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忠清了清嗓子,看着自已的这个好学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鬼子的特工疯了也要和特务处干架,已经接近撕破脸的边缘。
调查科的那帮狗东西,偏偏非要去撩骚陆佳佳。
都知道这个小王八蛋一被惹到就在找回场子的同时,把观战的小鬼子一起拉进来,谁也别想好过。
刚刚在训练班宿舍正睡的香,他很满意这一年来的平静,可现在呢,大半夜的,上海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他们的情报组也受到了影响,陈仑受伤,手下死了三个,都是小鬼子杀的,调查科那边还不知道损失多少。
小鬼子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好过,大家都别好过。
“那个,你呢,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长大了……”
陆佳佳打断了吴敬忠的话,幽幽的说道:“宋家。”
吴敬忠捂着心脏,差点原地嗝了屁,宋家,那是皇亲国戚,正宗的皇亲国戚,有哪个是好惹的。
“你别…”吴敬忠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自已的命都快没了,还得阻拦。
如果在古代,他们充其量就是皇帝养的狗,宋家可是主子。
哪有狗咬主子的?
“老师,您说您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激动,您歇会儿,我准备挖个坑,把宋家和孔家都埋进坑里。”
吴敬忠:我原地升天行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吴敬忠才明白过来,陆佳佳在说气话,如果今天她对两大家族动手,很有可能招来大军围剿,估计红区那边都不去围剿了,大军直接调过来,杀个片甲不留。
“斧头帮最近做出的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只是……你知道十九路军吧,不过短短的时间就覆灭了,收买的军官,挑拨民团以及各路武装,短短的时间,十九陆军就不存在了,你就真的认为你的这个民团有多大本事?”
吴敬忠苦口婆心的样子,让陆佳佳心中微微一叹,多好的老师啊,可惜了,当他说出主义信仰什么的都不重要,就注定了,她和老师是两种人。
如果没有民团在,希望农场和山里的工厂根本没有办法经营下去。
各种捐,各种税。
不推翻这个腐朽的政权,是要让那些人祖祖辈辈骑在绝大多数人的头上吗?
只不过,现在外敌当前,鬼子通过何梅协定,触手已经伸到了黄河以北。
她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好技术储备以及武器储备,最好是能研究出战斗机出来。
可忙了这么长时间,战斗机依旧没有眉目,技术储备不够,所以,她想从德意志那边直接购买专利,但是被搅黄了。
现在陆梦梦又要来搅事。
眼瞅着时间越来越近,她烦不胜烦,想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现在都已经1935年了,最多还有两年,如果能给她一年的平静的时间,就能制作出更多的武器。
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老师,我这个民团,您还不知道吗?都是帮派弟子,唬人还行,但真的要和果军打,那不是厕所里面打灯笼,找死呢。”
吴敬忠眼前一亮,随后说道:“佳佳,戴老板那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想要收编?”
陆佳佳打断了他。
被一语点破的吴敬忠丝毫不尴尬,而是说道:“戴老板以前也在上海滩混过,我们团体之中有不少都有帮派的背景,所以,我们可以…呵呵,以后你在团体中的地位可不低。”
如果这件事能成,那么宋陈两家肯定不会咄咄逼人,至少名义上已经把陆佳佳收入到自已麾下。
“兵工厂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陆佳佳反问。
吴敬忠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没有当回事,说是兵工厂,可只有一间厂房,敞开了供应钢铁和铜锭,你能生产多少子弹?
汉阳兵工厂,他又不是没有去过。
陆佳佳装作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按说老师这么说了,如果我不同意,那就是我不识好歹,但我要和民团各个头目商量一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吴敬忠回去后,立即发动电报,报告,戴利在南京看到后,也是惊喜过望,这段时间对民团的收买一直在进行。
最大的收获是,民团的一个连倒戈,但还没有付诸于行动,那个连长和副连长以及有意向的两个排长五个班长失踪了。
一件防弹背心都没有偷出来,可谓失败到了极点。
去收买接洽的,也被砍下脑袋。
据戴利所知,对门的和隔壁的都没有闲着,收买,暗杀,一年来不断进行,但收获不能说没有,比如说这一次的青霉素和汽油。
如果陆佳佳能够率所部加入团体,那么首先要清除掉里面的先锋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民团从上到下绝大多数都被染红了。
“回电,那位斯密斯很重要,尝试接触,购买可以防子弹的背心。”
戴利说了回电后,思考了一下,随后再次让秘书记录电报,电告上海行动组和情报组,配合民团反击。
这一次,工部局在观战,惊讶地发现,打着打着,华国人已经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把岛国的情报部门杀的节节败退。
眼下的上海滩,给了那些爱国的人一种错觉: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陆梦梦回到了上海,随后就被陆家禁足了,就连陈家那边也有了要退婚的意思,暗戳戳的指出,在西洋,陆梦梦和一个德意志的军官勾勾搭搭的。
这些个自诩为豪门的圈子,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陆母没有当回事,因为,陆梦梦给陆家弄到了足够的好处。
德械师的装备,武装了陆家的在云南的一些人手,也组建了一些民团。
“尽快把民团都组建起来,乱世要来了。”
陆梦梦的一句话,陆母就彻底打消了要嘀咕她几句的想法。
家里还有一个崽,陆杰。
家里的钱挣的够多的,要保住家产留给儿子,陆母只能听留过东洋加西洋的女儿,她见识不多,喜好打扮,但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