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晏总?
一起吃饭?
这几个关键词拼凑在一块,宛如一场惊涛骇浪般地拍打在了宋允儿的心里。
她眼神里盛满了诧异和匪夷所思,望向了南焉。
南焉只是蹙了下眉,倒也显得镇定自若。
她们几人说话,旁边的人都识趣地走了。
叶浅禾温声细语的,声音不算大,她们遇见的这地方人流量也不多,周围也没什么行人。
亦如之前那番话一样,她是故意说给宋允儿听的。
南焉蓦地回想起之前言轻和她提过,宋允儿之前和宴景禹闹过一出绯闻。
想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叶浅禾这样说,无非是在挑拨她和宋允儿的关系。
有时候利益上有了冲突上,再好的关系也会淡了。
尤其是在男人和钱上面。
马虎不得。
也是大多数人最在乎的。
宋允儿名媛出身,南焉能看得懂叶浅禾话里的深意,她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她性子本来就傲,也不等南焉说,她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像?确实挺像的,只是,俗话说得好,山鸡变不了凤凰,再像有什么用呢?骨子里的东西和气质上的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
说罢,还轻蔑地打量了番叶浅禾。
她对叶浅禾的不喜从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不愧是能和沈织月玩得到一起的人,同样虚伪,做作。
这两点倒是惺惺相惜了。
“宋允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浅禾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似乎已经习惯了宋允儿的回怼了。
反倒是沈织月先炸毛了。
她和叶浅禾交好,一是觉得她像自己那命薄的妹妹,但也存了点私心。
想着,宴景禹看上南焉无非是因为那张脸像沈织星,如果再来一个和沈织星相像的人呢?
他会不会也会像对待南焉一样对待叶浅禾。
她得不到的人,她南焉也休想得到!
还能借用叶浅禾来恶心南焉,同时还告诉她,她永远都只是个替代品而已。
二来是,她和叶浅禾趣味相投,也说得到一块去。
“怎么?我说错了?”宋允儿抬着下巴,轻描淡写地反问。
南焉知道,在这里闹起来,双方脸上都不会好看,还会被有心之人做文章。
她淡笑,平息了一场硝烟,“也是,世界上相像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们能碰见,也是缘分,想来,下回再遇见,就不会忘了。”
“宋小姐,我们走吧!”
她不看叶浅禾和沈织月的反应,和宋允儿一道离开。
叶浅禾刚刚连出两拳,虽然看似软绵绵的,但她以为打在南焉身上,已经足够了。
没想到,这宋允儿一点也不生气不说,南焉也软绵绵的将话头接过去了。
要进包间时,宋允儿忽然一把挽住了南焉的胳膊。
低声问,“你和晏总……什么个情况?怎么还冒出个儿子来?我们几年没见了,倒没想到你们俩发展这么迅速。”
南焉抿唇。
这事三两句也说不清楚。
她望着宋允儿那探索又好奇的目光,思忖了片刻。
直言道,“刚刚叶浅禾那话是在挑拨我俩。”
宋允儿愣了下,点头,“嗯,我看出来了,那意思都快钉她脑门上了,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
随后斟酌了下,“你是不是也知道前年我和晏总闹绯闻那件事情了?”
南焉不予否认,“嗯,我听朋友说了。”
这些年她在罗马尼亚,两耳不闻国内事,主要是不感兴趣。
尤其是有关宴景禹的。
以至于,他和沈织月的订婚为什么没能如约举行,后面又怎么和宋允儿扯在一起,她到现在,是丁点都不知道。
“其实吧,我和晏总是真没关系,也就见过几次,真不熟。”
她很认真,也很苦恼,“前几年,我家里和晏家议亲来着。议的是他家二公子宴景珩,我俩都不乐意,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议亲见过几面,那天我们正好住在同一个酒店,碰巧遇见了,然后八卦就这样传出去了。”
“你都不知道,我爸妈被这个报道给气死了,明明议的是宴景珩,虽然没成,但又和宴景禹闹上绯闻了,可真够糟心的。”
南焉了然,倒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
宋允儿撞了下她的胳膊,“我说完了,该你说了,你和晏总怎么回事,孩子都有了。”
南焉抿唇,知道宋允儿出自真心,也没想糊弄。
就捡了重要的几个信息点说了。
“啊?那你儿子没事吧?”
“化疗,等后面化疗结束了,就能接受骨髓移植的手术了。”
宋允儿虽然不太了解她和宴景禹之间的弯弯绕绕,但光听她说的那几点,她都有些心疼了。
聚会总是少不了酒的,南焉以开车为由都没能拒绝过去。
盛情难却,就跟着喝了几杯。
真的就几杯!
后面回去时,是叫的代驾。
他们聚会的酒,后劲也挺大,南焉总觉得只喝了那几杯,都比上回去酒吧喝的那些劲还要大。
不止头晕,脚下也轻飘飘的,似是踩在云端上。
代驾把小电驴从后备箱里搬出来,以及她装有相机的小箱子。
“你没事吧?”代驾看她站都站不太稳,虚扶了一把。
南焉摆摆手,“没事。”
又道了声‘谢’就把箱子和车钥匙接过来了。
在转身要进小区时,一辆拉风的布加迪突然驶停在路边。
车灯刺眼,南焉下意识用手背挡了下眼睛。
再拿开时,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从车里走下来。
南焉微愣,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越走越近。
直至站在自己跟前,她抬起那双染着微醺的狐狸眼,带着醉意,声音也不似平常那般清冷了,反倒是软绵绵的,轻盈盈的。
好听极了。
“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来?”
宴景禹垂着眼,睨着她带着薄晕的脸,皱了下眉,“你又喝酒了?”
夜晚的风透着凉意,轻轻拂过之时,那股淡淡的酒香与她自身的香味一同灌入到他的鼻尖中。
他扫了眼她手中拎着的箱子,扬了下眉梢。
“出去干嘛了?”
南焉身子轻晃了下,脚下步子没站稳,也跟着踉跄了下。
宴景禹及时出手扶住她,就听她说,“宋小姐打电话让我过去帮个忙,我就去了。”
闻言,宴景禹愣了下。
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宋小姐是谁’。
宋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