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漫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爷爷,陆勤政。
75岁,头发已经苍白,留着大背头,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胡子很长,也已经花白,整体并不亲和。
除了陆政勤在客厅,陆子川一家,包括陆子川的小女儿陆嫣然都在。
此刻,明显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陆漫漫微转眸。
何秀雯笑得和善,似乎是准备卑微的解释。
陆漫漫直接开口,“爷爷,我妈妈听说你让我回家,她想着也很久没有见你老人家了,就说陪着我回来看看你。”
一番话,说得大方而得体。
陆勤政却半点不领情,“看我?是看我一把老骨头死了没有吧?!”
陆漫漫的眼眸有些阴沉。
陆勤政倒是从不给他们家任何面子,处处针对,处处刁难,为了避免矛盾,他们家是真的尽可能在疏远这里,却又贝被陆勤政当着媒体的面一口咬定,她爸不仁不孝。
“爷爷,你身体这么健朗,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在折损自己的阳寿。”陆漫漫笑着,显得那般的单纯。
陆漫漫看似无心还带着善意的话,分明就是在顺着他的话诅咒他!
陆勤政脸色巨变,如此大把年龄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因为话是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又找不到点发作。
“陆漫漫,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你爷爷?!简直是大逆不道!”陆子川连忙站出来责备。
以前就是这蛇鼠一窝的欺负她。
现在。
陆漫漫委屈极了的模样,“二叔,难道我劝爷爷不要诽谤自己的身体是错了吗?二叔是觉得,爷爷应该这样?所以二叔是想爷爷早死吗?”
“陆漫漫,你乱说什么话……”陆子川一下火冒三丈。
“这才是大逆不道吧。”陆漫漫直接打断陆子川的话,弱弱的总结,“大逆不道会遭雷劈的……”
“陆漫漫!”陆子川怒吼。
“行了!”陆勤政厉声。
陆漫漫暗地一笑。
陆勤政看着自己的孙女。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伶牙俐齿了!
陆政勤毕竟一把岁数,看人看事还是清明得很。
他话锋一转,回到主题,“陆漫漫,我今天叫你回来,是问你昨天宴会的事情。”
“是,爷爷你请说。”陆漫漫瞬间又变得,乖巧懂事。
“昨晚上你收了莫远修那小子的画轴?!”
“是啊。”陆漫漫笑得单纯。
“你怎么能收下!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文家丢尽了面子吗?这么肤浅,居然贪如此小便宜!”
陆勤政说得深恶痛绝,从未想过给自己孙女留点面子,“今早文家老爷给我打电话说起这事儿,我简直是没脸给对方交待。你丢尽了我们陆家的脸!”
陆漫漫就知道,这事必定会被拿出来说道一番。
“爷爷,我并非在贪便宜。莫远修昨天分明是在针对文赟,可文赟一向彬彬有礼,哪会跟莫远修这种人计较。可我却见不得文赟被人欺负,所以最后放弃了喊价。”
“可我也很意外,莫远修会转手就把画轴送了我,我第一反应也和爷爷一样是拒绝,但思考再三,还是收了。”陆漫漫一脸坦诚。
“因为爷爷曾经说过,商人不能拒绝任何形式的利润价值。如果我拒绝了,这对一般人而言,或许叫做骨气,但对于商人而言就是傻气。商人要的不是那份清高,因为钱本身就带着铜臭味,利润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陶宽之的画价值非凡,如果能够不花分毫的获得,难道不是狠赚了一笔吗?”
陆漫漫不吭不卑的一席话,说得所有人,瞠目结舌。
陆勤政怒目看着陆漫漫。
用自己的话来搪塞自己,陆漫漫越来越会找准出发点。
但。
他眼神一狠,姜还是老的辣!
正欲开口的一瞬间。
“当然,那只是其一。”陆漫漫直接道,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其二的原因,也是为了爷爷您。”
“我?”陆勤政冷笑,讽刺无比,“你倒是有孝心!”
“我知道爷爷一直喜欢收藏古董名画。陶宽之的画市面上早已绝迹,更何况这幅绝笔之作是多么难得。所以我想在爷爷过生日的时候把这画给您。今天我刚好带来,趁着这个机会,提前送给您老人家。”
说着,陆漫漫将手上一直拿着的那一个圆形画轴包装打开,将那副画展现在了陆勤政的面前。
果然,如陆漫漫所料,陆勤政瞬间被画吸引,脸色缓和下来。
然而陆勤政刚要开口,那边一个不知好歹的陆轩然,却猛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