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第一次干下药这种事情,李盛的手法显得很不熟练。
尤其是他还刻意挡住飞凤公主的视线。
再者他将茶盏递给飞凤公主时,茶水中的泡沫明显多了些。
飞凤公主虽然怀疑,却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毕竟李盛也是个世子,身份摆在那里,不至于做出如此猥琐之举吧?
但飞凤公主终究还是没有喝下那杯茶。
她端起茶盏起身,来到桌边又倒了一杯,然后双手各持一只茶盏,对李盛说道:“今日之时,我还不曾向世子言谢,便以茶代酒,与世子共斟此盏,聊表感激之情。”
飞凤公主十分自然的将加了料的那杯茶回递给了李盛。
“那会儿公主不是已经谢过了吗?”
李盛愣了一下,便猜到了公主的目的,嘴角微微上扬,接过茶盏,和飞凤公主一同饮下。
但李盛那一杯,大半都顺着他的嘴角,流进了袖子里面。
“公主倒是警觉,不过她不知道我是把药放在了壶中。”
李盛正在为自己的机智得意,却感觉到腹中的异样。
虽然那杯茶喝进李盛肚子的只有一丁点,可他还是立马就感觉到小腹一阵火热,那茶水好像一条火龙,在自己的血脉中奔走,眨眼的工夫已经是通体燥热。
反观飞凤公主,虽然实实在在的饮下了满杯,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糟了!
李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条信息。
这药,有问题!
药是助兴的不假,但助的却是李盛自己的兴。
主要是短暂提升体魄坚实度,裨益力不从心的。
也就是说,这药压根就是男人吃的。
“特么的!”
李盛不禁低声骂出了口。
该死的原身,你不行就不行,还要靠药顶着硬来?
飞凤公主其实一直在注意着李盛。
但见李盛越来越坐立不安,额头上隐约还冒出了无数细小汗粒,在灯下熠熠生辉。
“世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飞凤公主走上前,见李盛面色微微痛苦,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顿时感到一阵滚烫,吓得她把手弹开:“好烫!”
李盛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飞凤公主,目光刚好迎上飞凤公主俯身的美景,又是一阵血气上头,呼吸又因此急促了不少。
他撑住桌子站起,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但那药的副作用过于巨大,双脚绵软,视线模糊,他身子一歪,刚好倒在飞凤公主柔软的怀中。
就是说这药真的有点东西,只是吃了一点点,就成了这副样子。
浑身上下就一个地方是硬的。
“公主,我好像中毒了......”
飞凤公主闻言,一边将李盛扶起,一边安慰道:“你别着急,我在太医院看过几本医书,我来想想该怎么办!”
“出汗、发烧......这是热证,嗯,热证的话......”
“哎呀,我也没有药啊!”
飞凤公主不免焦急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李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渴望。
飞凤公主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可迎上李盛那炽烈的目光时,竟鬼使神差的安静了下来,不再反抗。
“不行的,世子,我们不可以这样......”
飞凤公主内心无比挣扎,一边是自己与李盛接触后身体的微妙变化,一边是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些礼仪教条。
但李盛可管不了这些,在药力的驱使下,他几乎已经成了一头彻头彻尾的野兽,理智已经剩不下几分,感受着飞凤公主的柔弱无骨,再也无法控制,紧紧将她抱住。
飞凤公主咬着嘴唇,最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笨拙的吻上李盛的嘴唇。
然后便是气息交织的化学反应,所有的顾虑和束缚都随着情到深处而烟消云散,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房外不远处,一队甲士正列成一排,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威严的身影。
镇北王望着烛光摇曳的房间,浓眉微皱。
“荀先生,你说我该不该把盛儿叫出来?”
镇北王身后,一个身穿灰袍的文士微微一笑:“这里是镇北王府,自然一切皆由王爷做主。”
这文士的样貌极为儒雅,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但能够看出他年轻时必定是个俊俏儿郎。
但奇怪的是,若不是他开口,根本没有人会察觉他站在那里。
就像毫无存在感一样。
镇北王指了指文士:“你啊,一直这么圆滑世故,本王问你要不要把盛儿叫出来,你回答的事什么?”
文士道:“属下半生游走刀刃之上,若不圆滑一些,怕是活不到今日。”
“本王问你,若是盛儿和公主今夜生米成炊,是否会生出变数?”
镇北王担心,万一李盛真的喜欢上了飞凤公主,有朝一日他率领北境铁骑南下,与朝廷兵戎相见时,李盛是否会因为飞凤公主而妇人之仁。
造反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手下留情的,务须斩草除根,这一点镇北王十分有发言权。
以往那些与大衍为敌的,镇北王也曾数番留手,但最终换来的,却是那些人前仆后继的刺杀。
倘若到时候自己夺得皇权,必然会对杨氏一脉大开杀戒,但那样李盛便和飞凤公主结下了灭族之仇,她可是卧榻之侧的人啊,万一要对李盛不利......
荀先生道:“王爷多虑了,恕属下不敬,世子的秉性属下还是知道的,这世间怕是还没有哪个女子能让他从一而终吧?”
镇北王思索片刻,疑问道:“可盛儿近日似乎有所转性......”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荀先生如是道。
镇北王斜眼道:“你这老东西,让你夸夸我儿就那么难吗?”
荀先生笑而不语。
镇北王摇了摇头:“也对,盛儿行事向来荒唐,身边的女子也是如流水落叶,纵然是公主也未必能让盛儿收心,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荀先生躬身道:“世子这边怕是还得一些时辰,王爷不妨先去属下那里,将去年那残局下完?”
“什么残局?你不是都投子认输了吗?”
“王爷……”
“算了算了,就陪你再下一局吧,但是你得让我三子。”
荀先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也宣泄的差不多了,李盛也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