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去吗?”
龙昊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而是征求起了朴人勇的意见。
朴人勇盯着龙昊游移的眼神:“应该不能吧?”
龙昊道:“听见了吧,不是我不让你去,是他不带你。”
“哼。”
洛璇玑气得都快笑了:“你们两个挤眉弄眼的,当我是瞎子吗?”
不想让自己去可以直说啊!
居然还要去征求朴人勇的意见,这操作真是拙劣至极......
“喂,你说我能不能去?”
既然龙昊把锅甩到了朴人勇这边,洛璇玑反倒好办了。
只见她掏出随身的短刃,在朴人勇脸前晃了晃。
朴人勇求助的望向龙昊。
龙昊却轻咳一声,将头转了过去。
朴人勇心中叫苦,却不敢有半句牢骚,只能硬着头皮向洛璇玑解释:“不是小的不带姑娘,而是这暖玉阁的规矩本就是谢绝女宾。”
“这个好办,我扮男装便是。”
说着,洛璇玑将头上的女式发簪取下,随意挽出一个男子发髻,然后看向龙昊。
“不行。”
龙昊皱了皱眉:“你太好看了,这样会抢去我风头的。”
果然,女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
虽然洛璇玑素来大大咧咧,不喜粉妆,但终究还是女子。
是听到龙昊夸自己好看,心中也是无比受用。
但龙昊说怕自己抢他风头是什么意思?
这二人果真是要去做那不可告人的龌龊事吗?
龙昊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便开始往回找补:“我们去暖玉阁,其实是有正事要办,你跟着也不是不行,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除了你,我担心别人不一定办得好。”
一听到极为重要的事,洛璇玑的注意力成功被带偏:“什么重要的事?”
龙昊问道:“你有多久没看见那血奴了?”
洛璇玑心中咯噔一下。
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尚在南山行宫,但那里有人看守,应该不会出事吧?”
龙昊责怪道:“你还真是心大,那血奴如今跟你可是命脉相连,你就这么放心把他交给旁人?”
“我......”
“我觉得,你应该在我找到解决此事的办法之前,亲自看着他。”
洛璇玑迟疑的点了点头:“对,我得去看着。”
龙昊见她已经被自己说动,语气变得柔和了些:“还有,我这次去往边境,将越国的国师抓了回来,稍后我会让人将他交到你手上,你暂时也替我看管着吧。”
越国国师!
就这官职来说,位极人臣了。
龙昊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人物交给自己,不是信任又是什么?
“嗯,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跑了。”
“不是不能让他跑了,而是不能让他死了,他的性命对我还有用处。”
洛璇玑点了点头:“我明白!”
“还有,千万不要将他很血奴关在一起,最起码不能关在一个房间里!”
“嗯。”
“那就赶紧去吧,我晚些再去国公府找你。”
......
盖天灵虽然失去一臂,但仍是十分危险的人物。
龙昊却放着大内天牢和京畿府大牢不用,反而将他交给洛璇玑看管。
不论于公于私,都十分的不合常理。
但龙昊这么做,可不是单纯为了牵住洛璇玑,让她不能打扰自己接下来的“好事”。
秋大夫说过,若想解除洛璇玑和血奴之间的联系,需要找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跟血奴再度结下血契。
可这种人确实不好找。
除了那些长生道徒,谁愿意将自己和性命和那么一个怪物绑在一起。
但盖天灵显然满足了这一条件。
断臂重伤,囹圄被困,他自然是要想办法自救的。
但为什么提醒洛璇玑不要将盖天灵和血奴关在一起?
主要是怕这样做会显得太过刻意,被盖天灵察觉到什么。
而龙昊最后刻意强调了“不能关在一个房间”,实则是在暗示洛璇玑,盖天灵和血奴的关押位置,既不能近了,但也不能远了。
料想洛璇玑为了看管方便,也不会将二人隔得太远。
如此一来,盖天灵虽然见不到血奴,但以他明心境的修为,早晚能感觉到血奴的存在。
他若想逃出生天,收服血奴便是他唯一的机会!
安排好这件事,龙昊便让朴人勇前面带路,二人朝着京师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洛璇玑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骗。
她极度信任龙昊不假,却绝对不代表她傻。
当她将回到南山行宫时,突然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让自己看管血奴还说的过去。
但是盖天灵,敌国国师,这差事好像怎么也摊不到自己头上吧?
又见行宫外不知何时调来了一队铁甲军,洛璇玑更是直呼上当。
龙昊自己什么都安排好了,却还要自己白跑一趟?
“昊哥哥身边那个叫什么一的,当真是可恶至极,这才几天就把他带坏了,居然心心念念去那烟花之地!”
刚刚进城的朴人勇,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陛下,前面不远就是暖玉阁了。”
“出了宫不要叫朕陛下,叫公子吧。”
“是,陛下!”
“......”
暖玉阁作为京师最有名的艺馆之一,其门前的光景却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别的艺馆青楼,装饰风格大都十分醒目。
一眼就能看出行业特征的那种。
但暖玉阁前,除了一块朴素的牌匾外,再无半点多余的点缀。
不仅如此,这里与龙昊料想中的门厅若市也是截然不同。
过于冷清了点。
门口甚至连个招客的都没有。
“这里是不是很贵?”
除了贵,龙昊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暖玉阁如此冷清。
朴人勇道:“倒也不贵,与其他艺馆差不多,只是咱们来的早了些,若是晚上来,怕是连位置都没有。”
“哦。”
朴人勇在前面挑开门帘,龙昊随即迈了进去。
里面的情形也没比外面热闹多少,除了两个正在楼梯上打扫的佣人,就只有一个趴在桌上打盹的老鸨。
“咳。”
朴人勇轻咳一声,老鸨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被人打搅不悦。
“客官来的太早了,姑娘们还没起......”
待老鸨看清来人是朴人勇,就像变脸一般瞬间就挂上了谄媚的笑颜。
“原来是朴相公,快坐!”
“来人,去把姑娘们叫起来,就说朴相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