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夕先到校门口,上车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薛瑶才出来,她脸色极其难看,导致车内气压很低。
薛夕不以为意,让李叔将车停在杂货铺街边,她去拿茶。
装茶的盒子极其精致,说是古董也不为过,薛夕感叹:“这盒子好漂亮,装茶可惜了。”
仍旧是一身黑衣的向淮唇角抽了抽:“……小朋友,听过买椟还珠吗?”
薛夕慢悠悠抬头:?
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不过她没多想,毕竟一百多块的茶叶怎么跟明珠比?
车子还在外面等着,她不能多待,于是留下一句“明天见”就离开了。
薛瑶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她上车脸色更加阴沉:“你怎么事儿这么多?磨磨唧唧的!”
薛夕没理她。
车子驶进薛家,刚停下,薛瑶就下了车,“砰”的用力关上车门,气冲冲的进入了大厅。
薛夕慢悠悠带着茶下车。
还未进门,却看到宋文曼一脸疲倦地坐在门口。
她疑惑走过去:“外婆,您怎么坐在这里?”
宋文曼满脸苦涩:“夕夕,那个茶,是真的买不到啊,我怎么这么无知,竟然放了狠话,我没脸进去……”
宋文曼在外奔波了一天。
她有几个学生在滨城,可大家都说整个滨城只有三两大红袍,还在高老那里。
宋文曼越问越觉得绝望。
她被刘桂华嘲讽几句倒没什么,可叶俪得罪了她公公,以后在薛家的日子肯定更难了!
薛夕想说什么,宋文曼却又开了口:“当年你妈要嫁给你爸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这种豪门哪里是容易生活的?婚后刘桂华就对你妈各种看不顺眼,尤其是老二家的媳妇是门当户对的,你妈妈在家里地位就更差了。”
薛夕好不容易找准空隙,说道:“外婆,我……”
“后来你又丢了,你奶奶就更针对你妈,我劝她再生一个孩子日子会好过点,可这个傻子说什么也不同意,说这样对你不公平。”
薛夕愣了愣。
胸口处涌上一股暖流,原来叶俪曾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这让她对叶俪的归属感和对妈妈这个词的认知感倍增。
“她就是个死心眼,什么事情认准了就一门心思往前扑,她以前多清高啊,那么多人追求她,可现在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我看着就心疼。”
宋文曼眼圈红了:“你爷爷已经回家了,你爸爸去了邻省出差,今天肯定赶不回来,家里连个帮你妈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行,今天我就是拼出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妈受委屈!”
说完这话,她直接往大厅里走去。
薛夕:“……”
外婆您听我说句话行吗?
她无奈的跟在宋文曼身后,快速将放进书包里的茶叶拿出来,塞进她手中。
此时,客厅里正传来薛老夫人的呵斥声:“叶俪,你就是我们薛家的罪人!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对公司来说有多重要?”
叶俪无话可说,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爸,妈,这次是我不对,我认罚。”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反驳也无用。
叶俪知道,老爷子最注重面子,上次帮她是因为老夫人那一巴掌做得太过分,有损薛家的体面,并不是他对自己多么偏爱。
老夫人直接开了口:“好,那就传家法!”
家法两个字一出,叶俪身体抖了抖。
薛老夫人继续说道:“叶俪啊,不是我针对你,这么大的错,如果轻描淡写的揭过,薛家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老爷子,你对这个惩罚没有异议吧?”
薛老爷子蹙起眉头,点了点头。
他点头后,孙嫂捧着早就准备好的戒尺慢慢走过来。
在看到那宽大的尺子后,叶俪瞳孔微缩,肩膀慢慢抖动。
这把尺子是精钢制造的,打在身上生疼,薛晟说过,这把尺子打一下,就她这身板,被打的部分能肿一个月!
薛老夫人眼睛里迸射出亮光。
昨天让她丢了的颜面,今天她就要找回来!
她对孙嫂点了点头,孙嫂立马挥起了尺子,就要对着叶俪背部打过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