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你不成器?高灵诺暗中嘀咕了一句,顺手关好了房门:“雨蝶,你也知道今日的灵器大赛非常重要,容不得半点差错……”
“儿臣知道重要,所以儿臣并没有捣乱呀!”高雨蝶不服气地说着,“儿臣是想只要拔得头筹,就可以指蓝夜云为驸马,到那个时候他就无法拒绝了!”
高灵诺一声冷笑:“雨蝶,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怎么你以为凭蓝夜云和楚寒筝如今的关系,你失身之时蓝夜云会不知道吗?”
高雨蝶愣了一下,继而恼羞成怒:“杀千刀的楚寒筝,儿臣一定要将她剁成肉酱喂狗!”
“这些狠话留着以后再说。”高灵诺淡淡地看着她,“你也不想想,如果你果真拔得头筹,指蓝夜云为驸马,他无法拒绝之下,万一当众将这件事掀出来,你还能活吗?”
“他敢!”高雨蝶一声尖叫,早已因羞怒而胀红了脸,“他要敢乱说一个字,儿臣把他……把他……”
“把他怎么样?剁成肉酱跟楚寒筝一起丢出去喂狗?”高灵诺淡淡地笑了笑,“相信父皇,他真的敢,这天底下,父皇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对这句话显然没有多少怀疑,高雨蝶暂时安静了下去,越想越觉得恼怒不甘,不由咬牙切齿:“可恶!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让儿臣嫁给他为妃了吗?儿臣不甘心,儿臣一定要嫁给他,让儿臣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高灵诺的眼中闪过一道阴沉的光芒,似乎有片刻的犹豫,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雨蝶,你年纪还小,原本这些事朕不想让你知道,只想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可是现在你对蓝夜云居然有这么深的执念,父皇就不得不对你说实话了。”
意识到高灵诺要说的事必定极不寻常,高雨蝶居然本能地有些紧张起来:“父皇你……你要跟儿臣说什么?”
“朕要让你彻底绝了对蓝夜云的念想。”高灵诺微微冷笑了一声,目光更是不停地闪烁着,“雨蝶,听朕说,其实蓝夜云他根本……”
声音瞬间低了下去,简直已经如同耳语。听着他的话,高雨蝶脸上的表情更是迅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最后更是忍不住失声惊呼:“什么?原来是这样?父皇,你说的是真的吗?”
高灵诺点了点头:“朕为什么要骗你?你可是朕的女儿。所以,你现在明白朕为什么不同意让你做宁王妃了吧?”
显然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高雨蝶的脸色早已发白,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儿臣终于明白了……既然如此,这宁王妃自然就做不得了。”
“你明白了就好。”高灵诺的唇角露出了一丝柔释重负的微笑,“朕早就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朕都可以为你选一个好驸马,让你荣华富贵一辈子享用不尽,何必硬要往火坑里跳?”
显然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高雨蝶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此刻更是点了点头:“都怪儿臣没能早一点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还给父皇添了这么多麻烦,儿臣真是罪该万死!”
高灵诺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什么罪该万死,也怪朕没有保护好你,才害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不过你放心,那都是以前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了,趁着今日灵器大赛,御花园里也来了不少皇亲国戚及富家子弟,不如瞧瞧有没有喜欢的,朕可以立刻指他为驸马。”
高雨蝶闻言不由眼睛一亮:对呀!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能够替代蓝夜云的人呢!
想到此,她立刻点了点头:“是,多谢父皇!不过儿臣刚刚在灵器大赛上出了那么大的丑,会不会被人笑话?”
“谁敢?”高灵诺故意乐呵呵地说着,“就说你是被人所骗,上了恶人的当,谅也没有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高雨蝶连连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父皇,我们去御花园吧!”
高灵诺点头,两人便结伴往外走去,不过走了几步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雨蝶,朕方才跟你说的一切可都是天大的机密,对任何人都不准透露半个字,知道吗?否则可就麻烦了!”
高雨蝶郑重点头:“父皇,你放心吧,儿臣虽然年纪小,但事情轻重还是分的出来的。”
你分的出来就好了。高灵诺暗中叹了口气:“那就好,记住,永远不能告诉任何人!”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把这些告诉高雨蝶有些冒险,但若不对她透露一点实情,恐怕她还会继续对蓝夜云纠缠不清,万一捅出更大的娄子,岂不越发无法收拾了?没办法,只好冒一次险了。
当然,高灵诺也不会那么不知轻重,将所有事情对高雨蝶和盘托出,他只不过是选择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说法,即便高雨蝶真的一不小心泄露出去,也不至于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总之无论如何,重新回到御花园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高雨蝶早已没有了方才被人强行送走的狼狈,变得矜持端庄,很有几分皇家公主的风范。她刻意换了一身崭新的红色宫装,脸上更是带着矜持的微笑,看似目不斜视,其实正不动声色地寻找着目标。
“公主怎么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看到她的样子,楚寒筝不由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刚刚闹了那么大的笑话,难为她竟然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蓝夜云根本懒得抬头去看,声音更是不咸不淡:“你管她,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看我几眼,再怎么样我也比她有看头。”
楚寒筝忍不住失笑:“你不是有看头,你是相当有看头,所以明里暗里看你的人够多了,不差我一个。”
蓝夜云看她一眼:“明里暗里看我的人再多,只要没有你,始终差一个。”
楚寒筝眨了眨眼,跟着叹了口气:“我现在深度怀疑,你是不是把几辈子积攒起来的情话都说给我一个人听了,否则为什么随便说出一句都能让我感动得涕泪交流?”
蓝夜云笑了笑:“那说明我的功力还不够,我比较希望的是你感动得立刻以身相许。”
“快啦!”楚寒筝忍不住翻个白眼,“若非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我倒不敢保证真的不会以身相许。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看高雨蝶在找谁呢?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瞄过来瞄过去的,不过这次倒不像是在找你。”
蓝夜云总算大发慈悲地转头看了一眼,接着又移回视线:“只要她找的不是我,爱找谁找谁。”
说话间,宴席已经渐渐接近尾声,酒足饭饱的众人各自起身离座,在御花园内四处欣赏着风景,等待着片刻后的男子大赛。
楚寒筝也在四处溜达,只不过她的心神完全不在面前的美景上,方才“返老还童”的一幕始终萦绕在她的眼前,令她越想越觉得简直太有违天理了!
还魂血珠,真的那么神奇吗?为什么容雪黛留下的秘籍中并无记载?是不小心遗漏,还是……
“大胆!居然敢冲撞本宫?不想活了是不是?”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厉斥,楚寒筝回过神来,强压着翻白眼的冲动:冲什么撞?我离你还那么远好不好?
屈了屈膝,她含笑施礼:“见过公主。”
高雨蝶上前几步,拼命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相:“楚寒筝,你是不是觉得楚寒笙做了太子妃,你就可以骑在本宫头上,不拿本宫当回事了,嗯?”
“臣女不敢。”楚寒筝依然清淡地微笑着,“不管二妹是什么身份,臣女都不会忘了自己的本分。”
“算你识相!”高雨蝶哼了一声,眼中居然闪烁着恶毒阴狠的光芒,“不妨告诉你,楚寒笙虽然拔得头筹,但她撑死了也不过是太子哥哥的侧妃,至于太子正妃,是要在接下来的太子妃大选中才会尘埃落定的!你们靖远侯府休想从此一手遮天!”
楚寒筝摇头:“臣女不敢,咱们靖远侯府一向忠君爱国,也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心……”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高雨蝶一声冷笑,不假思索地接了下去,“何况就算你没有,蓝夜……”
她的反应还不算慢,“蓝夜”二字出口便骤然想起了高灵诺还热腾腾的警告,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掩饰一般咳嗽了两声。
然而楚寒筝却已瞬间警觉:“公主说什么?宁王?他……怎么了?”
“呃……胡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说宁王了?”高雨蝶冷声呵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又想把宁王这座靠山搬出来压本宫是不是?莫非你以为本宫真的怕了他?”
楚寒筝眼眸微闪,面上同样不动声色:“公主这是说哪里话来?臣女从未将宁王当做什么靠山,就算有,臣女这靠山再硬,又哪比得上皇家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