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疑惑地蹙眉:“不在房里?那他能去哪?”
两人正纳闷儿呢,突然听到院门被推开,苏晨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花容连忙关心道:“苏晨,你去哪了,昨晚上不会一夜未归吧?”
苏晚也有些担忧:“你是男子,长得又俊俏,独自外出可是很危险的,万一被人贩子盯上呢?”
苏晨没说话,只是脸色憔悴不堪,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丢在石桌上。
“这是什么?”苏晚拿起来打开看了一下,不由惊讶,“你哪来的银子?”
“好多钱啊,苏晨你不会是抢劫了吧?”花容捂着嘴满目震惊。
苏晨摇摇头,没有解释,只是说道:“如果租金不够就先凑一下,我再努努力。”
苏晚看着这银子来历不明也不敢收下,只委婉地说道:“不必了苏晨,你不用为钱的事情操心,我会有办法的,以后不要再出去了。”
苏晨却固执道:“我才是男人,怎么可以让你们两个弱女子照顾,对我而言,这是侮辱。”
“侮辱?”花容一愣,有些生气了,“你什么意思啊,姐姐她辛辛苦苦撑了这一路,我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你竟然说这是对你的侮辱?”
苏晚也不免伤心,反问道:“那我当初救你,也是对你的侮辱吗?”
苏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手有脚怎么可以让你们两个弱女子养活,我不是说你们侮辱我,只是自己受不了这种懦夫的行为。”
苏晚将银子推回去,没好气地说道:“你若说不清楚这银子的来历,我是不会用的。”
苏晨的脸色很难看,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地纠结了半天,最后只好说:“这银子你放心用,绝对不是偷来的或者抢来的,反正我给你了,也算是我身为男人为这个家里出了一份力气,你若是不要,就扔了捐了都可以,随你处置!”
说完,他转身快速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谁敲也不肯开。
苏晚和花容对视一眼,目光都是疑惑不解。
“算了姐姐,苏晨又不是坏人,这钱也许是有人帮了他呢,我们先收下吧。”
“也只能如此了,先留着吧,待会儿我们去一趟昨天的成衣店。”
“好。”
两人赶紧吃早饭,然后又帮苏晨留了一些食物,便出发去了东集。
昨天的成衣店已经收拾好了,衣服也都重新挂起来展示,虽然要出租,但还是要处理一些堆积的货物。
苏晚和花容见林暖在招呼别的客人,便悄悄地溜到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她忙完再聊转让的事。
可是,来成衣店的客人络绎不绝,林暖独自一人照顾店,根本就没有休息的空隙。
花容不禁疑惑道:“姐姐,这家店的生意真好,为什么要转让呀?”
苏晚也感到不解:“是啊,昨天咱们逛了东集,没有一家成衣店比这更热闹的,若是正常人,恐怕绝对不会转让出去的。”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我们得问清楚了,万一真的接手后再发现,就麻烦了。”
苏晚点点头,没有言语,继续观察林暖和店内的一切。
这家店一共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是阁楼,下面有大厅和休息区,还分割了几个试装间。
面积不是特别大,若只是卖东西,到是绰绰有余,可若是开个医馆或者酒楼,就不足了。
苏晚这边正观察,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一群穿着武服的女子,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一看就是练家子。
林暖面对客人时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神情慌张地冲到了门口阻挡着那群人。
“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显然是头目,趾高气昂地说道:“让你赶紧滚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林暖哀求道:“姐,我总要把店转出去,把货物也卖完了才能走啊,不然我身无分文能去哪里?”
头目女冷冷一笑,很是不屑,分明就没有把林暖放在眼里,根本没有半点同情心。
她抬手狠狠推在林暖的肩膀上,咄咄逼人地说道:“昨天砸了你的店,还不够,你是想逼我连你一起收拾吗?老娘警告你很多次了,不许你在这条街开店,不想死今晚之前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暖握紧拳头,隐忍着愤怒,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弱女子,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只能继续哀求:“求求您了,再宽容我几日,这些衣服一卖店一转,我立刻搬走。”
“想得美,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在这条街赚到一文钱!”
“我没有想要赚钱,自从我开店以来,就被你们搅的不得安宁,不仅没有赚到钱,还赔了不少,现在我只是想换一些本钱好回老家,为什么就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呢?”林暖无助的哭起来。
“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想跟我们抢生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就是想要趁着最后几日把衣服卖火,然后去别的地方开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这凤凰城都没有你的落脚之地!”
头目女如此心狠手辣,倒让苏晚觉得实在气不过了。
她刚要起身就被花容按住,并且小声劝阻道:“姐姐,还没弄清楚原委,先不要贸然管闲事了,这群人看起来不好惹,我们初来乍到已经自顾不暇,若是再得罪了什么地头蛇,就更难立足了。”
她的话拉回了苏晚的理智,确实,她现在可不是摄政王妃,更不是什么宁王妃,而是一个卑微的小老百姓。
即便是救苏晨,也只能智取,而不是以暴制暴地无脑出手。
现在身边还有花容和苏晨,自己闯祸,就要连累他们。
想到这里,苏晚犹豫了,最终还是坐下来,决定看完再说。
林暖没办法,只好答应关掉店,今晚之前找房东退掉房子拿一些租金后就搬走。
那些看起来很凶悍的恶女们离开了,客人们也早就都被吓跑了。
林暖一个人无助地跪在地上,掩面而泣,哭得十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