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别,你别去。”听霜死死拽着行云的裙角。
“观霜,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昨夜去了何处?”
观霜满脸通红,低着头,半晌不发一言。
前世,观霜和听雨一样,背叛了自已。
听雨为的是嫁给容予做个姨娘。
观霜可比听雨有主意多了,她为的是自已的情郎!
不同于听雨暴露的快,死的早,观霜一直待在自已身边,蛰伏到最后。
在自已燕窝里下毒,为新帝给自已安的莫须有的罪名做污点证人都是观霜所为。
自已闭眼的最后一刻,她听到观霜的笑声,“终于死了,我可以和宋郎团聚了。”
观霜口中的宋郎,姜妧姎认识。
宋郎名唤宋敦儒,是负责宫中守卫的金吾卫的一个普通军士。
前世自已也曾问过观霜是否需要放她出去与宋敦儒结秦晋之好。
观霜每次都拒绝,并表示自已只愿在公主身边服侍。
姜妧姎也明白,宋敦儒正是凭借着观霜在她面前的脸面,才一路升迁。
到她死前,宋敦儒已从金吾卫一普通军士,升至金吾卫中郎将。
对于有才有志之士,姜妧姎也很愿意提携。
只是她提携上来的人,掉头把刺刀对向自已就触碰到她姜妧姎的逆鳞了!
姜妧姎站起身子,看到跪在地上,埋着头不发一言的听霜,露出的后脖颈红了一片。
整片的殷红中,仍能看出吻痕。
姜妧姎前世已通人事,更何况昨晚她刚经历过。
观霜昨晚应是私会情郎去了。
“把她的外衣除去。”姜妧姎吩咐行云。
虽不解公主为何要脱观霜姐姐的衣服,行云还是照做了。
只是观霜死死拽着自已的领口,竟是让行云一时间难以得手。
“公主,公主~”
楹风一路小跑着进殿。
一大早,姜妧姎就打发楹风出去打探消息。
“慢点,冒冒失失的。”姜妧姎嗔道。
“慢不了。”楹风扶在桌边,呼呼地喘着气。
“公主,果然…”
“果然如你所料。”
“容贵妃一大早就命人带着掌事太监和管事嬷嬷四处找昨夜在漪兰殿出入过的宫女验身。”
姜妧姎拿起桌边的帕子递给她擦汗。
出了这种事,容贵妃不会不救自已弟弟的。
后宫妃嫔,皇子皇妃,公主,朝臣女眷,她不敢验,宫女们她还是验得起的。
只要有行为不检的宫女被她验出来,无论是不是与容予颠龙倒凤的女子,她都有办法让她是,不是也是!
因为,与容予颠龙倒凤的女子,只能是宫女!
唯有宫女,方能使容予全身而退。
“刑部大牢那边有何动静?”
容予已经被刑部带走一整夜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已供出来。
楹风已经缓了过来,说道,“奴婢打探道,容世子一问三不知。他坚持自已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秽乱宫闱的罪名他是一概不认的。”
姜妧姎红唇勾起,容予倒是识相的。
既如此,自已就投桃报李,送他一份大礼。
她踱步上前,将手放在观霜衣襟上。
观霜仍想抵抗,一抬头,看是公主亲自动手,怕落个忤逆主子的罪名,紧握的手终是松了。
观霜外衣散落,行云和楹风都瞪大了双眼。
观霜裸露在外的肩膀,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些痕迹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虽被裹胸衣裙遮住了,仍可以想象出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楹风还在发懵,“观霜姐姐,你是挨打了吗?”
一句话让观霜本就嫣红的脸,更加熟透了。
姜妧姎也忍俊不禁。
行云瞬间捂住了她的嘴。
行云虽未经人事,但这痕迹,她昨晚刚在自家公主身上看到过,隐约可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羞红了脸,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楹风别乱说话。
“宋敦儒,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通宫女,秽乱宫闱!”
姜妧姎笑完,又绷紧了巴掌大的小脸,拍着桌子,怒斥道。
观霜满面泪水,双手护胸,抽噎着求情。
“求公主看在奴婢服侍公主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宋郎!”
“是我勾引的他,与他无关!”
“无关,呵~男女之事,讲究你情我愿,他若不愿,你一弱女子,还能强迫了他不成!”姜妧姎讽刺道。
自古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如果不是宋敦儒和观霜踩着她的脸面爬上去,还不知感恩,反过来加害于她,她原本是很乐意成全这对苦命鸳鸯的。
现如今,这桩婚,她拆定了!
她倒要看看宋敦儒和观霜到底有多情比金坚!
“楹风,把观霜捆了送去漪兰殿。”
观霜和情郎春风一度,尚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突然听到姜妧姎要把她送去容贵妃那里,还在奇怪,即便宫规处置,不也当送到椒兰殿,交由皇后处置么?
正在思索时,姜妧姎清冷的声音传来,“观霜,你我主仆一场,本宫好心提醒你,如果不想你的宋郎身首异处,待会见到容贵妃,最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与她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