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寂之冷声道,“公主还真是关心臣子!公主放心,裴大人伤虽重,却未伤及五脏六腑,将养些时日,即可痊愈!”
说着就跟故意报复容予似的,为姜妧姎崴伤的脚腕上药酒时,就用了力气,疼得姜妧姎眼泪都快出来了。
姜妧姎敏锐地察觉到邱寂之对她有敌意,却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
她记得前次承乾殿初遇,邱寂之虽桀骜不驯,对她却也坦坦荡荡,这才几日,就变了态度。
看这转变,似乎还有容予的缘故。
很快姜妧姎就知道了邱寂之为什么对她有敌意。
她的药方开好后,青离去抓药。
容予把她抱上了马车,让她在车里等他一会,他跟邱寂之说几句话。
青离抓完药回到车上,看着姜妧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妧姎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青离吞吞吐吐地说道,“奴婢听到驸马和邱大夫说让他在您面前不要提白薇,他不想你知道他与周白薇的事。”
“公主,驸马是不是喜欢周小姐啊?”
听到青离的话,姜妧姎脸沉了下来。
周白薇,上京第一绝色,周老太傅的孙女?
她竟不知容予和周白薇还有过一段。
也是,先前她只和沈家以及与沈家交好的大臣的家眷交往得比较多。
对于与容贵妃交好的,她确实没太放在心上。
前世容予成婚后,姜予初确实找过周白薇的麻烦,后来是容予找到姜予初,义正言辞地警告了她一番,姜予初才有所收敛。
她一直以为容予为周白薇出头是因为他的老师周老太傅。
竟不知姜予初找周白薇的麻烦是因为容予和周白薇有情。
“公主,您也别太放在心上,横竖驸马已经娶了您,待你们成婚久了,他定能收了心,好好跟您过日子。”
青离看姜妧姎脸色不好,心道,坏了,自已不该把驸马心里有人的事说给公主,公主现在定是恼了驸马。
姜妧姎淡声道,“本宫只是担心若因为本宫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心里过意不去。”
容予不想让她知道他与周白薇的事,也是怕她会找周白薇的麻烦吧。
罢了,若他们二人真的有情,想要在一起,日后求到她跟前,她也可以兑现诺言,成全他们,同意和离!
不管怎么说容予对她不错,救了她三回,还多次维护她,她都记在心上。
只是希望在他们和离前,周白薇不要等不及先嫁了人。
“什么过意不去?”说话间,容予也上了马车。
姜妧姎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他不想让自已知道他与周白薇的事,那自已便装作不知道吧!
“没什么,只是看裴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却不能抓了黑衣人及其幕后之人,为他讨回公道,我心里过意不去。”
听她这么说,容予脸色也沉了下来。
“姎儿,你不觉得你对裴肆的关心过了头吗?”
姜妧姎诧异地看了容予一眼,他不是这种是非不分的人啊。
“我不明白夫君的意思。我以为今日裴大人和魏小姐身遇险境,莫说我与他二人是旧相识,即便素未谋面,只要不是冷血之辈,此情此景,也当出手相助!”姜妧姎沉声道。
容予何尝不知自已有些无理取闹,今日若是换成他自已,他也会跟姜妧姎做同样的选择。
只是他醋得很,他不喜欢姜妧姎的嘴里老是挂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姎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下次再遇到生死攸关之际,你能先保护好自已!”
“今日若不是我恰好赶到,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听到容予是在关心她,姜妧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
男人,真的可以心里爱一个人,嘴上却关心着另外一个女人吗?
姜妧姎不懂,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倾心爱过一个人,也没有人真心爱过她。
不过不重要,她是大盛长公主,只要她想要,她可以拥有很多东西。
情爱,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夫君觉得今日魏姑娘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姜妧姎话风一转,换了个话题。
“依我看,跟栖雾阁脱不了干系。”容予说道。
“栖雾阁?那是什么?”姜妧姎好奇。
容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妓馆。”
跟自已刚过门的妻子谈论烟花之地,任哪个男人也做不到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吧。
“不过姎儿,为夫虽然去过,却都是为了公务逢场作戏,从未与妓子欢好过。”
容予生怕姜妧姎误会他时常出入烟花柳巷,狎妓取乐。
事实上他确实经常去,只不过他都是为了探查消息。
烟花之地,三教九流聚集,消息来源最是广泛。
姜妧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即便夫君狎过妓也没什么,反正都是同我成婚以前的事。我还没有无理取闹到同你翻成婚之前的旧账。”
听到姜妧姎如此大度,容予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不下来了。
该怎么让姜妧姎相信,他是真的没有狎过妓!
“姎儿,我…”
“不过,夫君为什么说魏姑娘的事同栖雾阁有关?”姜妧姎与容予同时开口。
容予从腰间摸过一块腰牌,“这是今日从黑衣人的身上搜出来的,栖雾阁的飞花令。”
“栖雾阁虽是妓馆,却又不是一般的妓馆。它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想要进栖雾阁,必须有人引荐,加上巨额的入阁费,如果要过夜,过夜费单算,一晚就要五千两。”
“而且那里管理极其森严,也是去年朝中有人想拉拢我,才带我进去过一回。”
“我安排的去查栖雾阁的探子,大多也都有去无回,迄今还未查到栖雾阁背后之人的底细。”
“上京居然还有这样地方?夫君,我想去,我想进去看看!”姜妧姎抓着容予的袖子,眼睛亮亮的,满脸的兴奋。
“胡闹,你一女子,去什么妓馆?!”容予恼道。
哪有带着自家夫人逛青楼的,被别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姜妧姎眼神暗了暗,满脸委屈,“我深知家花没有野花香,夫君定是有什么比如翠儿、如烟之流的相好,不愿被我知道,怕我恼了你,才不愿让我去!”
容予气急,他一把把姜妧姎压在马车壁上,亲上了她的唇,直亲到姜妧姎嘴唇发麻,快喘不过来气,才松开。
“没有翠儿,没有如烟,没有相好,我只有你,只有你一个!”
容予额头抵着姜妧姎光洁的额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喃喃地说道, 墨瞳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几欲把姜妧姎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