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何双红怎么抢她台词呢?
桑缨眯起眼,一边撸袖一边把米交给郑姑娘。
“你帮我排着,我去活动活动。”
除了活动她还有句话要送给何双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眼看着桑缨卷了袖子就要过来,何双红怕了,赶紧躲在成美华身后,扯着嗓子破口大骂,用的还是陈腔滥调,好像除了那几句,她就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守在树下玩耍和等着打米花的人纷纷翻白眼。
“有病吧,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过不去,干嘛一见着就骂,就那么喜欢找人抽她吗?”
“谁知道她脑子怎么长的,自己把媳妇气跑,儿子还对不起人家,真不知道她那来的脸骂人。”
一边倒的舆论让桑缨不慌不忙,盯着满目惊恐的成美华道:“让开。”
成美华到也鸡贼,知道大家都看着呢,那能不保护着母亲。
“你想干嘛,动手打人是犯法的,你再敢打我妈一下,我就去城里报公安。”
“长出息了呀,还知道报公安,那你赶紧去,别挡着我撕烂尼玛的嘴。”
何双红狗仗人势,以为成美华真能保护自己,嘴巴立马跟翻了花似的来回诅骂。
内心平静如水,并波澜不惊的桑缨立马柳眉倒竖,扒拉开挡着成美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大耳刮子就甩到了何双红脸上。
何双红再次被打的哇哇乱叫,瞅着易瑧不在,便有了不甘和反击的想法,披头散发的冲着桑缨便伸爪子。
桑缨冷笑,像何双红这种只会鸡毛拳的普通人,她健康时能一打百。
如今内伤虽然未愈,但也轻轻松松,一个侧闪再回手掏,把人揪回来啪啪两下。
再等人拿头来撞,按着头往下一压,如转陀螺似的扒拉够,又是啪啪两下。
那个行云流水,气定神闲,落在郑姑娘等人的眼里,就仿佛站似一棵松,卧是一张弓,好不赏心悦目。
就连打闹的孩子们也叫了起来:“阿缨有功夫呢?和大电影里的黄飞鸿一样,好帅啊。”
成美华见母亲次次吃亏,还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急的跟热锅蚂蚁似的,三番两次想冲上来帮忙,桑缨都故意避开她。
眼见何双红就要变猪头了,成美华怒咆:“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真报公安了。”
桑缨讥讽,一脚把还想往前冲的何双红踢开,盯着成美华道:“只要尼玛闭嘴,我一根头发都不会动她,懂吗?”
成美华憋红了脸,上前扶起何双红:“你不要太过份,不管怎么说我妈也是你前婆婆,她骂你几句怎么了?”
“那我打她几下又怎么了?嘴欠还不该打吗?”
“你……你这个……”
啪,后面辱人的话还没出口,桑缨就煽了过去,这一下把成美华打懵了,她还以为桑缨不敢打她的,原来不是啊。
“骂一句打一下,你可以试试,看看自己脸皮能禁住几句。”
成美华气疯,尖叫着想还手又不敢,竟然回头抱着何双红哭,说什么桑缨打她。
何双红脸都肿了,恶从心生想拼命,却没想到孩子们全都拍着手笑。
“快打快打,打不过就哭好羞羞!”
哎哟,胸口那股老血啊,就要顶到喉咙根了。
从村外推红泥回来做砖的易瑧看到,立马喊了一声:“干什么?”
得,桑缨知道没得打了,果不其然何双红歇了气,转身拉着成美华就跑了,仿佛特别害怕易瑧。
桑缨撇嘴,她都没出力,就是想动动筋骨,把何双红当个沙包罢了,干嘛要来得这么巧。
别看易瑧是个爷们,可其实他心细起来不比女人差,还只是在桑缨后辈停了三秒,就直觉自己坏了她的兴致。
也知道她打何双红跟虐菜一样,顿时摸了摸鼻子过来道:“我不怕惹麻烦,我是怕你打人打得手疼,下次你用这个吧。”
手从后面一伸,桑缨就看到一根竹节鞭,样子还挺好看,顿时联想到这是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打娃神器。
“你准备这个,不会是给小建和小宝用的吧?”
易瑧腰背一直,咳了几声不肯承认道:“不是,我去山上挖泥有时会碰到蛇,一挖出来它们就会醒,拿它防身的。”
桑缨接过来白了他一眼,顺口道:“刚才二丫她们在玩,我让小建和小宝去和她们一起玩,但她们好像很惧怕,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易瑧怔愣,脸色瞬间有些不好,沉声道:“他们是混血儿,以前呆的那个村子,会有小孩子欺负他们。”
桑缨懂了,若有所思的摸了摸竹节鞭:“所以小建愿意跟你锻炼,这也是原因之一?”
易瑧嗯了一声,立马求生欲极强道:“那是以前了,我相信以后他们不会再受人欺负,毕竟有你护着。”
桑缨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别看她平时会夸小建,鼓励他持之以恒,但这些天来她发现小建自己也很有毅力,那怕易瑧加强了难度,他也坚持了下来,并且就在昨天,居然跟易瑧提出想练拳。
一个五岁不到的小豆丁,眼神复杂,又神情坚定,一门心思的想学拳,她怎么可能不上心。
“年纪太小了,现在别教他什么拳,等拉开他的筋骨再说。”
丢下这句,桑缨回到了郑姑娘身边,围观的村民没一个说她什么,只是笑着问:“缨子啊,你是学过拳脚功夫吗?”
站在原地看着她手上竹节鞭的易瑧傻笑,他真是越来越喜欢桑缨了。
若这辈子不能娶她,他宁愿单身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