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立马出去安排,半炷香工夫后,闻芷乘车赶往薛家。
皇帝的太监过来时,她已经走远了。
凉国夫人正在屋里打点针黹给丫鬟们,听说闻芷来求见,原想命人请进来,后又想万一让薛盈盈知晓,必然惹她不高兴,也就改了主意。
“就说我身上不适,不能见客,让她回去。”
来通报的婆子道:“可她说了,一定要见到夫人,不然、不然就……”
凉国夫人不悦道:“不然就如何?”
“就把咱们府里的丑事抖出去。”婆子凑近过去,很小声地说道。
“放肆!”凉国夫人嘴角抽搐了两下,顿时眼色发红。
丫鬟们见主子动怒,都吓得垂头噤声,婆子也一哆嗦,跪了下去。
俄而,凉国夫人摆手挥退下人,吩咐婆子:“将她接到倒厅去。”
婆子应声退下,快步跑出二门。
不多时,凉国夫人换了身衣裳,来到厅上。
“你要干什么?走了这么多年了,还回来找麻烦,是不是日子过得太闲了?”
闻芷冷声反呛:“这得问你了,薛盈盈干了什么好事,你一点都不知情?”
“盈盈?”凉国夫人怔了一瞬,面庞愠色立现,“她最近一直待在府里,与你连面都没见过,又怎么惹到你了?即便是惹着了你,你也该宽容大度些,怎么还好意思来告状?你代她……”
“我代她在薛家享了十几年福,我欠她的。”闻芷乜斜着眼看她,脸上满是嘲讽,“这些话你说过无数遍了。”
凉国夫人哼道:“说再多有何用?你一句也听不进去。”
这小蹄子就是让老爷子和老太太给惯坏了,自小骄纵跋扈,除了祖父母,谁也不放在眼中,她十句话还不如老太太一句管用呢。
闻芷蹙眉道:“我没闲工夫跟你扯,今日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凉国夫人拂袖背过身去。
这死丫头也终于有求得着她的时候了,倒要看看,她能拿出多少诚意。
闻芷三两步走上前,将嗓音压到最低,缓缓说道:“你不帮我,我就把凉国公与儿媳通奸,还有薛皓与嫂子偷情的秘闻抖出去,反正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你胡说什么?”凉国夫人瞳眸瞪得滚圆,一张保养得宜的脸顿时煞白。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闻芷眯着眼笑。
国公府的脏事儿还远不止她说的这些,她以前就知道,只是懒得管,凉国夫人也看在眼里,然而家丑不可外扬,加上她虽为主母,却被丈夫压着,没什么话语权,儿子又不成器,烂泥扶不上墙,也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一刻钟后,凉国夫人出了府,跟随闻芷赶往皇宫。
去养居殿途中,十分不巧的,又遇到要去婉嫔宫里看诊的谢清音。
“闻姑娘昨日不是才来给太后看过诊么?怎的今儿又来了?”谢清音不久前已经听说皇帝紧急召了闻芷与高敬元进宫,猜到所为何事,所以故意拿话怄她。
凉国夫人正欲向谢清音见礼,闻芷已从旁边绕过去,大步走开了。
谢清音又道:“当日坏我名声之时,你可有料到会有今日?”
闻芷骤然止步。
回头看去,但见谢清音望着她阴恻恻地笑。
难道这件事的背后有她做推手?
“你的名声是你自已坏的,你与沈继阳无媒苟合是事实,偷偷生下孩子也是事实,所以别拿你跟我比,你不配。”
说完,折转身阔步离去。
谢清音满脸紫涨,恨恨地道:“你才不配跟我比呢!”
只会捡软柿子捏,等到了陛下面前,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不论今日结果如何,她都要闻芷与高敬元私通的丑闻传遍盛京城!
追了好远,快到养居门时,凉国夫人才喘着粗气赶上闻芷。
“你这性子确实该改改了,见了县主不行礼,还敢冒犯她,人家什么身份?岂是你得罪得起的?别以为不在沈家了,不用与他共侍一夫,就可以胡来,她想整你,有的是手段,俗语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还是找个时间,备份厚礼,过去给人家赔个罪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