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了,奴婢不敢!”安栩一脸惊恐,急忙甩开他的手往后推了几步。
陆景琛手指间的温热消失,心底萌生些许落寞,于是上前靠近一步,语气轻柔地问道:“你刚才是在找什么?本王可以帮你一起找。”
“没什么,王爷不是还要赶着去见皇上吗?千万不要因为奴婢耽误了。”安栩敷衍地催促道。
“可本王还是想知道你丢了什么,竟然冒着雨也要寻找。”
陆景琛的好奇心实在是太烦人了,给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安栩有些头痛。
她随口扯了一句谎:“一根簪子而已,不值钱的,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奴婢先行告退。”
说罢,安栩转身急急忙忙想要逃走,可刚走了两步就被陆景琛一把抓住了胳膊。
他目光中带着审视,有些不悦地问道:“如笙,你每次都急着走,是怕本王吗?”
安栩摇头:“没有,绝对没有,王爷您多心了!”
嘴上一本正经,可内心却是:我不是怕你,我是恶心你好吗?
和你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喜欢狗!
像你这种渣男,小脑和十二指肠长得一样就算了,连里面的物质都差不多。
老天爷把智慧洒满人间,你却偏偏打了把伞。
能喜欢上季芯柔那种恶心的绿茶表,你这审美也就配给自己选一件寿衣穿穿了。
虽然心里骂得狠,可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
陆景琛松了口气,已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并且顺手脱下了自己加绒的外袍,直接裹在了安栩的身上。
“这么冷的天,你连头发都是湿的,披着点儿吧,别着凉了。”
安栩内心一阵翻腾,恶寒不已,立刻推脱拒绝,想要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感谢王爷,可是奴婢不冷,这夜深露重,王爷还要回王府,这衣服您自己留着穿吧,奴婢真的要走了,不然公主要生气了。”
她将衣服脱下来胡乱往他身上一丢,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跑,甚至还险些摔倒。
看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陆景琛忍不住摇头浅笑,喃喃自语地说:“这丫头,还真是有趣。”
本想追上去,可转念一想,皇帝这个时候传召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只能先往御书房赶去。
……
安栩躲在阴暗处,确定陆景琛离开后,这才松了口气,鬼鬼祟祟地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找自己的假牙。
这东西可不能被别人捡到,一来是可能会有麻烦,二来她明天还要戴。
小雨逐渐变大雨,淋成了落汤鸡的安栩终于在墙根下找到了喷掉的假牙,已经被泥土污染的脏兮兮的。
她只好塞进了怀里,打算回去洗洗再戴。
可是,刚起身准备往回走,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阵晕眩,接着,就不省人事地昏倒在地上。
从御书房出来,赵公公将一把伞递过去,并说道:“王爷,这雨天路滑,您脚步慢些,奴才还要伺候皇上回皇后娘娘的寝宫,就不送您了。”
“公公客气了,本王知道路。”
说完,陆景琛举起伞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刚走到一半,突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才发现,正是昏倒的安栩。
他立刻丢掉了手中的伞,快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并且大声喊道:“如笙,如笙你没事吧?”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在这里?
难不成她又回来找那根簪子?
这是个傻丫头!
来不及细想,陆景琛将她横抱起来,一路淋着雨狂奔,终于找到了玉华宫门前。
“开门!”他大声喊着。
玉华宫内值班的小太监便出来开门,疑惑地质问道:“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内宫,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本王是镇南王,公主的贴身侍女昏倒了,还不快去通禀?”陆景琛直接自曝身份,严肃地说道。
“镇南王?”小太监一脸狐疑,上下打量了一番,想了想这才点点头,“您稍等,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墨沉雪已经睡下了,可听说自己的贴身宫女晕倒了,满心的疑惑。
这个时辰,她身边的宫女为什么会出去?
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赶紧起身披着袍子往外走去,身旁的宫女见状连忙跟在后面举着伞。
到了门口,墨沉雪一眼便认出陆景琛怀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姐妹安栩,当即吓了一跳。
只见安栩脸色惨白,整个人虽然昏倒,却依然瑟瑟发抖。
顾不上追问缘由,她开口命令道:“来人,快将她扶回本宫的寝室!”
宫女太监们也是一脸懵逼,心想这女人也不是他们宫里的人,就算是,怎么能让她进公主的寝殿呢?
但既然主子发话了,他们也不好多问,几个人凑过去将安栩从陆景琛怀里接过来,背着进了寝室。
陆景琛眼神跟着直到看不见才松了口气,满心满眼都是如笙,哪里还管自己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哟,堂堂镇南王,怎么搞的像一只落汤鸡呢?”墨沉雪趁机嘲笑他。
陆景琛也不急恼,只是一本正经地叮嘱道:“公主,这么晚打扰实在是情非得已,如笙应该是感染了风寒才会晕倒,既然人已经平安送回来,本王就不打扰了。”
说完准备离开,墨沉雪急忙叫住他:“等等,你说谁?如笙?”
如笙是谁,该不会是安栩吧?
“对,如笙,公主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墨沉雪反应过来,立刻摇头。
这个安栩还真是会玩,竟然化名如笙对着陆景琛演戏,有意思!
看着渣男如此担心自己的未婚妻还不自知,墨沉雪的内心一阵暗爽。
真不知道未来哪天陆景琛知道如笙就是安栩,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光是想想就觉得可笑至极。
天上还下着雨,陆景琛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回到了刚才安栩晕倒的地方。
他捡起地上的油纸伞,弯腰在雨里寻找安栩口中所说的那支“丢失的簪子”。
可是他低头找了快两株香的时间都是一无所获,脖子和腰都有些酸痛。
叹了口气,他自言自语道:“许是早被人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