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着呢婶子,您不用担心我,我脸皮可厚了,想吃什么都会自已夹的,不过话说回来,婶子,您这鱼做的也太好吃了,味道很好,我超喜欢。”
而且今天可能是因为他们过来吃饭,邱婶子家蒸的竟然是白米饭。
一颗颗晶莹饱满的白米饭配上鲜嫩可口的鱼肉,一口下去,真的升天!
从过来到现在,温书还没有吃过一次白米饭呢!
温家做的不是杂粮饭就是粗粮粥,除了昨天做的一次面,平时确实很少吃细粮,虽说味道也不算太差,但哪里比得上白米饭香呢?
想着想着温书又觉得自已真是史上最穷酸的穿越者了,啥也没有就算了,连吃个白米饭现在都成了奢望。
“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吃点,来,这块鱼肚子上的肉最嫩,还没有刺,拿碗过来,我夹给你。”
“谢谢婶子~”
林站长和顾呈之忙着推杯换盏,邱婶子和温书则是互夸闲聊,再加上一个埋头干饭偶尔插句嘴的林宇,一时间,屋内气氛融洽的不行。
隔壁屋里可就没那么和谐了,大黑小黑没吃到饭,又闻着隔壁传来的香味,大黑年纪大些还好,还能忍住。
小黑就不行了,忍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住了,嘴一张就开始嚎起来。
“哇哇哇…我要吃肉…我想吃肉….妈…..”
大黑见弟弟哭了,刚开始还吓唬两句让他别哭,可一看哄不住了,也不管不顾的嚎起来。
兄弟俩的哭声此起彼伏,哭的是一个比一个伤心,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孙佳华本来上班就够累了,便宜没占到,这会做着饭还要被两小子在耳朵边上嚎。
顿时怒气加上怨气,直接将刀往案板上一放,围裙也不摘,一手一个拎着就往屋里走,紧接着就是更大的嚎叫声传来。
隔壁林家正在吃饭的大伙一愣,随后都当听不见似的继续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受影响的吃完了整桌子的菜。
工作谈好了,饭也吃完了,温书和顾呈之留下来帮着收拾完碗筷又坐着闲聊了会,等到中午休息结束,家属院里的职工都零零散散的准备去站里上班,顾呈之才带着温书准备离开。
临走前,林站长还不忘晕晕乎乎的起身朝着顾呈之交代:“小顾啊,明天你记得来站里办理一下那个挂职证明。”
顾呈之也喝了不少酒,温书站在他身边都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酒香,可他依旧站得笔直,跟个没事人一样。
听到林站长的话,还很有礼貌的点头示意自已知道。
眼瞅着丈夫醉的歪歪扭扭的站都站不直了,邱婶子没好气的扶着他,也不多说了,只交代两人回家注意安全。
温书也笑着乖乖点头,然后和顾呈之一起下了楼。
走出家属院,刚走没两步,顾呈之就长腿一迈,飞快冲到一旁的墙角,扶着墙就开始往外吐。
一声又一声,听着声音都感觉要将胃都吐出来了。
温书傻了眼:“…..”
敢情这家伙在人家家里面不改色的,结果都是装的!
有些嫌弃的捏着鼻子靠近,温书非常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背。
“怎么样了?没事吧?”
顾呈之顾不上回她的话,只摆摆手示意自已没事。
温书手上继续拍着,看他是真的难受,于是抬眼往四周看了看,正好瞧见不远处有人路过,身上挎着水壶。
眼睛一亮,也不管顾呈之了,倒腾着腿小跑着过去。
背上触感消失,余光瞥到人影一闪而过,胃里是灼烧的疼,顾呈之忍着翻滚而上的酸涩,抬头看了一眼那不断远去的背影。
只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痛苦被冷漠替代,眸心逐渐下沉。
胃里依旧是翻滚的疼,他额头冒着虚汗,手臂青筋暴起。
他伸手摸上自已胃的位置,有些后悔刚才没吃什么就往下灌茅台。
浓烈的酒气混着酸气往上走,等到胃里全部吐空,顾呈之才撑着墙缓缓挪到旁边,换了个位置。
撑着墙,他努力平复着脑袋的眩晕感,正当他想伸手从口袋里掏手帕时,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随即而来的还有小姑娘娇软的声音:“怎么换位置了?不过也好,我可不想看到你的呕吐物。”
温书?
她……不是走了吗?
顾呈之手下动作一顿,随后缓缓抬头,目光顺着她的小皮鞋、裙子、上衣,最终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喉咙有些痒,顾呈之喉结滚动两下压了压:“你……”
温书:“嗯?”
顾呈之:“……没事。”
“???”有话直说不好吗?打什么哑谜啊,温书有些无语,也不想猜,便直接掠过这个话题,将手里的水壶递过去,“呐,先喝点水漱漱口吧。”
顾呈之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水壶,那是一个一看就用了好久上面都有点掉漆的军用水壶,他皱了皱眉:“你哪来的水壶?”
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今天出门什么都没带。
“我换的。”温书正义凛然的说。
刚吐完肯定要用水漱漱,要不然得多难受啊!为了让他好受点,自已几乎是使了全力跑过去的,就是怕那人走了,再也找不到人换水了。
就这小破水壶,还花了她五毛钱呢!
可心疼死她了!
“你换的?”顾呈之有些惊讶,他看向温书,重点停留在她略显苍白的唇色上。
温书点头:“对啊!五毛钱呢!你回家记得还我!”
“所以你…..”顾呈之目光有些复杂。
“什么?”
“…..没什么。”
又是话说一半,一连两次,温书有些不高兴了,她把水壶一把塞进顾呈之怀里:“有什么话就直说,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顾呈之吐完本就虚弱,加上脑袋还晕乎乎的,被她突然的动作弄的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温书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将人拉起:“你….你没事吧!?”
顾呈之抱着水壶稳住脚步,随后朝温书摇了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