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金恩正给朕叫来。”
龙昊对着门外的侍卫说道。
侍卫们均是一愣,其中一个回道:“金统领有伤在身,昨日探望他还难以下床......”
“那就把他抬过来!”
龙昊觉得,这皇宫里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自己最信任的身边之人,居然个个都是阳奉阴违的货色!
说好的太平盛世,万民敬仰呢?
平静下来之后,龙昊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何表面荣光、暗地里千疮百孔的大胤朝,原身却被称为千古一帝。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伟人。
正因为原身在短暂的一生,外攘疆土,内肃吏治,让本来危机暗伏的天下焕然一新,才被后世视为君王典范。
可惜的是,原本的剧情大多着墨于后宫争斗,对于龙昊如何励精图治,确实言之甚少。
这么一看,这皇帝还真是不好当。
本想着能够清闲几天,把婚事给办了,再没羞没臊的休整半年,来年再计划吞并大离和北渊。
如今宫中却出了这样的怪事。
关键时刻,还是夜云轻站了出来:“你此时将他叫来,旁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朕叫个人,问几句话,还要考虑旁人怎么想?”
“你能确定金恩正一定有问题吗?”
夜云轻眨了眨眼睛,望着龙昊说道。
龙昊回道:“正是因为不确定,才要将他叫过来问问。”
“这件事非得在今天问清楚吗?”
“什么意思?”
夜云轻指向门外:“如今天色已晚,你将金统领叫来,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是他犯了什么大错,陛下迫不及待的想要问罪于他。”
“况且此事绝非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晚上你就想把事情搞清楚,怎么可能?”
“明日一早,另外几位官家小姐也会陆续入宫,妥善安置才是首要之事。”
龙昊点了点头:“那就明日一早,再命人将他传来?”
“不然呢?”
夜云轻道:“明日早朝,百官齐聚,到时候定国公和一众老臣也会到场,他们之中,兴许会有人知道这井的来历,你再把金统领叫来,一次问个清楚岂不更加直接?”
“好。”
龙昊又对门外的侍卫说道:“不必去了,明日一早再去传他。”
“回陛下,已经有人去了。”
“那就把人追回来,这个也要朕教你们吗?”
龙昊将门外的侍卫训了一顿。
今天出了这一档档糟心事,本来就心情压抑,还偏偏有人不长眼,来触这个眉头。
夜云轻身份不同,龙昊不能对其恶语相向,只有那烦闷发泄在侍卫身上。
不过这群侍卫倒也不算无辜。
陛下让你们做什么,去做不就完了,还在乎多跑这一两趟?
真的是一群磨盘,不推不会转。
龙昊训完侍卫后,心情舒缓了些许,对夜云轻说道:“今夜去朕那里吧?”
夜云轻摇了摇头:“太后夜间还要敷两次药,所以我得回仁寿宫去,你不是还有那西戎女子相陪吗?”
龙昊有些不好意思:“那好,明日一早我去看你。”
这世上居然有这种女人,主动把自己男人往别的女人那里推的。
夜云轻越是这么无争,龙昊心中就越是愧疚。
可是没办法,他并不是原来的那个龙昊,所以无法体会原身和夜云轻的患难之情。
在他的眼中,夜云轻只是一个女人。
一个值得信任的漂亮女人而已。
而且不管他愿不愿意,当下的局势也绝不允许他只有夜云轻一个女人。
真以为当日那十幅画像是平白无故出现在龙案上的?
就算是,为什么是那十位女子,而不是其他人?
说是百官费尽周折,从全国千挑万选出来的。
却为何一个平民出身的都没有?
难道说只有官宦之家才能培养出好女儿?
帝王想要集权,首先就要从平衡朝局做起。
而今十名女子之中,有两位已经等于是被打入冷宫了。
三江王杨扶风的妹妹。
太尉荣拜登的女儿。
随着这两人的失势,两家女子的利用价值便微乎其微了。
可是龙昊仍然得把她们娶进宫来。
不只是因为十名妃嫔的名单早已确定。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百姓那杨、荣二人的失势,和这两个女子联系在一起。
龙昊准备离开小院时,看到了还在一旁的林笙箫。
这个冤家!
“朕刚刚回宫,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暂且回到家中居住吧。”
你不是说是朕为了占有你,强行把你留在宫中的吗?
那好,朕就放你回去!
林笙箫却一阵恍惚。
因为在她心中,已经认定龙昊是爱慕自己的。
不然他怎么会两次挽救自己于危机?
虽说他时时刁难自己,但哪里又真的把自己置于死地了?
不过是想以强权威压,逼迫自己臣服的手段罢了。
但龙昊方才说让自己回家去住.......
定然是龙昊发现自己不畏强权,硬的行不通,决定对自己来软的了。
林笙箫竟是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多谢陛下。”
但她不知道,龙昊只是单纯的不愿让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添乱而已。
......
回到寝宫,伽罗正一副忐忑不安。
龙昊却没有了白日的兴致,只觉头脑昏沉,似是用脑过度。
疲惫的走到床边,倒头躺下,闭眼说了一句:“把灯熄了。”
伽罗轻轻的将烛火吹灭。
此时天色未黑,所以还有光线透过窗户,投射在龙昊身上。
伽罗蹑手蹑脚的退到桌前,却始终警觉的注意着龙昊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如雷的鼾声响起。
伽罗这才放心的坐下,托着下巴,眼睛往床上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龙昊起伏的胸膛和完美的侧脸。
渐渐地,怪异的气氛慢慢滋生,伽罗竟开始胡思乱想。
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她的脸蛋儿却是越来越红。
也许是房中太过安静,伽罗的心绪渐渐平缓,不知不觉也生出了几分困意。
在打盹时被桌子磕到数次后。
伽罗恍恍惚惚的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直到深夜。
殿后树林中响起阵阵蝉鸣,龙昊睁开了眼睛。
隐隐有些尿急,但他却没有动弹。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人。
伽罗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龙昊身上,以一种十分奔放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