗?”
于良摇头:“我也不清楚她在哪,但大概能猜到是谁干的。”
那看门的手脚倒快,转眼就召集了几个人高马大的护院,于良带着人就急急出门了,石小河紧跟其后。
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地往刘府赶去。刚到刘家门口,石小河就奔上前使出吃奶的劲砸门,没过多久,门从里面打开一道缝:“你们有……哎呀!”
石小河一脚把门踹开,里面的人顿时被顶翻在地。
那人以为是遇上打家劫舍的,惊恐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嘛?”
石小河怒吼:“我家掌柜的呢?你们快把我家掌柜交出来!”
那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是你家掌柜?你家掌柜怎么会在我们这里?”
于良将石小河拉开:“你家少爷呢?我有事找他。”
“我家少爷?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未回来呢。”
石小河急红了眼:“你家少爷去哪了?”
那看门的为难道:“我只是一个下人,我家少爷去哪怎么可能同我说?”
于良见他表情不似作伪:“你家小姐呢?刘莹在不在家?”
小厮挠挠头:“大小姐今日倒是不曾出门。”
于良不再追问,撩开袍角就往内院走去。
那看门的总算回过神来,后知后觉要去拦人:“唉唉唉,你谁啊?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就往里面走?”
石小河将他推开:“你自看你的门去,其他的事你不用管!”说罢转身追上于良,几人来到后院,拉住一个丫鬟:“去,叫你们大小姐过来,就说于良有事找她,若是不赶紧出来,后果自负!”
那丫鬟见这些人来势汹汹,不敢再问,转身去喊她家大小姐去了。
没过多久,刘莹就出来了:“于少爷,您今日怎会来我家?所为何事?”
于良没时间与她寒暄:“你哥去哪了?”
刘莹言笑晏晏:“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我哥啊,他和我一向不合,如何能将他的行踪与我说?”
于良来脸沉下来:“我再问一遍,你哥、去哪了?”
刘莹脸上笑意一凝:“我不知道。”
于良眼神锐利:“你当真不知?”
刘莹脖子一梗:“不知!”
“好,来人啊,请刘小姐到衙门一坐!”话音刚落,就有两人要上前拉人,刘莹是个还未出阁的大姑娘,若是随意就让这些男子拉走,那她明日开始也不用见人了。
她怒道:“你们敢?”
于良嗤笑:“我敢不敢?刘小姐试一下就知道了。”
刘莹此时也顾不得自己那些心思了:“于良!你无缘无故便跑到我家闹事,真当我刘家是软柿子,你想来便来,想干嘛就干嘛?”
于良:“是不是无缘无故,刘小姐心里清楚,今日我若是找不到人,你们刘家便能知道我于良,也不是能让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刘莹没想到于良真为了一个女子能做到这种地步,不惜得罪刘家,她心里又妒又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输在了哪?但她不是傻子,明白这时候说出琳琅的下落,也就坐实了自己参与了这件事,到时候进不了于家的门都是轻的,只怕是还要吃牢饭。
事已至此,只能是咬死了不松口,到时就算是刘勋被查出来,只要咬死了自己不知情,就能撇清干系。至于刘勋,父亲只有这一个儿子,定会想尽办法去救他,反正她爹也不是第一次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于良见刘莹油盐不进:“来人啊!将刘小姐请去衙门喝茶,趁着知县大人还没休息。”
于家的家丁上来便要拿人,刘家的丫鬟趁方才二人争执,就去叫来了刘家的护院,双方人马顿时战成一团,石小河不甘示弱,寻了一根扁担就冲了上去,他人瘦个子也不大,再加上心狠手黑,钻进去专挑人家的下三路来,一时之间,倒还真让他得手了几次。
正当他打得正上头的时候,“哐”的一声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他只觉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意识。
终于打斗声惊动了在后宅休息的刘盛,他刚喝上小妾给他炖的补汤,一个小厮就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外头有人进来闹事!”
“嘶…”刘盛被烫得一激灵,气得将汤碗重重搁到桌上:“这么烫端上来干嘛?你是想烫死我不成?!”
小妾吓得不敢吱声,刘盛现在没空搭理她:“你方才说什么?谁过来闹事?”
小厮急道:“是于家大少爷,非说让我们把什么人交出来。”
刘盛心里一咯噔,那于家大少爷一向稳重,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刘家闹事,只怕又是自己那混账儿子捅出来的篓子,汤也不喝了,推开小厮就跑了出去。
“住手!你们这是干嘛?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众人正打成一团,谁也没有注意到刘盛,倒是于良看到刘盛:“住手,都给我住手!”
那刘家众家丁本就落了下风,于家愿意住手,他们求之不得,双方总算停下手来。
刘盛皮笑肉不笑:“于大少爷,你这样来我刘家闹事,只怕明日传出去不会好看。”
于良:“刘老爷,不是我闹事,你儿子将我友人掳走,你女儿作为同谋却拒不交代,你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刘莹急忙狡辩:“你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盛看了刘莹一眼,自个女儿有没有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但如今除了否认,也没有别的办法:“你说这些话,可有证据?”
于良沉默片刻:“我虽然没有证据,但那日家母生辰,你儿子刘勋便要对林掌柜图谋不轨,林掌柜找我求救,我还没赶到地方,刘莹便已叫了一帮子人到达那里,试问她若是真像她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如何会比我这个事先知情的人先赶到?”
刘莹万没想到是那件事将自己提前暴露,她还要挣扎:“我是路过听到里面有动静,才叫人陪我一起进去。”
于良冷哼一声:“那巷子偏僻,路过根本听不见里面声音,左右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刘姑娘,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也是女子,为何会心思歹毒至此,要将另一个女子逼入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