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把这个小鼎把玩了几次,收了天蛇吞月大阵和六阳封神幡,一笑出了洞府,把这小鼎扔给了虞过说道:“你倒是运气,没想到居然是个洞府,你以后种药倒是方便了。”
虞过接过了这个青铜小鼎,捏开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心头狂震,那一股喜意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焦飞不大看得上这种只能种药的洞府,他志在长生,对这些身外物也不在意,何况焦飞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这种粗陋的洞府除了装的东西多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用处。但是虞过却没焦飞这点眼界,跟了焦飞之前,他只在天河剑派做外门弟子,在天河剑派的时候,摸过的法器也只有混元石,还是跟了焦飞才能炼就火鸦阵。
上次得了一口飞剑,虞过就已经欢喜无尽,时常把那口黑色飞剑摸出来擦拭,这么一座炼制未完的洞府,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上落下的金山宝藏一般。
他捧了这个青铜小鼎,拜服在地,对焦飞说道:“师尊恩情天高地厚,若不是跟了师父,虞过怎有今日!我一定帮忙师父好好种药,不敢有半点怠慢!”
焦飞呵呵一笑,摆手道:“正好我手里有几种灵药的种子,你也拿去种着,另外我需要几种药材,你帮我采来。”焦飞在虞过处并未逗留多久,便自回转了通天峰。延寿丹这种灵丹,对焦飞来说乃是极为容易炼制的丹药,他开炉不久便炼出了几十粒,细细的珍藏了起来。
虞过得了青铜小鼎,又自己重新祭炼过,让这口青铜小鼎能够生出云雾,滋润药田,这才开始把原本药园中的药材一一移植。焦飞给他的几种灵药的种子,虞过也都十分小心的种了下去,光是忙这些,便花费了他月余光阴。
虞过深感“火鸦道人”师恩深重,思忖还有几种焦飞交代下来的灵药,未曾采集得,忙完了这些杂事儿,就想出门一趟。原本他出门都要把一半的火鸦留在洞府附近,一来护持洞府,二来看守药园,现在得了这个青铜小鼎,这些都无需了,可以把火鸦全数带在身边。
虞过临出门的几日,忽生巧智,在青铜小鼎中开辟了一块地方,建造了两间茅屋,并且用丝绦穿了鼎耳,让数十头火鸦扯着,居然就这么飞了起来。
他前几次出门采药都是跋涉而行,不但形成极缓,而且许多地方都到不了。有了这个法子,虞过出门不几日,就采到了两种罕见的灵药,他心中窃喜,自觉得计,便驱赶了火鸦越飞越远,渐渐离开了通天国的疆域。虞过也不是不知通天国周围妖怪丛生,原是常人不能涉足之地,就算是道行浅一点的修行之士,也不敢随意深入。只是他总惦念“火鸦道人”的恩情,想要把药材都采集全了,又仗着自家新得了两件法器,便大意了些。
这一日虞过把火鸦阵散了,在一处清净的地方落下,准备歇息。忽然听到附近的山林中有咕咕的叫声,甚为奇异,就把手一挥,让六七十头火鸦结成了阵势,护了自己,入了林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巨大的灰色怪蛙,两只强壮的前肢抱了一根碧沉沉碗口粗的竹子,上面的枝叶都被咬了下来,摩梭的通体碧绿,光泽润人。
这头灰色怪蛙口喷一团碧玉萤光,正跟一群白色飞鸟斗的十分激烈。这头灰色怪蛙喷吐的妖光十分怪异,就像是具有巨大的黏性,只要被这头灰色怪蛙的妖气一碰,那些白色飞鸟就怎么也飞不脱。不过这些白鸟也十分聪慧,知道这头灰色怪蛙妖气喷吐不过几十丈,都振翅高飞,衔了石头从高空砸下来。只是这些白鸟力气也不大,衔的石头最大不过拳头大小,从高空砸下去准头参差,往往几十块也砸不中一块,纵然砸中一块也被这头灰色怪蛙一口妖气喷出弹了开来。
虞过看的有趣,心道:“这些怪鸟羽毛洁白,倒也神骏,那头灰色怪蛙倒是丑的很,我不如帮这些鸟儿一把。”虞过也是个喜欢美好之物的人,自然把心偏向那些怪鸟,把混元石一抛,夹在那些白鸟抛掷的石块中落下,那头灰色怪蛙也不提防,照旧喷出一股妖气,想把这个石头也弹开。
虞过把法诀一撒,那块石头猛然暴增体积,变成了磨盘大小,嘭的一声!把那个怪蛙砸的满头碧光乱冒。那些白鸟知道虞过在帮它们,都呱呱大叫,似是在为虞过助威。那头怪蛙知道被人暗算,一双碧绿怪眼左右乱看,觑得虞过正站旁侧,一声大叫就带着一团碧绿妖光扑了上来。
虞过收了混元石,见刚才一下,居然没砸伤了这头怪蛙,也是吃了一惊,把手一招,那些火鸦护主,扑上去和怪蛙缠斗起来。那头灰色怪蛙的妖气虽然怪异,但是这些火鸦亦都是炼气入窍的妖怪,身上的火系妖气也颇为奇异,那头怪蛙顿时不敌。被火鸦啄的呱呱大叫,只能把浑身的妖气鼓荡起来,在地上乱滚。
虞过缓过手来把十余头火鸦排成了阵势,这十余头火鸦首尾相接,顿时化成了一柄火光四射的赤火长剑,一剑就斩落在那头灰色怪蛙的头上。那头怪蛙似乎是豁出去了,把两根前肢抓住的那根碧绿竹子往上一迎,和虞过发出的火鸦神剑一拼,竟然把这十余头火鸦打散,虞过这才惊诧起来,盯着那根碧绿竹子细看,却不认得这根竹子的来历。暗忖道:“这根竹子连火鸦身上的火焰都不能折损,只怕真是有些奇异,说不定是什么天材地宝!”
虞过顿时心中一热,把自己的飞剑亮了出来,那头怪蛙似乎也知道大难临头,猛地一扑,落下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沼泽,刺溜一声就钻了进去。几十头火鸦落上去,用身上的火焰反复灼烧,但都没有什么大用,虞过见那处沼泽肮脏,也不舍的自己的飞剑发出去在泥中搅动,正想罢手,那头怪蛙却又惹厌,把那根碧绿的竹子伸了出来,缓缓的摇晃,似在招摇。
虞过这下子就按耐不住了,把聚水诀一指,招来一团团的水气,往那处泥沼灌去。他虽然修炼的法诀比不上焦飞的天河正法高深莫测,却也是水系的道术,加之又修炼到了炼气入窍的境界,虽然还未打通周身窍穴,只略略打通了十余处,但召水之法却是懂的。
大量清水灌下,那泥沼顿时湿闷一片,那头怪蛙在地下似乎更加游刃有余,也不怕气闷,就是不肯出来。只是偶尔把那根碧绿的竹子伸出来挑逗虞过。虞过也是气的急了,便寻了石头投下去,他连混元石也舍不得弄脏。天上那群白鸟知道虞过是帮忙它们,也都来帮忙,纷纷衔来许多石头扔下去。只是这些鸟儿虽然神骏,毕竟力气微弱,扔的石头也都不大,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儿。
这般胡乱了一阵,虞过心头忽然一惊,暗道:“这头怪蛙明知道不敌,居然还不肯缩在地下,只要跟我逗趣,难道是有什么计谋?我别是上了一头妖物的当,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虞过虽然是修道的人,但是来回跑了一阵,扔了几百块石头,力气也尽了,便忍了气,再也不去看那头怪蛙弹出的碧绿竹子,召唤了自己火鸦,就想离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忽然有一声柔媚的叫唤,在他耳边响起:“这位小哥为何逗弄小女子养的宠物,难道这头癞蛤蟆也有许多趣致不成?”
虞过吓了一跳,扭头去看时,一个身穿淡绿衫子的女子,正俏生生站立在那里看他。通天河两岸数百万里,除了通天国有人居住之外,只有妖怪横行,虞过哪里还不知自己居然惹出了一头女妖怪出来?他嗔怒的大叫道:“你养这样的妖怪,自己也定然不是好人,我乃是火鸦道人门下,休来招惹!”
那女子咯咯笑的弯了腰,喝道:“姑奶奶是妖怪不假,可火鸦道人又是什么遮拦人物了?我连听也没有听过天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你却把来吓我,岂不是可笑?看你也是一表斯文的样子,怎么就这般不讲道理?我的灰蟾儿向来乖巧,除了那些银燕因为天性相克,常来邀斗,从不离开这附近十里之内。你们人族有位大学问家说过,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想必这位小哥也是自命君子,怎的还把丑俊来看人好坏?”
虞过大声叫道:“你又不是人,它也不是人,何来看丑俊,分人好坏。”
这一句话,却把那个女妖怪惹恼了,暗叫道:“这个人不知哪里来的,却这般小蔑我们妖族,姑奶奶倒要让他见识一下,妖怪的厉害手段。看他生的也俊俏,扯回去先扑到了,好生玩弄个几日,然后再一口吃掉。管他的师父是谁,师门哪里?只要我吃干抹净,谁人知道是我下手来?”
这个女妖怪张口一喷,就是一团彩雾飞出,虞过不提防这女妖怪下手这快,连一切手段都用不上,只能大吼一声:“快去报与我师知道,好让他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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