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间,门外传来一句:“没有。”
叶晚星回头看去,只见盛凌然换了一身素衣大步流星迈入大门。
“这么大的王府却连酒都没有?王爷小气!”她撇撇嘴很是不满。
“身上有伤喝什么酒?”盛凌然在她身旁坐下。
“酒是粮食精,喝点儿有助于伤口恢复。”
“哪来的歪理?”
“不管,就要喝酒!”
“想死吗?”盛凌然挑眉,满眼危险之色。
“想!”叶晚星也不示弱。
四目相交,是电光火石的碰撞,谁也不肯妥协。
盛凌然怀疑,她是故意搞事情。
叶晚星则觉得他就是不想让自己高兴。
“黄毛丫头乳臭未干,也配喝酒?”
“我都十八岁了!”
“十八岁?”盛凌然打量着她扁平的胸脯,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叶晚星怒了,这tm是什么眼神!瞧不起谁呢?
“喂,我从小到大吃不上喝不上自然没有营养,但不代表我就只能这样了,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以后36D的我你高攀不起!”
“36D?”盛凌然疑惑。
“哼!”叶晚星懒得跟他废话,傲娇地把脸扭到一旁去。
盛凌然也不跟她计较,自顾自地动起筷子来。
一桌子山珍海味,香气扑鼻,似乎化成勾人的手指,疑惑着叶晚星。
“……”
常言道,干饭人干饭魂,干饭才是人上人。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不能跟美食过不去。
于是,她果断加入战斗,狼吞虎咽起来,好像要把盛凌然吃穷似的。
咬鸡腿的时候都会幻想成是在咬他的胳膊,如此一来,胃口大开风卷残云。
吃饱喝足,叶晚星靠在椅子上拍拍鼓囊囊的小肚子,正美呢,就被盛凌然拉起来往泰和殿的后院走去。
“诶?我刚吃饱,你又要带我去哪啊?”
“……”
“喂,你听不到我问你话吗?拜托你回一句啊?”
“……”
“真的是服了,干嘛老是装聋作哑?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
这死男人就是不说话,可把叶晚星气的要命。
一时间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她大喊一声,整个人往地上蹲去:“盛凌然你站住!”
男人脚步微顿,回头轻瞥她一眼,而后面无波澜继续往前迈步,也不管她蹲着,直接拖走。
简单粗暴!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禽兽!
不如!
叶晚星被迫起身踉跄着跟上,忍不住把心里话骂了出来:“真是服了,脑袋被驴踢了吧,总是故作神秘……”
闻声,男人脚步猛然一顿,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将她抵在了旁边的墙壁之上。
叶晚星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贴着墙惊恐万状地瞪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咫尺间足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你……你干嘛?”叶晚星一边问他一边安抚自己的心神。
“这般聒噪,信不信本王割了你的舌头?”他冷冷的盯着她,眸色晦暗,好像真的要说到做到。
叶晚星怂了,她撇撇嘴委屈地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秀眉一蹙,泫然欲泣。
男人也跟着蹙眉,心里有些意外。
刚才还一个劲儿叫嚣,本以为她会跟自己争辩一番,没想到又是装可怜。
她还真是把自己这副瘦弱不堪的模样发挥到了极致。
他比她高,身子几乎能将她裹住,垂眸刚好瞥见她因低头而露出的后颈,雪白细嫩,线条流畅,好似天鹅一把优雅。
冷风拂过,无声却卷起一抹轻甜幽香钻入他的呼吸。
“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他问。
叶晚星低着头,有些闷闷不乐:“我怕王爷割我的舌头。”
“嗯,还算存了些畏惧。”他似乎满意。
“可您要杀要剐也给个痛快话,别故作神秘啊。”
“从今日起,你住在这里。”盛凌然说着指着旁边一间小房子。
红色且老旧的木门被推开,里面只有一间小屋子。
干净整洁,却很简陋。
这是……泰和殿靠西侧荒废了许久的下人住的地方。
听说是之前有个婢女在这里自杀了,而后就没人敢住。
盛凌然竟把这里给她住?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恢复臣妾的地位吗?”
“在你回叶家之前,本王都要亲自盯着你,以防你搞什么小动作。”
“可是这里死过人,我听芷棉说过!”
“一派胡言,本王的住所,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扶云殿,不然青黛阁也行。”
“你想得美,本王说你住在哪,你就得住在哪。”
“我宁可睡院子我也不睡这里。”
“随你。”
“王爷,求你……”
叶晚星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又想故技重施靠撒娇挽回一下。
可惜,男人脸色冷硬:“这一招对本王没用!”
“……”
叶晚星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深呼吸一口。
“是,臣妾遵命。”
她没有继续胡搅蛮缠,而是转身走进红色的小木门。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一步一步迈上台阶,男人的心里有些微妙的变化。
她这次竟然轻易服从,到让他有些意外。
本以为还要纠缠一番,也做好了跟她斗到底的准备,可对方竟然直接投降了。
不知为何,他反而不得意。
并没有征服的快感,有的只是别扭。
可叶晚星是这么容易让自己受委屈的女人吗?
很显然不是!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盛凌然抬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少女转身,白嫩的脸颊上挂了两行委屈的泪痕,眼睛通红,连带着鼻尖儿也红红的,咬着下唇想要忍住哽咽,悄悄的流着泪水。
她在偷哭?
盛凌然完全没料到会这样,他刚要开口,就见叶晚星一把擦掉眼泪鼻涕,愤世嫉俗地瞪着他骂道:“看什么看?看我这样你很爽是吧?你们都喜欢欺负我,都想看我倒霉,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你哭什么?”盛凌然没有理会她的愤怒,而是不解地问。
之前把她关进柴房的时候,都不曾皱眉。
常嬷嬷抽她鞭子那么狠,也不见她哭的这么难过。
“我怕鬼还不能哭了啊!”她恼羞成怒,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脸都花了。
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