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山附近有一处温泉山庄。
顾宴砚的车子遭遇袭击后,被一伙人带到了这里。
白瑜最近都跟在郑淳元他们后面,调查沈家祖坟出现无名白骨案。
今早为求证一个答案,他独自一人早早跑来了枫山。
回去的路上,刚好看到了顾宴砚的车子遭到袭击,立马就给沈今今去了电话。
“喂,我今天帮了你,以后你也得帮我一次。”
沈今今瞥了他一眼,算是应下了。
好几辆黑色的车子从温泉山庄外面进来,最中间的一辆车后车窗摇下一半,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谢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后者似乎只是为了透透气,很快就关了车窗。
她刚要行动就被白瑜拉住了胳膊,他语气急切,“你疯了,现在是白天,你单枪匹马进去不怕被嘎?”
沈今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去找郑淳元,告诉他,我今天送他一个活着的一等功,务必在日落前想办法进来。”
白瑜眼神一黑,等回神她已经跑远了。
温泉山庄。
谢徊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对上沈今今的杏眸,他没有任何的意外。
她坐在屋内的大床上,朝着他摇了摇手,“嗨,又见面了。”
方才谢徊摇下车窗就是给她信号。
让她进来后找他。
这个男人已经懂得靠两个人之间的感应,辨别她的存在。
当真是个聪明又敏锐的人。
谢徊甚至没有疑惑她出现在这的目的,丢给她一张房卡后便又转身继续看远山的翠色,等他再回头时,屋内已经没有她的踪影。
这个女人……
身手还真是适合干些偷鸡摸狗的坏事。
沈今今躲在拐角的一处储藏室,翻了翻手里的房卡,没有任何数字。
对谢徊小心又谨慎的举动,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要找顾宴砚并不难,只要感应她留在他身上的契约神印即可。
她在来往的佣人口中隐约听到了「地下城」「榕城温家」的字眼,他们讨论得非常小声,步伐很快,没等她听清楚便已经离开。
七拐八拐,找到顾宴砚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门口站了很多保镖。
不是国内面孔,看样子是国外的雇佣杀手。
顾宴砚目前没有性命之忧。
谢徊刚从浴室换好睡衣出来,准备上床休息会,出来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沈今今,手里正拿着他的邀请函。
“美人盛筵?”
“是指谢先生这样的美人吗?”
他拢紧身上的浴袍,自顾自走到床上掀开被子,不理会她的揶揄,关了床头的小灯,直接无视沈今今的存在。
直到他感知上方有一道越来越近的清香,手迅速探向她的脖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反倒是眉心的痣被人触碰,身子也跟着一僵。
谢徊的眼神瞬间变了,尽是冰冷与凉薄,“你要做什么?”
沈今今坐在床边看着不能动弹的男人,“不做什么,就想问问谢先生今晚缺不缺一个美女跟班。”
男人在她面前总是很难保持温和,似乎已经放弃伪装。
他冷笑,“如果我说不缺呢。”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餐刀,刚才随手从餐厅拿的,此刻餐刀就贴着他脆弱到的地方,威胁的意思非常明确。
谢徊的屋子,很安全。
一直到晚上的「美人盛筵」正式开始前,都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他在床上补眠。
她就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两个人之间莫名和谐。
“谢先生是没有看到女人,还是没有看过美人。”
拉上了窗帘的屋内,依旧是漆黑一片。
但沈今今还是察觉到了男人对她的打量,融萃着警惕和怀疑。
谢徊对她的口才早有体会。
他打开窗头的灯,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适应过后才看向他。
暖黄的灯光,绝色的男人。
微乱的睡衣领子,白皙的锁骨……
比起男人的脸,沈今今更喜欢他们修长的手。
谢徊的手像一件艺术品。
“未婚夫生死未卜,沈小姐却有闲心在这里调戏其他男人,不会觉得对不起顾总吗?”
“那我应该怎么做?为他哭死哭活,最好剃发出家?”
即便沈今今真的很喜欢顾宴砚,但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完全放弃自我。
她喜欢美好的人和事物。
可这世界美好的人和事物有千千万万,她不能全部拥有,那看一看又不犯法。
“沈小姐好像说什么,都觉得自己有理。”
“不然呢?”
两个人对话的功夫,门口有人来敲门。
“谢先生,晚宴马上要开始了。”
得到里面的回应,外面的人便很快离开,没有过多打扰。
谢徊本想在卧室里换衣服,可沈今今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显然是准备看他换衣服。
他在心中冷呵一声,手放在睡袍的腰带上。
等着她移开视线。
可女人盯着他的杏眸不仅毫无避让,甚至还睁大了一些。
明显在等他的下一步动作。
最终还是谢徊先一步妥协,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礼服,丢给了沙发上的沈今今,后者露出了然一笑。
“看来谢总早就准备好让我给你当女伴,就等着我开口啊。”
男人拿着西装的手一顿,什么都没说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
屋内并没有看到沈今今。
谢徊的房间是个套房,有两间卧室,他住的是主卧。
他走到外边的客厅,果然看到刚从次卧出来的女人,一袭黑色礼服以贴身的曲线展示了她身材的完美。
三千青丝被她全部挽起,露出白皙的天鹅颈。
头上唯一的点缀,是她从屋内花瓶里抽出来的两朵白玫瑰。
黑与白的碰撞,素雅与娇艳的契合。
顾盼生辉间总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魔力。
她甚至没有化妆。
原生肌肤细腻白皙,不输于任何一个妆容精致的美人。
沈今今跟着谢徊出现在宴会现场时,收获了众多打量的目光。
尤其是女人居多。
她们看着谢徊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块镶着金的肉。
面对陌生人,谢徊就像是带上了一个温和的面具,将所有的打量都防备的密不透风,不会让人窥探到他真实的情绪和想法。
传言中的谢家长子,狠辣阴毒。
一回来便以雷霆手段拿走了自己父亲的权力,将后妈和其他兄弟全部驱赶出了黎城。
而见过他的人,则都会觉得他定然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才会做出那么决绝的事情。
人啊,总会太过相信表象。
殊不知温和伪装的背后,是对方不显山露水的实力。
沈今今也终于见到了今晚宴会的主人。
城北虞家的大小姐。
虞琪。
据说她幼时还和谢徊有过娃娃亲,但因为他的失踪,两家不了了之。
而且,这位虞家大小姐刚毕业时,还在顾宴砚的公司实习过三个月,岗位是他的秘书。
最重要的是!
她曾对顾宴砚展开过热烈的追求。
沈今今面对虞琪毫不掩饰的打量,坦然迎视,原本还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她和顾宴砚,但目前看来,应该是知道的。
虞琪端着酒杯来到她们的面前。
她上下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屑开口道,“我不记得自己有邀请过这位女士。”
谢徊沉默,没有为她开口的准备。
看戏意味明显。
沈今今一点都不在意虞琪的语气,她一只手挽着他胳膊,一只手娇羞地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还不是我这小情人,黏我黏得紧。”
“就出来参加个宴会的功夫,都舍不得离开我,非要我过来看看。”
谢徊:“???”
虞琪眼睛一亮:顾宴砚你被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