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她的车?
什么坐她的车?
那不就露馅了吗?
想不到理由可以拒绝,薛巧巧疯狂转动脑筋,不知道该怎么打消念头。
“走啊。”
陆念抱着鲜花饼,疑惑看她:“巧巧,你怎么了?”
好姐妹,蹭个车当然不用纠结。
可,她的车蹭不得啊。
薛巧巧内心叫苦:“来了。”
缓慢挪动,试图想出办法。
“快一点。”陆念急急道:“我爸肯定等我等急了。”
薛巧巧要疯了。
电梯下到一层,她还是没想到正当理由。
陆念看到那辆大奔,不是什么都明白了吗?
额头上几乎快要急出一层汗。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如蒙大赦,薛巧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接通电话:“喂?临时加夜戏?但我现在有事啊……必须立刻回去?好吧好吧,我这就去。”
挂断电话,她露出愧疚的表情:“念念,剧组那边突然要拍夜戏。对不起啊,我……”
“你先忙你的。”
陆念忙道:“我打车就好。那我送你上车?”
“不,不用了。”薛巧巧忙阻止:“你慢慢打车。我先走了噢!”
生怕陆念真的出来送她,踩着高跟鞋她走得飞快。
“这么着急吗?”
眼见她三两步不见人影,陆念无奈地嘀咕一声。
低头一看,懵了。
忙拔腿跟上:“巧巧,你的包!”
这些年,她帮薛巧巧提包习惯了,出包间的时候顺手拿在手上。
追到门口,根本没有薛巧巧的身影,反倒是熟悉的黑色大奔顶着豪华车牌号起步发动,在密集的车流中缓缓行驶。
心里着急,陆念没顾上多看,低头打电话。
“没事,先放你那里好了。”
注意到她追出来,火急火燎逃上车的薛巧巧呼吸急促。
隔着车窗静静注视着陆念焦急的身影,她勾起唇角:“改天让我男朋友请客吃饭,我保证你会非常吃惊的。”
如果,她能看到的话。
轻笑一声,含着几分蔑视,薛巧巧把手机丢在后车座上,脸上露出几分快意怨毒交织的复杂表情。
她得再快点。
拿下霍司州,把陆念这个贱人狠狠踩在脚下。
*
早晨,陆念才到公司,就有快递跟着送过来。
非常大的一个箱子,拆开来里面是打着蓝粉色硕大蝴蝶结的礼盒。
“哇,好漂亮。”
安柚子瞬间精神,惊叹:“陆年,谁送给你的啊?跟那天送玫瑰花的是同一个吗?”
“那个送超级大捧玫瑰花的吗?男的女的啊?”
“这么大礼盒,送的是什么啊。陆年赶紧拆开看看。”
“小陆助理,给我们开开眼呗。”
“陆助理好幸福啊,大清早就有礼物收。”
……
秘书处女孩子多,自然也热闹。
大家凑过来,眼睛放光地看着这个明显来自国外的盒子。
看着上面的英文,陆念浓睫颤了颤,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一个画面。
清俊斯文的少年单手撑伞,站在大雨中回过头看她,笑容温柔。
衬衫袖口下滑,露出手腕上的串珠。
不自觉抬手摸摸手腕上的串珠,陆念扬起嘴角笑笑,心情很好:“是他。”
抽开蝴蝶结,礼盒打开。
里面大大小小放着数个盒子,拆开来,办公室里顿时听取“哇”声一片。
“这双鞋,绝版了吧?我当时花大价钱都买不到!很难得的诶。”
“哇哇这个香水我知道,限量发售的。”
“这个卡家的手镯,男女同款,超贵的。我喜欢好久了不舍得买……”
“哇,这个油画是自己画的吗?好漂亮哦!太有才华了。”
“还有这个,哇~是手工做的吗?太浪漫了……”
……
礼物值钱不稀奇,礼物用心也不稀奇。
稀罕的是既值钱又用心。
证明这个人不但有钱有能力,还愿意花时间心思。
同事们简直羡慕疯了,安柚子首当其冲,比陆念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礼物太多,陆念的办公桌被堆得满满当当才终于见底,地下还散落着几张漂亮的明信片。
明信片印着英国标志性建筑,背后是比记忆中更加清癯干净的熟悉字体。
【很久不见,十分想念。我心似昨日,盼你平安。
等我回来。
谢】
“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柚子怪笑着,抓着明信片当人质:“说清楚,不然撕票了。”
“很好的朋友。”
陆念无奈,被打趣脸上泛红:“别闹啦。”
“我不信,哪个朋友这么浪漫?要是有人追我这么用心用钱,同性也不是不行。”
“说起来快要七夕了,这该不会是七夕礼物吧?”
“‘十分想念’哦~”
“‘我心似昨日’,到底是哪个昨日啊陆助理?”
“快说说,他长得帅不帅啊,陆助理你到底怎么想的?别不好意思嘛,现在取向自由,你喜欢男孩子也很正常的!”
一片笑闹声中,陆念的脸越来越红。
这时,一道咳嗽声响起。
白江与脸色尴尬地道:“闹什么呢?上不上班了?”
气场强大的英俊男人没说话,黑着脸冷冷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如刀。
陆念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霍总。”
低下头,众人都像是见了猫的耗子,心虚不已。
“你们是来上班,还是来当八婆的?”
霍司州冷冷开口,毒舌嘲讽道:“这么喜欢聊八卦,辞职找个男人嫁了,在家哄孩子的时候想聊多久聊多久。”
“还不去工作?”
眼见都被骂得抬不起头,白江与使了个眼色,低声训斥。
众人安静散开,显得桌上、椅子上满满当当的陆念更加显眼。
她尴尬不已,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整张脸红得像鸡蛋。
“陆年。”
缩着脖子,安柚子偷偷给她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悄悄把明信片递给她。
陆念伸手去接,没接住。
明信片轻飘飘掉落,她忙弯腰去捡。
有只大掌比她更快,先一步将明信片拿在手上。
“霍总。”
陆念吓了一跳,莫名心虚不已。
沉着脸静静看着明信片,男人面无表情,喜怒难测。
加上落款短短三行字,他看了近乎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