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芳愣住:“你们哪里来的?都站到我家门口干嘛?”
石小河走上前:“翠芳姨,我是林掌柜那边的人,您还记得我吗?”
李翠芳这想起那天的事:“哦,你是那天那个抡锄头帮我赶人的小孩。”
石小河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听说陆前哥病了,就找了些人来帮忙。”
李翠芳纳闷:“帮忙?帮什么忙?”
石小河怕李翠芳不乐意,急忙解释道:“翠芳姨,他们都是福安堂里的孤儿,我们可以帮你照看那些菜苗,他们也不要什么工钱,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好,林掌柜说了,粮食方面的费用由她来出。”
李翠芳听懂了:“那你们林掌柜同意了吗?”
石小河用力点头:“林掌柜说你家若是住不下,就把陆川哥的房子给我们暂住。”
李翠芳点头,左右这事于她没什么损失,还能减轻她和陆前的负担,于是去拿陆川家的钥匙给他们开了门。因着李翠芳空闲时会过来看一看,并不很脏乱。
孩子门进了屋子,就自发地去收拾被褥和碗灶,李翠芳见这些孩子们做事都很有条理,便没有再管,房子就要有人气才好,没有人住才会慢慢破败。
这些孩子们干活都非常卖力,照看秧苗也非常细心,这次的虫害也是孩子们先发现的,不然等虫子大面积繁殖,那便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琳琅进去时孩子们正在忙碌,总共五个孩子,三男两女,两个小姑娘住在陆云姐姐那屋,男孩子们住在原先陆川那屋,陆母的房间锁着,孩子们也不敢进去。
两个女孩子正在洗衣,三个男孩子都不在家,小河解释,他们有时没事干了会去陈木匠那打点零工,挣点小钱贴补。
两个女孩子见到琳琅就停下手里的活,有些腼腆地喊林掌柜。琳琅点点头:“你们在这住也要注意安全,旁的都不要紧,若是有什么缺的就告诉小河或者翠芳姨,我从镇上买了给你们带来。
两个女孩子受宠若惊,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林、林掌柜,我们没有缺的,只是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您需要人伺候吗?我什么都会做的!”
另一个女孩子生怕自己被留下,不甘示弱道:“林掌柜,我也想跟着您,我会洗衣做饭,我也可以帮您照顾小公子,您就带我们走吧!”
不怪她们着急,眼看她们俩就要满十四了,马上就得离开福安堂,更不可能一直在这陆家村和男孩子们住在一起,若是不能替自己另谋一条出路,未来恐怕祸福难料。她们知道林掌柜是个好人,只要能让她将她们留下,那往后的日子好歹是不用愁了。
琳琅想起陆年,近来自己身上担子太重,确实有些疏忽了孩子,若是有人帮着照顾,确实会省心很多,随即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只得摇头道:“我近来自身难保,你们先在这里住着,若以后有机会,再说这些吧。”
两个女孩只好悻悻闭嘴,好歹有琳琅这句话,多少还是有了些盼头。
琳琅见石小河将人安置得不错,就起身准备走人,正好几个男孩子回来休息,琳琅就给他们一人留了点钱:“缺什么就自己去添置,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地在我这干,多的不敢说,填饱肚子总是没问题的,你们还小,未来的人生路还很长,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明白吗?”
几人连忙应是,琳琅这才放心回去。
因着今天和石小河一起出门,琳琅就没带人出门,张允之前给她留了两个护院,是以防有人在酒楼闹事,如今她人不在,以防万一,就将人留在了畅香阁没带出来。
车行至半路,前面路上忽地拦了一块大石头,石小河骂骂咧咧地爬下去搬石头,琳琅本想下去帮忙,石小河不肯,让她在车上等着。
等他吭哧吭哧将石头搬到路边,回头一看,哪还有琳琅的影子?
石小河以为她是下车方便去了,结果等了好一阵子还不见人回来,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绕着车方圆几里都找了一圈,大声呼喊琳琅的名字,可惜回应他的除了呼啸的风声,连个鬼影都没有。
石小河慌了,他连滚带爬地爬上车,握着缰绳的手直抖,心里一直想着怎么办,该怎么办?这时候该去找谁?他使劲揪着自己的腿肉:“不要慌,石小河,别慌!”
他用力拍了一次自己的大腿:“你他.娘的抖什么抖!”忽地趴下嚎啕大哭起来:“石小河,你是不是个蠢货?!人在你身边都能看丢!”他抹了把脸,心里打定主意,驾车往镇上疾驶而去。
石小河径直将车驶到于府门口,他心里清楚,他背后无权无势,每年失踪的人那么多,去报官官府不一定会上心,还不如去于家求助来得快。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他一下车拼命地敲于家的大门,敲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谁啊?催魂呐!”
门才开了一道缝,石小河就用力将门推开,里面的人气急:“哎,你这人谁啊?你想干嘛?你知道这是哪里嘛你就敢往里硬闯?!”
石小河快哭出来了:“我找于大少爷,求求你带我去于大少爷!”
门房小厮将他往门外推:“你给我出去,你找我们家大少爷做什么?”
石小河见这人不肯放他进去,扯开嗓门喊了起来:“大少爷!于大少爷,我家掌柜被人掳走了,您快出来啊!”
两人正拉扯间,那门房小厮总算是听清了石小河在喊什么,他停下动作:“你说什么?林掌柜被人掳走了?谁干的?”
石小河吼道:“我不知道!你倒是快带我去找你们大少爷啊!”
小厮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将人领去内院。
于良正在翻看航司管家交上来的账本,就见门房小厮后面跟着一少年,那少年见了他就“啪”地一声跪下:“于大少爷,求您帮帮我家掌柜的吧,现在只有您能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