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祭然捏了一下枪把手，但下一秒，祁宇就将枪又收走了。
怎么回事儿？
项祭然偷偷摸摸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这时才注意到祁宇带着手套，他将枪收到了物证袋里。
瞬间，项祭然就明白了——
下一步估计祁宇就要将这把枪放在方楠死了的案发现场，然后静静等待一个路人发现尸体，这样枪支就变成了凶器。
上面只有一个人的指纹——
项祭然。
要从床上跳起来，项祭然站起来的时候祁宇已经出门。
“操！”
咒骂医生，项祭然火急火燎就跑了出去，都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
只是祁宇更快一步，径直上了车，连一个背影都没有留给项祭然。
“糟糕！握草，祁宇你是狗吧！”
着急忙慌在原地打转，项祭然随手拿了一件黑色的大裤衩，也开着车追了出去。
祁宇开得不急不缓，他还在思考之后应该怎么办。
但项祭然风驰电掣，连红绿灯都没顾上看，直接闯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一辆车突然左转，他没注意直接撞了上去。
“砰”的一下，前面的车身被撞出一个凹陷，项祭然也没系安全带，身子飞了出去，直接撞碎了前挡风玻璃，卡在了两辆车之间。
“你没长眼啊！他妈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从副驾驶上下来的人骂骂咧咧，虽然长得白白净净，有几分倪尔的娇弱，可那股子骂街的劲儿比项祭然还要厉害。
“啊——我的头——”
项祭然捂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鼻子、脑袋都流出了血，他晃晃悠悠扶着车身走了两步，抬起头看到祁宇的车已经走远了。
“祁宇……你给我回来……”
项祭然的语气有些虚弱，他咳嗽了两声，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踏马和你说话呢……喂！喂！操，不是死了吧？”
项祭然倒了下去，毫无意识。
祁宇开着车来到围墙边，不能从正常出口出去，这样会有出入记录，虽然芯片会记录他的行动路径，但亚伦到时候能帮上忙。
跃起后爬到墙上，祁宇身手敏捷，飞上去之后坐在墙边，他远远就看到一群丧尸围在一起。
他们应该是在啃食方楠的尸体。
祁宇站在墙头，朝着尸体的方向走了几步，而后将项祭然摸过的枪扔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脆响，金属物体掉落在地面上，丧尸抬头看到了墙上的人，跑到墙边伸出了手，发出瘆人的吼叫。
而祁宇倒是坐在了墙头，耷拉下去的脚正好踩住了一只丧尸的脑袋，他拿出手机，给红灯区的负责人打了通电话。
“祁队，又是挑人吗？”
“需要一个人帮我办件事儿，机灵点儿的，话少的。”
“好嘞。还是像往常一样，要长得漂亮的吗？”
祁宇沉了口气：
“不用，要那种……死了也没人记挂的。”
负责人会意地“哦”了一声：
“正好，我这里有一对孤儿兄弟，哥哥前几天刚被枪杀，弟弟一个人，正好合您的口味。”
这话让祁宇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这也难怪，之前总统想要玩儿什么样的人都是自己去红灯区给总统找的，有一次总统搞大了一个人的肚子，也是自己领着去堕了胎。
祁宇在这些人眼中的确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
这也难怪——
他本就是总统的看门狗，一只狗哪里需要什么声誉？
“来集市上，我在出口处等他。”
“好的，祁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另一边，当昏迷的项祭然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懵圈，一睁眼他看到的就是金秘书的脸。
“祭然，感觉怎么样了？”
“祁宇呢？”
“……”
没想到项祭然一睁眼就是祁宇，金秘书看着他要起来，给项祭然脊背后面垫了个枕头：
“医院打电话到我这儿，我这不赶过来了。不过你还昏迷的时候总统的确给我打了通电话，说祁宇带了个目击证人，发现了方楠的尸体。你可能不知道方楠是谁，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祁宇拿过去了一把枪，枪上有我的指纹，是不？”
项祭然突然接过金秘书的话头，后者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
项祭然烦躁地摆了摆手：
“我爸怎么说？”
“这事儿不好下定论，正在调查。你要知道，方楠是人事科科长，地位敏感，现在是退役的关键时期，宙斯军团想要我们的退役名单，你牵扯其中很麻烦。”
“……”
捂着头闷哼一声，项祭然脑子疼得厉害。
“嗡——嗡——”
突然，金秘书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项祭然连忙凑过来，一看到来电人是“总统”，他着急忙慌地躲在金秘书后面。
金秘书也不想接啊！
他把电话推给了项祭然，后者倒是有办法的，直接将电话接通然后放在了金秘书的耳朵上。
金秘书：……
一头黑线，金秘书硬着头皮接起电话，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总……总统？”
总统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
“那个狗东西醒来了吗？”
金秘书看了项祭然一眼，后者本来贴在电话的另一端安安静静听着，突然利索地躺在床上开始装睡。
“还没有，总统。您有什么吩咐？”
“小兔崽子一醒来就给我带过来。祁宇带来的证人是红灯区的，之前红灯区有一个被枪杀的少年可能也和这个案子有关。因为从那个少年体内提取到的子弹和方楠现场发现的子弹一致，都来自同一把枪，而那把枪上有那个大傻子的指纹。”
金秘书愣了，他静静地注视着项祭然，半天没有说出话。
“毕竟红灯区有不少人是祁宇送过来，后面都丢到海里去了，红灯区有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和我们牵扯上关系。”
“我明白，总统，等祭然起来我立刻带来。”
等总统挂了电话，金秘书才将手机收起来。
他看着背对自己的项祭然，一把就将人从床上抓了起来：
“祭然，红灯区的人是怎么回事儿？！你在那里玩儿就罢了，怎么还惹上人命，都不告诉我去给你擦屁股呢？”
项祭然太阳穴跳着疼，他紧紧盯着面前蓝色的帘子，嘴角一抽：
“别担心，金秘书，下午我爸有会吗？”
“有一个和宙斯军团的谈判会，怎么了？”
“我爸开会的时候，把祁宇叫到他办公室来。”
没想到项祭然还是要和祁宇扯个没完没了，金秘书有些生气：
“祭然，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祁宇给我惹出来的祸，他要自己给我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