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笑容确实会传染。
“你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奇怪的笑话?”
“还有一个太后听不听?”
“你说吧。”
“有一天,大狗熊和小白兔一起在森林里拉粑粑,但是它们都忘带纸了,大狗熊就问小白兔:小白兔,你怕弄脏毛吗?小白兔说:我不怕啊!然后大狗熊就拿小白兔擦屁股了,哈哈哈……”
太后听完,虽然也跟着发笑,但有些嫌弃地说:“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说,这要是被旁人听到,还嫁得出吗?”
安栩嘿嘿一笑,摇头说:“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反正我也没想嫁。”
“胡说,你和陆景琛之间早有婚约,据哀家所知,你对他痴情不已,怎么会不想嫁?”太后调侃道。
安栩脸色变了变,原本挺高兴的,一提起这个大瘟神,就难免有些扫兴。
她撇撇嘴说道:“太后,实不相瞒王爷他早就心有所属。”
太后之前也略有耳闻,于是问道:“是季家嫡女吗?”
安栩点头:“是,其实臣女自知样貌丑陋配不上王爷,也不如季小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既然王爷心不在臣女这儿,倒还不如成人之美,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哪里丑,哀家觉得你倒是挺顺眼的。”
穿越来这么久,安栩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暖心的话,握着太后的手掌不由加重。
“谢谢太后不嫌弃我。”
“凝香不在,多亏了你陪着哀家解闷儿,怎么会嫌弃你呢?”
“听闻凝香郡主才貌双全,是位绝世佳人,臣女哪里敢跟她相提并论。”
“什么好不好看的,在哀家眼里,你们一个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一个古灵精怪、活泼开朗,都是善良懂事的好孩子。”
“太后这是夸我?好开心,谢谢太后夸奖!”
安栩在太后面前笑得开心,像个孩子般简单贴心,没有刻意讨好,也没有疏远的忌惮,让太后有种亲切感,所以对她就轻易地敞开了心扉。
“太后,臣女陪您吃些晚膳,您要不吃,大家都会担心的。”
“可是哀家,没有什么胃口。”
“是因为皇上的事吗?”
“你听说了?”
“其实皇上的心情,臣女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你觉得这件事,哀家错了吗?”
“太后,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是非对错,不过是彼此立场不同罢了,若是凝香郡主受了委屈,您又当如何?”
安栩简单地举了个例子,太后便瞬间恍然大悟。
是啊,月嫔正得圣宠,皇帝满心满眼都在她身上,自己都舍不得伤一分一毫,却被皇后身边的老嬷嬷打成那个样子,他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呢?
“你说得对,要是香儿受了委屈,哀家也会心疼,毕竟她是哀家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
安栩一副犹豫的模样:“太后,有句话臣女想说却不敢说。”
“但说无妨,哀家不会怪你。”
得了允许,她才大胆起来,理智地分析道:“您和皇后娘娘的母家位高权重,本就惹了皇上的不痛快,臣女觉得,皇上必定是考量过利害关系,所以在对皇后发难之前先找到了您,直接断了皇后想要求情的后路。”
“你的意思是,皇上必定不会轻易算了?”
“嗯,您有没有想过,皇上发难可能也不只是因为月嫔,而是刚好也可以借由此事警告周家。”
“这……哀家也不是没考虑过,如今周家势头正盛,确实有些高调了。”
“所以,若想保全皇后娘娘,得让周大人受些委屈了。”
“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此事若处理得好,应该可以顺便化解皇帝对周家的忌惮和猜疑。”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眼底不由露出欣赏之色,赞叹道,“你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心思却如此缜密,难怪那陆骁那个老东西临死前执意要将定下你和陆景琛的婚事。”
安栩虽说丑了些,可有胆有识、有勇有谋,的确是王妃的不二人选,若有她扶持陆景琛,怕是镇南王府未来不容小觑。
……
此事过后,皇帝本打算罚皇后禁足,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华贵妃,可周将军却在皇上下旨前准备厚礼亲自向月嫔娘娘磕头认罪,皇后的气势也收敛了不少,至此皇上才作罢。
安栩听说后,心里自然清楚,这一切都是太后向周家施压导致的结果,尽管皇后会受些委屈,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转眼,安栩在太后身边已经待了半个多月,而太后也越发依赖她的陪伴,早上一睁眼就必须看到她才会露出笑颜。
今日是大秦的传统节日,神启节。
传闻,大秦开国初期,国力虚弱,屡遭周围列国侵犯,百姓们贫困潦倒、苦不堪言。
十月某日,洪水席卷京城,一时间死伤无数、全城尽遭殃。
就在所有人绝望之际,天神突然降临人间,金光四射、暖阳升起,洪水退散后皇城瞬间复原,死去的百姓们也都重获新生。
为了感念那位天神,人们便将十月十五定为了神启节,一入夜,京城的各个集市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最重要的,这一天还是情窦初开的男女相互定情的节日。
据安栩所知,陆景琛和季芯柔就是去年这个时候在南街某条巷子里私定终生的。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还不是原主偷偷跟踪听到的。
那一夜,原主卑微地躲在一群杂物后面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未婚夫拉着别的女人的手,含情脉脉地许下白头偕老的誓言,真正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心碎了无痕。
思及至此,安栩只能默默叹气,为原主的真心感到不值。
垂眸她便瞥见了手上的戒指,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收下的南疆国奴隶,桑御。
自上次他被太子墨廷渊安排进御林军后,安栩就在也没见过他,也不知这小子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