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荤又戒荤茹素的男人大概就是孟今章这样?
菖蒲觉得一晚上压根没怎么睡天就亮了。
外面天才有点亮光孟今章就起身穿上衣裳,亲了亲她:“还早,你再睡一会儿,生产区大喇叭响了你再起来都不迟。”
菖蒲嗯了一声,躺在那动都不想动,眼皮都抬不起来。
她不知道孟今章是怎么起得来的,看起来还这么精神。
她自已这辈子都没这么困过,浑身不得劲。
就连关门的声音都是朦朦胧胧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睡着之前她还在想,眯一会儿就起来吧,等到生产区那边的大喇叭响那得一大早上了。
那是生产区上班的声音,上下班都会放。
上班放《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下班放的是《大海航行靠舵手》。
这会儿基地的人,不管是大人孩子都晓得这两首歌了,谁都能哼上几句了。
军区起床的号子声没多大一会儿就响了,她抬了抬眼皮往窗户那里看了一眼,凭借着光线和以往的经验知道还早。
虽然平时这会儿就已经起来了,但是今天她打算再睡一会儿。
这一睡一觉就睡到了大喇叭响,她惊的一下子就坐起来,看着已经亮堂堂的屋子忙不迭的找衣裳往身上套,床上一片凌乱压根没来得及收拾就匆匆出了门。
她鲜少这么晚往卫生院去的。
一路上都是人,不时的有人跟她打招呼。
她第一次觉得这些人热情起来也恼火啊!
到了卫生院,果然,大家都忙起来了。
梁振华在办公室没出来。
前面诊室里面的人探头一如既往的跟她打招呼。
菖蒲胡乱的点头应了两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匆匆去了中药房。
第一次迟到了。
平复了一下之后才去前面诊室。
他们现在三个人,暂时还没分科室,一个礼拜一人坐诊两天,礼拜天轮流值班。
礼拜一和礼拜四是菖蒲。
其他时间人虽然都在卫生院,但是都在忙自已的事情。
菖蒲要么去采药,要么就是在炮制药材。
另外两个都在琢磨跟他们专业有关的东西。
都在努力的利用有限的条件将自已的所学发挥出来。
梁振华从办公室出来抱了一沓东西喊她:“小菖来给我帮个忙。”
菖蒲应了一声疾步跑过去:“这都是啥啊?”
“工作服,去发一下,一人俩件。”
按着县医院的标配来的。
大夫只有穿上白大褂才像那么回事。
菖蒲应了一声接过来去了前面:“来来来,黄医生,孙医生,林医生,发工作服了,王会计!
一人两件。”
黄云兴跟孙海城不约而同的开口:“女士优先。”
梁振华摆手:“都一样的,一人拿两件就行了。”
行吧!
一人俩件,林茵茵第一个抖开还没上身就开始嘀咕了:“不是,这么大啊?”
“工作服,你还想要掐腰的?”
林茵茵在地区医院实习是有工作服的,这款式一样大小一眼就能看出来好吗?
干脆的,她直接往身上一罩:“呐,您老人家好好看看,这是掐腰不掐腰的事情吗?”
整个的就跟个水桶似的,从头大到脚,脚背都盖住了。
“我要是再矮一点,咱们卫生院都不用扫把扫地了,我来回多走几遍就干净了。”
比她矮半个头的菖蒲看了她一眼:“我建议你组织语言重新说。”
林茵茵:嘿嘿嘿。
梁振华招手:“小黄跟小孙试试看。这工作服就要大一点好,冬天里面穿厚实了,小了怎么套上去?”
衣服大了可以往小了改,小了想改大怎么改?
他好不容易弄的,专门要的大码的,就是想着大了改一下,还能攒点布料。
一个个的不过日子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知道布有多难得。
黄云兴跟孙海城俩个头也不算高,但是比女同志肯定要高一些,大概也就一米七的样子。
孙海城最高,但是没有一米七五,衣服穿着比较宽松但是长短挺合适。
黄云兴穿着稍微有点长但是没林茵茵那么夸张。
菖蒲这下就懂了:
“谢谢院长!”
肥了可以往瘦了改,长了还有剪刀在。
刚好她做鞋底子还差布呢!
梁振华呵呵笑:“能穿的就穿上,不能穿的就回去改改,不会改的就找人帮忙改。回头来卫生院必须穿上工作服。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样子。
趁着大伙儿都在我们开个会啊!我最近要回去一段时间,来回估计得半个月吧!”时间稍微说宽裕一点,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最近两天有一批医用物资会陆续到,该上账的上账。
我回去这段时间呢,以前医院咋样这段时间还是咋样,该坐诊的坐诊,该值班的值班,有啥问题找小菖。”
关键他也想不出来能有啥大问题:“如果有什么重症,我是说万一,这边咱们接待不了那就去找宋参谋长把人送去县医院。
我回去要是形势允许我再去活动活动,看看有没有希望再给我们这边配备点设备。”
说完看了林茵茵一眼:“你要不要我给你带啥东西,或者给你捎信回去?”
林茵茵道:“我昨天寄信回去,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老师你早去早回来啊!”
梁振华嗯了一声:“我先是这么跟你们说,又不是现在马上就走。好了,该干啥干啥去。”
他就是不回去也三天两头的不在卫生院,离了他一时半会儿的这边也照样转。
菖蒲将衣裳放回中药房去了前面。
今天轮到她坐诊呢,不过这一大早上了却没人来。
王雪英闲着,提了一壶水进来问她:“菖医生喝水吗?”
“要的要的,谢谢啊!”
她弄了野菊花,每天都要泡上一茶缸子。
“菊花,来点?”
王雪英笑着拒绝了:“我还是喜欢你弄的那个金银花,菊花我喝不太习惯。”
“是嘛,那个中药房里面还有不少,回头再给你抓点。”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王桂香那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菖啊,菖大夫!”
菖蒲将还没添水的茶缸子放在了桌子上就往出跑:“嫂子,咋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