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默默叹口气,看来不管是哪个年代,欺贫爱富的人都不少....
有一个学生介绍完自已下了讲台,而后辅导员推了推眼镜:“好,下一位,温书。”
听到自已名字,温书起身,淡定从容的走上讲台。
有一说一,自我介绍其实是很尴尬的一个环节,但基本所有的大型场合下,都会有这个流程。
上辈子,温书工作的时候,就经常做自我介绍和自我总结,对此并不陌生,甚至有一套自已的模版。
所以,几乎是不用打草稿,她嘴一张,流畅且标准的英式发音就脱口而出。
看着底下大家个个都惊叹的表情,温书心里暗爽不已,仿佛当年窝在宿舍埋头死磕四六级的痛苦都轻了不少。
要不说人这辈子,还是得多学点东西。
可以不精,但一定要会。
你看看,这波装的,爽!
尤其是在看到刘雯那宛如调色板一样的脸时,啧啧啧,更爽!
简短的四分钟,随着最后一个单词的落下,温书结束了自已的自我介绍。
满室皆惊。
最后,还是辅导员率先开口问道:“温同学,你是之前有专人教过吗?”
温书心道,当然,当年的苦她可一点都没白吃!
但嘴上却说:“没有。”
“没有?那你是怎么学的,你这语法和发音.....”
“自学。”
“自学?”辅导员惊眼镜都滑落了点,伸手推了推,肉眼可见的,那双浑浊的眼里迸发出精光,“好好好,非常好。”
四个好字的含金量,自是不用多说.....
温书谦虚的笑了笑:“谢谢老师。”
“嗯,下去吧。”
“好。”
紧盯着温书的背影,直到她彻底坐在位置上,辅导员才推推眼镜开始念下一个的名字。
温书不住宿,所以没几个人认识她。
人也属于群居动物,下意识的,会寻找自已的小伙伴。
所以温书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与她隔着两个位置的地方,也同样坐着一个形单影只的女生。
温书下台的时候两人视线无意识对视两秒,然后温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方对自已友好的点了点头。
微微一愣,温书也回以一个微笑。
女生叫向南,很好听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有种向南而生的积极向上感。
自我介绍完后,辅导员就喊着几个男同志一起去搬书,剩下的同学则在教室里等待。
辅导员一走,班上就开始热闹起来。
温书也没想到自已一番自我介绍这么成功,成功到老师一离开,就有好几个人往自已身边凑。
叽叽喳喳的,都在问自已怎么口语这么厉害之类的.....
看着众星捧月的温书,刘雯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这种情况就应该像她想的那样,自已才是应该被包围的这个。
可眼下半路突然杀出来个程咬金,而且这个程咬金还不好对付,刘雯气的脸都歪了。
她身侧坐着的女生见此,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想去询问,但眼角余光扫到刘雯那张不甚好的脸,她还是撇撇嘴没动。
人都是慕强的,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总之温书是,所以她现在非常能理解围在自已身边这些求知若渴的同学的心情。
也不藏着掖着,她将自已上辈子学习的一些方法都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遍,然后又尽心尽力的传授了一些方法,猛猛收获了一波好感后,她便静坐着等待着书本的发放。
.....
如果说温书这边还算安稳的话,那顾呈之这边就真的着实算不上属于安稳了。
因为还没进校门,他就和那边正要送齐柏文入学的齐军和罗梦芝直接正面对上。
齐柏文也考了清大是顾呈之一直都知道的事实。
他没有刻意回避,也没有刻意提起。
但遇到齐军,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明明上次他就警告过他,最好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再次见面,他可不一定会那么手下留情!
看着正怒瞪着他的齐军,顾呈之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眼下看来,他似乎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呢....
“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能考上清大,老天是瞎了眼了吗?”
齐军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顾呈之,怒恨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扫了一遍后他讥讽道。
自顾呈之出现,齐柏文就神情高度紧张。
和顾呈之本就关系紧张,这么一碰面,他生怕会发生什么。
却没想到,那边顾呈之还没说什么, 他爸倒是先开口了。
他眉头一皱,伸手拉了把齐军的衣袖制止道:”爸!“
齐军甩开齐柏文的手,那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顾呈之道:“干什么?我难道说错了?一个连自已亲爸都能下的了死手的人,凭什么能上这么好的大学!”
齐柏文扫了一眼顾呈之,然后眉头皱的更紧,声音也更大道:“爸!”
齐军不听,甚至回头瞪了一眼齐柏文,眼里隐隐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呵。”一声轻笑。
齐家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声源处。
顾呈之冷笑着一一扫过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齐军脸上,眼底寒意肆意。
“看来,你是真将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吗?”
齐军身子陡然一抖,脑海里下意识浮现那天在巷子里,他拿着尖锐的刀轻轻划过他胸膛的画面。
哪怕过了这么久,那种触感他依旧能清楚回忆起。
刀剑冰凉,鸡皮丛生....
见齐军脸色骤然变得苍白,顾呈之眼底清楚的划过一抹鄙夷。
嘴角弧度加大,他迅速移开视线。
那种货色,他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看着上面时间所剩无几,顾呈之抬脚就准备走。
收拾人,有的是时间。
但如果影响报到,可就得不偿失。
而且要是被小书知道,估计也会生气.....
临走前,他余光划过齐柏文那张烦闷的脸,微微顿足。
他侧头,语气低醇:“心软不是病,但过度心软,可就病得不轻。”
齐柏文一愣,而后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