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盈嘲笑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这种事闹闹就得了,不必蹬鼻子上脸,又不是黄花闺女了,和离后谁还娶你?”
闻芷反呛道:“薛小姐能容忍丈夫三妻四妾,好贤惠,看来襄王殿下有福了。”
“好好的你扯什么襄王?”薛盈盈被戳中痛处,脸黑成了炭。
“告辞了。”闻芷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跟着伙计进了右手第三间雅间。
凉国夫人皱眉道:“不识好歹,不必再管她。”
母女俩离开茶馆,乘坐马车绕过几个街角,回了凉国府。
薛盈盈回屋沐浴更衣完,出来吃冰镇的瓜果解暑,没多久,派出去打听闻芷住处的小厮回来,将地址告知给丫鬟,传进里面来。
“什么?闻芷住进了一座三进的宅子里?”薛盈盈很是吃惊。
三进的宅邸可是豪宅了,官位稍微低一些的官员都住不起,闻芷哪来的钱买这样奢华的居所?
“宅子的主人是她吗?”
那丫鬟答道:“应该是她,里面就她一个主子,其他的全是下人。”
薛盈盈将咬剩下一半的甜瓜搁在瓷碟中,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
“宅子不可能是她的,肯定是哪个有钱老男人给她住的,这厢跟沈继阳还没和离呢,就勾搭上别的男人,她也够有本事的,为了几个钱出卖自已的身体,真豁得出去。”
不过就她那个脑子,迟早也是再度被人抛弃的下场,嫁过去六年都没能收服沈继阳,连人家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也不知道,根本是蠢货一个,唯一能倚仗的,也就只有她那张勉强还能留得住男人目光的皮囊了。
是夜盥漱罢,闻芷让常乐去窖里取了串冰镇葡萄来吃,坐到碧纱橱窗边纳凉。
常喜拿了干爽的棉布来给她擦头发,劝道:“大晚上的,又是吃冰镇葡萄,又是坐在风口上吹风,小心着凉生病。”
闻芷夏天有个习惯,喜欢晚上吃冰镇的吃食,大白天最热的时候,她还不吃呢。
“你啊,越来越唠叨了。”为堵住这丫头的嘴,闻芷捡了两颗刚剥好皮的葡萄果肉塞进她嘴里。
常喜被冰得眉头皱起,果然说不了话了。
过了片刻,闻芷忽然问起:“我记得你们之前好像提过,刘知府辞官归乡了,京府衙门的最高长官之位空了出来,是不是?”
“是有这么回事,”常乐坐过来喝茶,“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闻芷又问:“那现在有人接任了吗?”
常乐摇头:“还没有,应该是暂时没有合适人选吧。”
怎么会没有合适人选?高敬元不是刚结束三年外任,回了盛京吗?人家是皇后娘娘的庶弟,几年前因家族内务与皇后有过些矛盾,皇帝陛下公私不分,不肯重用他罢了。
“明儿备份厚礼,随我去一趟花公公府上。”闻芷将碗中的果肉一股脑儿全塞进嘴里,只觉浑身上下凉爽万分。
常喜颔首应了下来,将她干了的秀发用簪子拢住。
翌日起身后,常喜便去了库房,挑选礼品。
用过早膳,闻芷趁着太阳还不烈,命人将屋里的十几盆珍贵药草搬出去,放到院子里吸取些阳气。
常喜拿了礼单来给她看,确定没什么问题,便道:“派人先去花公公府上打听打听,他是否在家,回来报我。”
花太监是御前的人,经常要在皇帝那里值守,回府的时间并不固定。
“是。”
常喜出去了,闻芷坐着看了阵书,觉得甚无趣,起身进西屋,打开箱子,将搁在箱底的一把长刀翻了出来。
出嫁后她便很少再舞刀弄枪的,只是偶尔练练,不让自已丢了一身武艺罢了,这刀搁在箱子里,每隔一年半载才会被拿出来使一次,刀锋都快没光了。
闻芷取了块布来,捧着刀临窗而坐,给它擦擦身。
“小姐,大爷和大夫人来了,说要见你。”香儿在门帘外禀道。
闻泸和杨氏这时候来找她,准没好事。
闻芷把柳眉一拧,不耐烦地应道:“请他们到花厅吧。”
香儿应声而去,闻芷又在屋里磨蹭了半日,这才把刀搁在条案上,起身去往花厅。
至花厅门口,常乐捧着两本账册过来,低声道:“小姐,这是碧雪居刚送来的。”
“嗯。”闻芷伸手接过,翻开第一页阅览,缓步往厅内走。
闻泸夫妇见她姗姗来迟,都有些不满。
“在做什么磨蹭这么久?亲哥嫂上门,也不知道出来招待,越发没规矩了。”
闻芷一抬头,见这两人竟十分不要脸地坐在了主人坐的主位上,一时无语到极点。
“这是你们该坐的地方吗?下来。”
杨氏恼道:“就坐了怎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们怎么坐不得了?不要以为攀上了有钱人,住上了大宅子,尾巴就可以翘到天上去了,没有我们帮衬,你能有今天?做人不能忘本。”
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