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颤了下眼瞳,诧异地呢喃了声‘什么’。
陆时凛将手机屏幕对准她,上面的来电显示确实写着‘陆尘卿’三个字。
她呼吸轻滞,下意识道,“别接……”
但陆时凛这把贱骨头有多恶劣她不是不知道。
他俯身下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耳鬓厮磨的旖旎气氛让她浑身的体温都逐渐升高,心跳也不受控地加快,神经也好像被敲了下。
一双如同狐狸般妩媚的凤眸里糅杂着愤怒和些许悸动。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按下了接听键,又点开了免提外放。
“喂,阿愿。”
电话那头的温沉男音从话筒里缓缓流淌出来。
陆尘卿对辛愿的称呼让陆时凛冷下了眸子,连带着唇角的弧度都扯平了些,面上的表情却依旧寡淡如常。
辛愿咬牙,挣扎了下被男人桎梏住的双手。
她是真的不理解这狗男人的恶趣味。
到底是想看她的慌乱无措,还是想听她和陆尘卿平时的通话内容。
对于陆尘卿忽然改称呼这件事,她心里其实并没起多大的波动,只是当时蹙了下眉,压下那一点点的排斥,什么都没说。
“你醒了。”辛愿汲气,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语气轻缓,也不生硬。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或者难受的地方吗?”
“还好。”陆尘卿,“你呢?有受伤的地方吗?”
“我没事。”
话音落下后,两人皆沉默下来了。
好一会,陆尘卿才问,“你明天来医院吗?”
“来。”辛愿,“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
“也没什么,该拿的,妈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陆尘卿叹了口气,语气平和,就像是和朋友、妻子倾诉一般的口吻,充满了无奈,“本来以为上次好不容易能离开医院了,这才过了多久,又住进来了。”
辛愿随口宽慰,“这次应该不用住多久,观察个几天就能出院了。”
“嗯。”陆尘卿,“车祸原因我听说了,是那辆冷冻车引擎自燃,刹车失灵……”
陆时凛不知是烦了还是累了,眸色一凛,将手机扔到一边,捏着她的下颌,撷住她的唇,不管不顾的驱舌而入。
凶狠又强势。
辛愿圆目怒睁,电流一般的酥麻感从脚底往上窜,流至全身,心脏一点点变得灼烫起来。
她不敢发出点声音,也不敢反抗得太用力了,以免陆尘卿听出了端倪。
电话那头的陆尘卿说了多久,陆时凛就摁着她亲了多久。
最后,陆尘卿见她一直没说话,似乎也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多了,便问,“你在家吗?”
辛愿闻言,用力弹了弹腿,有些紧张和慌乱,在他舌头肆意搅动时,一口咬上去。
“嘶——”
陆时凛吸了口气。
辛愿心脏一紧,趁着他吃痛的功夫,她立马将他推开,拿起落在不远处的手机和包包,准备快速离开。
可包的肩带却被冷着脸的陆时凛压住了。
她瞪他,对他这无赖行为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先应付电话那头的陆尘卿。
缓缓吐出一口气,侧过身子,正好看到落地窗映着自己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因为上午那巴掌的红肿还没完全退下的缘故,还是刚刚被他亲得喘不上气所起的潮红。
“你在做什么?”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陆尘卿起疑了。
刚刚手机虽然被陆时凛扔开了,但开着免提,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
她扶额,心绪千回百转,压着从嗓音深处滑出的颤音,尽量平静的胡扯,“刚刚……不小心夹了下手。”
电话那头的陆尘卿神色凝重,“是吗?我听着怎么像个男人的声音?不像你的?”
辛愿抬手扶额,也知道自己扯得有点离谱了。
可这种情况下,她压根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去搪塞他。
陆尘卿再问,“你在家?”
“不在。”
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尤其是他那句‘像男人的声音’,在心里快速琢磨了一番出声,“在辛宅。”
“辛宅?”
陆尘卿不记得过往,醒来后除了陆家的事,就是急于去了解他接手的文化科技这个公司的事了。
对于辛愿家庭的事情,他没有主动去了解过。
或者可以说,在他内心深处本就不在意。
戴岚往日在他耳边吐槽的对辛家各种看不上的言论,时间的推移,也已经潜移默化了。
“嗯,陪奶奶用了个晚饭。”
她这话说得实在心里没底,又怕陆尘卿突然提出个要视频之类的,紧接着继续道,“奶奶要休息了,我等会也准备回去了。”
陆尘卿默了片刻,倒也没再追究刚刚那件让他起疑的事情了。
只道,“嗯,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等我出院后,你带我回趟辛宅吧。”
“回辛宅?”
她第一反应难不成是陆尘卿要去探究自己今晚有没有说谎?
陆尘卿,“嗯,我醒来后,也没去你家拜访过,理应过去见见你奶奶。不方便吗?”
“好。等你……”
话还没为说完,腰肢缠上一双手,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颈间。
辛愿浑身一颤,立即松开了包包的肩带,单手去推面前这个狗男人的脸。
察觉到她的停顿,陆尘卿又问,“怎么了?”
辛愿手被陆时凛抓住,咬咬牙,还要一边稳着气息道,“我突然想起,下个月6号是奶奶80岁的生日,不说大操大办,但也不能太寒酸了,我准备办个寿宴。”
这个可不是信口胡诌。
在去灵山市出差前她就已经吩咐辛宅的管家开始筹备起此事了。
辛宅是三连栋的别墅,包括花园之类的娱乐场所,占地面积八百多平方的样子。
举办一个中小型的宴会也是绰绰有余了。
但她之前初拟了一个宴客名单,清走何艳聘用的佣人外,辛宅也没剩多少佣人了,她也不打算再多聘。
主要是老太太情况特殊,图个安静。
再者就是收拾起来也挺麻烦的。
再三思量下,她最后决定将寿宴办在诺斯兰特酒庄。
最终宴客名单她还没定下来,被灵山市那边的项目打乱了,也没来得及去认真思考。
陆时凛那边应下,便挂了电话。
辛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紧绷着的神经和骨头全都软了下来。
陆时凛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床上,那双黝黑的眸子好似要将她囫囵个的吞下去。
语调沉缓,“你俩聊得倒是挺开心,还嘘寒问暖的,他在意你,你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