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瞳的大脑高速运转,想着应付孟迟的计策。
以至于丁疏桐被求婚成功,和未婚夫陈嘉礼一起切三层蛋糕的宏大场面都没抬头看。
“怎么了?”
孟知意弯腰靠近,温热的呼吸打在谢亭瞳的侧脸。
谢亭瞳心思都在张恪身上,也就没在意这个距离。
她指了指对面:“我看见张恪了。”
“你不是和阿迟一起来的?”孟知意状似有些意外。
谢亭瞳有些脸热:“我刚知道,孟迟在这里......”
今天才领证,不管她和孟迟婚姻的真相是什么。
为了婚姻的持续,他们两人也该象征性做些什么。
可她和孟迟,一没回家陪父母吃饭,二没有聚在一起联络感情。
就连参加朋友生日宴,还是分开来的。
说出去确实挺难为情的。
可现在更难为情的是,被新婚丈夫看见自己“调戏”男公关。
“你可能需要给阿迟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亭瞳看见孟知意无奈扶额,显然他也被两人的行事方式无语到了。
“你刚才和那个男公关,有没有......”
过分的行为?
没碰到应该就不算有吧......
谢亭瞳紧张地喝了一口酒,显然她没有什么底气。
然而酒入愁肠,热度扬得更快。
从脖颈到双颊,每一处迅速晕成粉红色。
大脑也愈发地不清晰了。
谢亭瞳意识到酒喝猛了,她得拍点凉水醒醒酒。
“我去趟洗手间。”
说罢,她起身离开。
穿梭过人群,谢亭瞳径直来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捧起凉水就往脸上泼洗。
她今儿本就是淡妆,这么一搓一洗,什么都没了。
未梳起的长发,也被打湿,贴在额前耳后。
但谢亭瞳都没有理会,只简单地用有纸巾擦拭后就走了出来。
孟知意正抽着烟等在卫生间的门口,
见到谢亭瞳出了的一瞬,微微有些失神,险些被烟灰烫了手。
好在谢亭瞳没察觉到这点异样。
孟知意轻轻吐了一口烟,而后利落地将烟摁灭在了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
“想了好吗?”
谢亭瞳有些犹豫:“要不然就说,那是个恶作剧?”
孟知意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你还是不了解阿迟。”
“对着阿迟,你可以撒娇、卖萌,甚至发嗲,但惟独不可以欺骗。”
因为一旦被发现,他就会化身暴怒的雄狮,将你扑倒并毫不犹豫地咬断你的脖子。
孟知意的告诫,让谢亭瞳的身体滑过一丝冷意。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营造的错觉,
她刚才从孟知意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幽光。
是那样的,冰冷,骇人!
震得她撩头发的手都顿住了。
与孟迟相比,孟知意在谢亭瞳眼里,一直是冷静、理智的存在。
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细微的一瞬间。
她觉得,孟知意和孟迟重合了。
一样的不近人情,一样的有侵略性。
孟知意自然看到了谢亭瞳的反应,但他还是摆出一副似无所察的模样。
“高球策略听过吗?”
没听过......
谢亭瞳诚实地摇头。
就在这时,正厅的舞池里爆发出阵阵欢呼与尖叫。
紧接着音乐律动便在耳边炸开,很显然生日庆典开始了。
孟知意借机走近谢亭瞳,低下头在她的左耳继续解释。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对比法则。”
“举个例子,一个孩子考试考砸了,出于对父母责骂的恐惧,他哭得撕心裂肺。”
“当父母看到孩子痛哭时,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孩子受了伤害和委屈。”
“大脑自然就会对孩子遭遇伤害的场景进行模拟,如果这时候孩子再开口说考试考砸了。”
“做父母的,不但不会责骂孩子,反而还会因此而松一口气。”
因为相比受到伤害,考试考砸简直算不上事儿。
谢亭瞳听懂了,也听出来孟知意这是在教她该怎么做。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敏感。
孟知意为人虽然清冷,有距离感,但做的事却很有温度。
她刚才竟然觉得他和孟迟是一样的人。
愧疚上涌,谢亭瞳连抬头看孟知意的勇气都没有。
孟知意故意会错意:“是我讲得不好,没听明白?”
“不不不——”谢亭瞳摇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懂了,就走吧。”孟知意指了指安全通道。
可是,姜绾......
“我会送姜女士回家。”
感激在心底翻滚,谢亭瞳忍不住对着孟知意会心一笑。
孟知意感受到她的愉悦,也忍不住笑了。
笑容迅速溶解掉两人间距离,氛围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你不会出卖我吧?”谢亭瞳故意开玩笑。
孟知意挑眉:“作为军师,又是共谋,出卖你等于自曝,我看起来很蠢?”
噗呲——
谢亭瞳是真的没忍住。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走了。
快要走出门时,她还特意灌了自己两大杯鸡尾酒。
力图今晚在孟迟那里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