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闻芷眸光变得锋利。
两个脑子被门夹了的,还当着她的面来羞辱她了。
“说完就给我滚出去!”
沈继阳闻言,两眼冒出火星,眼看就要动怒,却被谢清音拉了一下。
谢清音勉强沉住气,轻蔑地笑了笑,说:“想要什么,你就直接提吧,不用再绕来绕去了,只要不算太过分的,我跟继阳都能满足。”
她想做正妻,但她不想闻芷跟沈继阳和离,尤其是这个时候。
陛下才刚给她和继阳赐婚,闻芷紧跟着就和离出走,外界知道了,必定会猜测,是她容不得人把闻芷给逼走了,那样一来,她将会遭受到很多非议。
常乐忍无可忍,黑着脸骂道:“你们听不懂人话是吧?我家小姐都说要和离了,不答应就直说,为什么要出口侮辱人?”
“放肆!”沈继阳本已憋了一肚子火,此时这丫鬟还出来以下犯上,气得当即便一掌打过去。
闻芷眼疾手快,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堂堂广陵侯,竟要出手打女人吗?”
沈继阳挣了挣,竟没挣脱,心下暗暗一惊。
他一个弱女子,怎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儿?
闻芷松开手,漠然道:“还是那句话,我要跟你和离。”
沈继阳心口一堵。
和离本没什么,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闻芷离开侯府,势必会给沈家招来闲话,所以他才这般犹豫。
谁知好说歹说,这女人就是油盐不进。
“既然你非要选这条路,将来就不要后悔,即便你日后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说罢,牵了谢清音的手,转头往外走去。
常乐使劲地啐了一口,骂道:“不要脸的狗男女!”
“小姐,反正行李已收拾妥当,咱们今天就搬出去!”
闻芷苦恼地摇了摇头,边往回走边说:“和离的手续办完之前,要想带着我的私产出这扇门,没那么容易。”
和离之事比她原先预想的要复杂许多。
因谢清音说要去拜见一下老夫人,沈继阳便带着她来了慎心堂。
老夫人听说沈继阳已决定与闻芷和离,连忙劝阻道:“使不得,闻芷毕竟是在你微末之时娶进门的糟糠之妻,自古抛弃糟糠是最令人不耻的行径,对你的名声不好,将来会影响前程,而且沈家的生意以及田地房产都是闻芷在打理,她走了这些事往后谁去管?”
沈继阳冷冷一笑:“难道沈家离了闻芷还不转了不成?几十口人经营不了一个家的家业吗?做生意、打理房产田产,又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家的管理之权就是让闻芷霸占久了,弄得其他人平日里都无事可做,才让他们都养出了惰性。
沈家这么多男人守不住一个家,传出去真叫人笑话。
“至于母亲说的前程,”沈继阳更是不以为意,“我又不是毫无背景的寒门子弟,如今又得陛下器重,事业风生水起,和离一事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顶多受些闲言碎语,招人几个白眼罢了,这些我都不在乎。”
当然还有沪阳王的扶持,但是他担心谢清音听了误会自已娶她是为攀附王府,是以这话没好说出口。
“当真不妨碍么?”老夫人看着自已的儿子,心头逐渐敞亮起来。
沈继阳颔首:“并不妨碍,既然她不知死活要和离,那就随她去,现在是闻家高攀沈家,不是沈家高攀了闻家,往后有的是她苦头吃。”
听了这些话,沈继愉欣喜道:“大哥所言有理!那咱们就早日把她赶出去!”
谢清音闻言,动了动唇,细眉轻蹙间,终究没有言语。
这时,老夫人忽然满面忧愁道:“那继安怎么办呢?咱们跟闻芷翻脸了,她必不肯再找人去大长公主那里求情,继安岂不是死路一条?”
本来沈继阳已官至侍郎,在朝中也颇有人脉,可惜他身在刑部,管不了大理寺的案子,而陆东白又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他一旦插手,陆东白必定上书弹劾,到时沈继安救不出来,自已也会惹上一身麻烦。
沈继安的事谢清音有所耳闻,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此刻听他们聊起,便立即说:“这事老夫人不用担心,大理寺卿是我的表兄,明日我亲自去找他一趟,保准把此事摆平。”
“若能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老夫人喜出望外,握住谢清音的手,谢了又谢,“郡主真是我们沈家的贵人!”
早知她肯出面,哪还用去求闻芷那个狠心绝情的贱人?
沈继愉瞟了沈继阳一眼,又看向谢清音,笑嘻嘻道:“怪不得大哥对郡主一往情深呢,郡主这般善解人意,一心向着沈家,又才貌双全的,我要是个男儿郎,也喜欢郡主。”
“休要胡说。”谢清音羞赧地瞪她一眼,悄悄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