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今日回去,发现那小病秧子还是没在家,不由感到有些疲惫,什么事情若是都是由一方来主动,终究是会累的。
吃罢饭他正打算直接宿在书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陆川抬眼看去,琳琅穿着一一袭雪白纱衣,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口,顾盼生辉明眸善睐:“夫君,今晚不回屋睡么?”
陆川顿觉脑中一片空白,什么累不累的都抛掷脑后了。
……
于是琳琅今日一早就没能起来,陆川临走前凑上前亲了一口,顿时“啪”地一声挨了一掌。
陆川轻笑,抓住脸上的手揉了揉,琳琅半睡半醒,被他揉搓得烦不胜烦,抽回手缩回床榻里边接着睡了。
陆川下朝回来就见陆母在屋里坐着,见着他神色似是有异。
陆川不动声色坐下:“怎么了?娘有事找我?”
陆母似乎难以启齿般,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咬牙道:“陆川啊,娘真的不知道媚如她居然是抱着这种目的接近你,是娘眼光短浅了,这事……琳琅不知道吧?”
陆川看着她:“她好几日都没回来,你觉得她知不知道?”
陆母低下头呐呐,声音越来越低:“那该怎么办……要不我去同她说说……”
陆川冷不丁开口:“说什么?说你要给她丈夫纳妾?结果那人居然是个细作,现在人已经被赶走,让她别放在心上?”
陆母老脸通红:“我这不是一把年纪了还没抱上孙子,心里着急么……”
陆川扶额:“娘,算我求你了,别再掺和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了,琳琅不是普通女子,绝不会容忍我有别的女人,将心比心,您也是女人,若是爹当初有别的女人,您心里就好受吗?”
陆川似要开口,陆川打断她继续说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若是能忍,那是因为您除了忍别无选择,可琳琅她有选择,她离了我日子也能照样过下去,可我不能没有琳琅,您能明白么?”
陆母被陆川一通抢白,虽说脸上挂不住,可也提醒了她,自己儿子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愣怔片刻,最终站起身,服软一般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管了。”
陆川进屋时琳琅还没起,床上的人乌发雪肤,睡得红唇微张,看得陆川一颗心愈发柔软。
陆川轻轻揪了揪琳琅鼻尖:“起来了,小懒猪。”
琳琅皱眉,睁眼见是陆川,登时没了好脸:“哎呀别烦我。”
陆川知道昨晚将人惹了,好言哄道:“起来吃饭了再睡,不然饿过头了又要嚷着肚子疼。”
琳琅浑身酸软,可也知道自己肠胃的毛病,只得不情不愿地起身穿衣,刚坐起来就听着“咔嘣”一身,腰身一软,顿时气就上来了,提起枕头就朝着陆川抡了过去。
陆川眼疾手快接住,厚着脸皮凑上前:“好媳妇,别气了,夫君同你道歉。”
琳琅瞪着他:“那你保证以后不会那样了?”
陆川神色一滞,连忙调转话头:“娘早上来过了,说是要找你道歉,还说以后绝不会再管我们之间的事。”
琳琅撇嘴,她理智上能理解陆母对子嗣的渴望,可情感上却不能苟同她的做法。
陆川知道琳琅心里不舒服,他亲了亲琳琅手背:“别人做什么都没用,口头上的承诺多说无意,以后会怎么样,总之你看着就好。”
若是以前琳琅或许还会真的动摇,可经过此遭,琳琅还是信他的,至少陆川将这事处理得很快,虽说中间有些波折,但总体来说结果还是好的。
哪料这边事了,郝致远那又出了幺蛾子,郝太医自那日琳琅进宫就觉得她有些不对,琳琅生性乐观,一般小事很少能让她挂怀,可那日琳琅的表情分明就很不对劲,若只是被自己婆母催着就医,作何会那般低落。
郝致远只是不屑于去经营,可人脉门路并不是没有,他很快就打听到陆母做的好事,登时就气着了,自己这徒弟虽说平时被他多有嫌弃,可好歹是他费尽心力救回来的,如何能叫人这般欺负?
这日陆川下朝,刚要走出宫门就被人拦住。
“陆将军,郝太医有请。”
陆川被带到太医院,见郝致远正捣着什么东西,不由纳闷,照郝致远在太医院的地位,按理说这些粗活杂活是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
“郝太医?您找我?”
郝致远头也不抬:“陆将军,我这地方小,你随意找个地儿坐吧,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担待。”
陆川直觉郝致远今日叫他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可琳琅尊他为师,他也算是自己长辈,只得静观其变。
陆川等了一阵,郝致远才停下手里的活,抬眼看他:“陆将军与我那徒儿成婚几载了?”
陆川虽不知他何意,但还是老实回答:“在陆家村就订下的婚约,后来琳琅病着,就耽搁着没拜堂。”
郝致远一顿:“所以,你俩现在还没拜堂?”
陆川直觉这话不能随易应答,连忙解释:“我们中间分开了很长时间,我找了琳琅很久,后来在京里才团聚,只除了没有拜堂,家里庚帖婚书都是有的。”
郝致远不置可否:“不管什么原因,没有拜堂,就算是没有礼成,所以我徒儿就这么没名没地跟着你?”
陆川心里有些发慌,仍旧强装镇定:“如何能是没名没份,认识我们的人哪个不知道我们是夫妻,整个京城哪个不知道畅香阁掌柜是我陆川的夫人?”
郝致远冷眼:“别人知道归知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徒儿在京城没有亲人,我就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你们就这样欺负她一个女子,算什么夫家?”
陆川有些心虚:“我没有欺负她,只是之前时局动荡,这才将这事耽搁了,后来我也同琳琅提起这事,她当时忙着畅香阁的事,就说不想办。师父若是不高兴,我这几日就寻个良辰吉日将仪式办了,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