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擦着眼泪:“你自己问他,我早知他这样想,绝不会和他生孩子。”
陆川听到这话简直气疯了:“当初你师父就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生他的时候差点命都没了,你当时都没气了你知道吗?我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不是正常?!”
陆母和陆云听得云里雾里,陆云道:“陆川他究竟有什么想法?”
琳琅抽噎:“他说他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要这孩子了……”
陆母大抽一口气,眼睛左右巡视一圈,总算叫她找到一把趁手的工具,操起柜上的鸡毛掸子就朝陆川抽去:“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竟敢不要我的宝贝孙子,看我今日不抽死你!”
陆云连忙起身去拦:“娘,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陆川现如今身份不同从前,您别这样……”
陆母边越过她打人边骂:“我管他是什么身份,敢不要我大孙子,看老娘今日不抽死她!”
于是夫妻矛盾很快演变成母子战争,琳琅抱着孩子看着眼前的闹剧目瞪口呆,眼泪都顾不上擦……
直到陆川再三保证方才只是说得气话,绝不会真不要自己儿子,这场闹剧才勉强落下帷幕。
晚上孩子被抱走,琳琅理都不理陆川,转过身朝着床榻里侧躺着。
陆川看着她的后脑勺直瞪眼,最终憋不住道:“你是不打算同我说话了?”
琳琅仍是不理,陆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你若是承认今天说的都是气话,我就不同你计较。”
眼见琳琅还是不理自己,陆川有些急眼:“你就为了儿子就不要我,我在你心里就那般不重要?”
琳琅仍旧没有转身,说出经典渣女语录:“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陆川起身将她转过来,正打算同她好好掰扯掰扯,直到他看见琳琅满脸的泪水。
陆川愣了,手忙脚乱要给她擦:“我今日真是说的气话,你别伤心了,月子里老这么哭眼睛就要坏了……”
琳琅起身拣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你个混蛋,居然说这种话,你永远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什么!”
陆川没躲,抢过枕头就把琳琅揽在怀里,在她发间轻嗅:“那你说好不好,琳琅,你不是我,实在没办法理解我的心情,我是真的害怕……”
琳琅犹豫,有些不确定要不要告诉陆川自己的奇遇:“你说我那时没了气息,我其实是……”
“其实什么?”
琳琅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其实是去了我原来的世界……”
陆川心头一紧:“那你怎么回来的?”
琳琅只好继续往下说:“我看到了原身死去的画面,或许是因为我们死去时的执念太深,这才互相换了身体。她代替我在医院醒来,我代替她嫁给了你。后来她发现了我,问我想不想回去,她可以帮我……”
陆川心里快急疯了,脸上却强装镇定,只有微微颤抖的手稍稍泄露了他的情绪,他似乎是怕吓到琳琅,轻声问她:“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琳琅眼泪汪汪:“我本来都要答应她了,突然心里很难受……”她趴到陆川怀里嚎啕大哭:“我不想失去你和孩子……可我也好舍不得我爸妈啊……呜……结果我醒来,你还说、还说这样的话,难道孩子是我一个人就能生出来的么……”
陆川心里瞬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恍惚中他的眼眶中都有了热意,他轻轻吻去琳琅眼角的泪水:“谢谢你,谢谢你琳琅,今日是我混账,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怀疑你……”
夫妻二人总算是说开,几乎是抱头痛哭。等琳琅睡着,陆川心里庆幸之余仍是十分后怕,他难以想象,若是琳琅没有选择他,这次回来的不是琳琅,那自己该怎样度过这漫长的余生。
自两人说清楚后,陆川虽然对自己儿子还是心怀芥蒂,但好歹是没那么排斥琳琅亲近他了,为了不叫琳琅生气,也会在琳琅顾不上的时候帮着带带,因此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也难得地生出了些许的慈父之心。
等琳琅出了月子,陆府就给小公子办了满月酒,席上有不少当今朝上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也有和陆家交好的普通百姓。
琳琅最后给孩子定了名字,就叫陆嘉赐,她觉得这孩子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陆川自然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等她出了月子,就去了她名下的各处看了看,哪料到了制作口红的工坊,才知道姜燕已经一月有余没来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那日自己生产后就没见过她,就连孩子的满月礼都没来参加,当时事情太杂她也就没注意,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长时间没来了。
琳琅想起那日发生的事,同陆川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多少了解了陆川的个性,那日自己难产,虽说不是姜燕害的,但总归是因她而起,她不相信陆川会什么也不做。
姜燕自接手口红生意就搬来了工坊,因此如今骤然消失 ,琳琅也不知能去何处寻她,无奈之下只得求助蔡氏。
蔡氏听说是寻姜燕,马上就关了店门领她去了姜家。
姜家房子小住的人却多,琳琅进去后只觉地方十分逼仄,几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姜家父母见琳琅穿着打扮不似寻常人家,还带着丫鬟仆从,自是不敢怠慢,翻箱倒柜地寻出茶叶要给她泡水,琳琅急忙阻止:“伯父伯母不忙,我是来寻姜燕的。”
“姜燕?”姜父呐呐:“这孩子可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贵人?”
琳琅摆手:“您误会了,姜燕之前在我那做工,一个月前忽然没去了,我这才来问问您可知道她在哪里?”
姜父知道自己女儿在哪家大户中做工的事,只是没想到这家女主人会亲自来寻,连忙道:“她是不是在您那做了什么错事?累得您还亲自来跑一趟,我替她给你赔不是,求您放过我家孩子吧……”
琳琅无奈:“不是,她在我那做得很好,我寻她是想让她回去继续做,不是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