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简单打量的,或暗自鄙视的,总是神色各异,各有千秋。
特招班的人不多,前天报到的时候温书就大概扫了一眼签到表上的名字,整个班一共也才十六个人。
眼下看教室里的人,温书觉得自已来的时间还好,不算早也不算晚,稍微朝大伙点了下头后她就无视众人的目光在教室里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
因为没发书,所以温书面前什么都没有,于是坐下后便将自已的小挎包取下放在桌子上放好。
原本只是一个小动作,却不知道为什么,引起了身后人的嗤笑。
温书皱眉回望,然后就看到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同志正翻着白眼和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还不忘那眼睛斜睨自已。
温书看了两眼,然后大胆开麦:“同学,请问你是在说我吗?”
温书声音不大,但胜在清脆。
小小的教室里人本来就不多,温书这一嗓子,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那位女同志没想到温书会直接问,扫了她一眼便坐正了身子,眼神高傲,满脸鄙夷:“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温书:“是的话我想知道原因,不是的话我可以向你道歉,当我没问。”
“嘁,我都不知道特招班现在门槛这么低,真是什么人都要,开学需要自备磁带和草稿,你不知道吗?”
说话间,她的视线再次划过温书的桌子,然后脸上鄙夷更甚。
温书闻言,目光也在同一时间扫过在场其他人的桌子,肉眼可见的,每个人桌上都摆着一盘磁带和草稿。
更甚至有的人,还自备的一些英语书籍,其中女同志桌上就是。
温书微皱了一下眉,然后点了下头道:“我不知道,报到的时候老师没说。”
女同志又翻了个白眼,轻哼着嗤笑:“是没说还是没钱买,那谁知道呢....,瞧你这穷酸样,真是.....”
温书眯眼:“......”
好好好,本来心情好好的.....
不知是不是和顾呈之待久了,久而久之,温书也学会了顾呈之那套笑里藏刀。
只见她微眯了下眼,而后看着女同志笑道:“嗯,你的鼻子真灵,和我家元宝一样,什么味都能闻到。”
女同志能进特招班,自然脑子不是问题。
一听这话脸就沉了下来,目光直射向温书:“你什么意思?元宝是什么东西!”
温书淡笑着一字一句:“狗,我家的狗。”
“你!”女同志气的直接起了身。
温书却比她先一步开腔:“不然怎么整个教室就你能闻到呢?”
说完她还将视线挪向其他人,几乎是一个都没放过,一个一个追着问。
“你闻到了?”
“你也闻到了?”
“还有你,闻到了吗?”
“闻没闻到?”
“.....”
没有人会主动承认自已闻到,承认就代表着承认自已是狗。
没有人会那么傻,所以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否定的。
温书对这个结果很满意,问了一圈后她又重新回望女同志,微微挑眉,眼里意思很明显!
女同志胸口剧烈起伏着,几乎是要气得吐血,但她又没办法反驳。
这种情况下,她除了一言不发的瞪着温书,毫无其他办法,毕竟那话是刚从她嘴里说的。
而且温书这么问了一圈,就是在不动声色的就将其他人和她拉入一阵阵营。
自已要是在出声反驳什么,那就相当于是和众人为敌。
她又不傻,和一个人有矛盾还是和一群人有过节,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不说话,其他人也不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将目光投放在温书身上。
初战胜利,温书也不想再造谣生事。
总之下马威作用已经起到了,她也不装了,扫了一眼女同志后便径直坐下。
还是一样的,将桌上的包放好,然后等着剩下其他人的到来。
不一会的功夫,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齐。
大家都很有眼力见,一见班里气氛不对,也不多问,自顾自找个位置坐下后就开始等着辅导员的到来。
辅导员是踩准时间点来的,一进门就率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他年纪略大,看上去大概五十岁左右,虚白的发丝和胡须轻而易举的宣告着他的阅历。
因为温书选的位置在正中间,而且她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所以他第一眼就先看到了温书。
胡须抖了抖,他刚想说话,就见那个女学生径直朝她举起了手。
微微一愣,他问:“这位同学,有什么事?”
“老师,我想请问报到前是否通知学生需要自带磁带和草稿?”
视线下移,辅导员看了一眼她空空如也的桌面,然后问:“你叫温书?”
“是。”
“嗯,那就对了,梁老师和我说了,报到的时候忘记和一个学生说要自备东西了,你没带不要紧,明天带过来也是一样。”
这无疑是直接宣判了温书的清白。
众人默默扫了一眼前不久才出言质疑温书的女同志,不出所料的在她脸上看到了乌青....
而知道不是被针对了的温书也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忘记,而不是被针对。
要是开学第一天就被学校老师针对的话,那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开学第一天的任务很简单,辅导员简单介绍完自已之后,就直接安排同学进行自我介绍。
因为是外语特招班,所以全部学生都要求用英语介绍自已。
而在这介绍中,温书也大概了解了为什么自已一进门就会收到特殊眼光的对待,以及为什么那个叫刘雯的女生会说话那么难听。
没错,刘雯也做了自我介绍,而且还很惊艳。
因为不管是从语病还是发音来说,她都很完美,除了语速有点缓慢和磕绊之外,她的自我介绍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这一切,大概都基于她有一个很好家庭的原因。
不止她,班上大多数人的家境都很好,所以才会在温书空着手又背着一个干瘪包进门的时候投来诧异且瞧不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