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跌坐在男人怀里,秦肆捏着她的下巴又抬了起来,她仰起头,下巴到颈脖的线条优美而纤瘦,一头乌黑的发飘荡在身后。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腰身,灼热的呼吸灌进她脖子处,手臂愈发收紧。
冷薄的唇就近在咫尺。
江稚月强忍着泪水,狠狠抹了眼里的泪。
她肩膀又痛又酸,腰身快被拧断了似的。
这男人不会谈情说爱,和他做什么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软硬不吃。
她肩头溢出血丝,他目光炯炯。
“秦少爷......”江稚月气急了才敢动手,眼下秦肆恶狠狠的掐着她腰,未尝不是报复,她的腰都快被掐断了,强制而凶狠。
“这样是不对的。”她睫毛上还沾着水珠,除了顾兆野以外,他是第一个把她欺负得眼泪汪汪的男人,和顾兆野欺负人的方式不同,她装哭扮可怜对秦肆而言毫无用处。
他意味不明地目光落在她脸上,蝶翼般的长睫毛轻轻扇动,他将她圈得更紧了。
这种姿势江稚月更加坐立不安,只感觉坐在一团火焰上,烧得浑身哪哪都滚烫。
他压着她肩膀,江稚月摇着头,伸手就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对不起......”她迅速认清了形势道:“我不是故意打您的.....好疼,您把我咬的好疼,您怎么可以咬我呢。”他是狗吗?
江稚月觉得他简直幼稚。
男人扣着她腰间的力道微松了些,依旧是很近的距离,他滚烫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冷硬的薄唇凑得更近了,再往前一步就能吻上的距离。
江稚月乌黑的长发铺泻,扭过头遮住了她半张脸,秦肆掐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又转回了头。
“您好些了吗?”江稚月一股火憋上来,只道。
秦肆挑挑眉,一只手环住她肩膀,一只手环住她腰肢,两人暧昧的姿势挨得严丝密合。
这样是不对的。
江稚月无论说多少遍,男人都不以为然。
她说得越多,秦肆更为大胆。
他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那股冷杉味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强烈男性气息萦绕在周身,江稚月闻到了他手臂传来的血腥味。
“您的伤口破了。”她小声地提醒。
秦肆浑然不在意,略一沉吟道:“你和君越也是这样。”
江稚月眼睛瞪圆,扑闪地眨了眨,俏脸出现了红晕,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什么都知道。
“君越订婚了。”秦肆冷冷说。
江稚月抿紧了唇,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握成了拳,全身竭力僵硬着,才忍住了颤栗。
那个寒夜,某些记忆瞬间涌上来。
她清楚地记得,楚君越没对她做什么,他和秦肆不一样,在她要逃跑的时候,男人将她拽了回来,便很快放过了她。
他虽然有些不太对劲的反应,那是她认错了人把对方当做了萧景润,还先一头撞进了男人怀里。
秦肆则是主动的,明明他最讨厌她了,之前见到她都是高高在上,端着那副高姿态睨着她,他却突然把她压在沙发上。
他和白妍珠感情不错,在外界给足了未婚妻尊重和面子,对别的异性不假辞色,都夸赞秦肆是圈子里最让人放心的未婚夫,洁身自好。
白妍珠时时刻刻守着他,看得出因两人不对等的家世差距,白妍珠不放心,但秦肆一直给她很可靠,对女人没兴趣的错觉。
谁能想到,他内心的野兽突然释放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男人薄唇微勾,嘴唇相贴的一刻,江稚月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脸,小手依旧紧紧地抓住了男人肩膀,指尖的力度仿佛要透过衣物抓破他。
“这样是不对的,放开我。”她几次起身,被男人摁了回去,不适感越来越灼烫。
最后一次,她的拒绝。
男人冷眸微眯,直接挥手,推开了她。
秦肆耐心耗尽,他对一个小女佣产生了某些不好的念头,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打破了他此前一直恪守的原则。
她的拒绝,唤醒了他被药物控制的神智。
江稚月被推到一边,跪坐在了波斯地毯上,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长长的青丝顺着她脸颊落下,雪白又柔谧的脸蛋,当真楚楚可怜到了极点。
“无趣。”
男人喉结滑动,面若寒霜。
他威严的坐在沙发上,浴袍衣襟大敞,身材比例让人完全移不开他的大长腿。
江稚月抬头,就看到男人锐利狭长的眼眸微眯,英俊的面庞充斥着讽意。
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样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稚月的手无意识攥紧了下,耳朵粉粉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要出声,不要做出任何动作进一步激怒他。
秦肆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发出一声清脆钢响,火苗直直地蹿上来。
他点了支烟。
燃起的烟雾让男人的五官显得更加冷酷俊美。
江稚月静默着,过了好一会儿,见秦肆移开了视线,悄悄地挪了挪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秦肆吐了口烟雾,斜睨了她眼。
江稚月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又退,慢慢地退回房间。
男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把戏,深深眯起眼,江稚月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喉头情不自禁又滚动。
“拿镇定剂过来。”
江稚月低敛着眉眼,转身刹那,她捏了下拳头。
男人尽收眼底,毫无反应。
江稚月找了老半天,翻出了镇定剂,这是秦肆特意准备的,叮嘱她收好了,若非情况特殊,他不打算用这玩意。
他今天格外不同,呼吸格外沉重。
掩饰得很好,却掩饰不了眼神变化。
江稚月把镇定剂递过去,男人看她眼神躲闪,让她把腰间的浴袍系好。
“不愿意?”他眼眸霎时黯了。
江稚月忍了又忍,摇摇头。
她手环上了男人的腰,眉眼低垂着,迅速系好。
正要撤退,她再被秦肆扣住了手腕,幽暗至极的眸光锁住她,“谁说你可以走了。”
他嗓音低哑,“今晚睡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