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动真心,情绪便不会被牵扯。
“夫君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破天荒地冲他笑了笑,竟有些温柔,让他内心充满惊讶。
自从柳如烟进了苏家的门,陆婉君便再也没有这般和颜悦色过。
不是强势就是暴躁,让他怎么都看不顺眼。
苏永成到底是个读书人,骨子里就有种自命不凡的清高劲儿,在他眼里,只有那些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才能配得上他。
陆婉君这种商贾之女,满脑子精明算计,粗鄙不堪,所以只配给他当垫脚石!
想到这里,他冷着脸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问:“你打算何时去找薛神医?”
陆婉君故作疑惑:“找神医做什么?”
苏永成的神情立刻变得不耐烦:“还能做什么?都怪你不早说清楚薛神医的来历,害我得罪了他,你还不快准备厚礼前去赔罪?再说了,母亲的身子还需要他来调理。”
陆婉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哦,我还当是什么,原来就这么点儿事。”
见她说得轻巧,苏永成面露喜色急忙催促:“那你还不快去?”
“急什么?眼下音音入宫的事更要紧,等随后得空我再去拜访薛神医。”
“不行,你能等,母亲的身体可等不了!”
见他如此急切,陆婉君停下手中挑选料子的动作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夫君,先前是婆母说薛神医是江湖骗子,不屑继续让他看诊,如今有太医为她调理身体,怎么又要薛神医来呢?不让来的是你们,让来的也是你们,这要是传出去,只怕被人说咱们苏家出尔反尔,拿薛神医不当回事!”
“所以我才让你准备些厚礼前去赔罪!”
“我去有什么用呢?说他老人家是江湖骗子的不是我,找来太医顶替他的也不是我啊。”
苏永成自知理亏,可面上却不肯低头。
“都是一家人,分什么谁对谁错?为了母亲的身体,你就委屈一下又能如何?”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让陆婉君忍不住嗤笑一声。
“夫君,眼下我要忙着给音音准备入宫要用的衣裳首饰,还要亲自监督她学礼仪和规矩,哪里有时间去拜访薛神医呢?不如这样,让大夫人去薛神医那里赔罪,反正她身份比我高贵,让她去更显尊重。”
苏永成眼底闪过思绪,而后又摇头:“不行,如烟是我的苏家正妻,她怎能低三下四去求一个江湖郎中?若传出去,我这名声岂不毁了?”
“名声?”陆婉君眼底的鄙夷再也忍不住,“夫君,连皇上对薛神医都要敬重几分,她柳如烟不过是个侯府庶女,怎么就低三下四了?”
“反正这件事你去做最为合适。”
见他如此固执,她也懒得再与他废话,只敷衍地点头:“好吧,既然夫君执意如此,那我便去一趟,但能不能请来神医就不敢保证了。”
“好,你打算何时去?”
“自然是等盛梅宴结束呀,此刻什么事能比得上入宫更重要?好了,夫君要没有别的事妾身就得出门了,还要帮音音选些新的料子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