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川眉毛有些夸张的抖了抖,看着周唯昭有些犯懵:“你是没看见,那个小丫头简直比我父王还吓人.......亏我还担心她会被那些人吓着呢,现在看来,她不把那些人整死就不错了!”
周唯昭眸光微沉。刚才宋楚宜审问那些人的情形早就有人一一的报给他们听了,说真的,这又叫他更加相信了宋楚宜说的那个梦。
若不是真的有过切肤之痛,她一个没什么阅历的小女孩,原不应该对人怀着这么大的仇恨。
夜色越发深沉,月光的余晖洒在树叶上,给周围的景物都镀上了淡淡的一层黄色。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周唯昭又对宋楚宜的能力没有疑义,便招呼叶景川先走。外面的鞑靼暴兵现在应该也差不多该被折腾的差不多了。
宋仁跟宋珏叶景宽分别亲自带队,四面围堵两面设伏,最后用火油把鞑靼暴兵烧得几乎都成了灰烬。
周唯昭跟叶景川赶到的时候,火势还没减小,冲天的热气将他们炙烤得都皱了皱眉头。
叶景宽忙了一夜略显出些疲态,可是脸上却带着畅快的笑意,见了他们忙迎上来。
通州这些鞑靼暴兵入城九天之后,终于全部覆灭,余下的一些漏网之鱼已经不足为惧,慢慢收网也就是了。
而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鞑靼暴兵,他们付出的代价小的叫人难以置信。这一切都归功于宋楚宜的未卜先知跟神机妙算,叶景宽由此对这个小姑娘印象深刻。
“刚才忙着这里的事,恍惚听说后边院子里也出事了?”叶景宽有些不解,随即又有些担忧的问:“没出什么大事吧?”
毕竟后院里可有一个陈阁老的孙女,还有个伯府的六小姐啊。
叶景川本能的就想将刚才的事说出来,可是却被周唯昭抢了先。
“没什么大事。”周唯昭大有深意的看了叶景川一眼,以目示意他不要多话,轻描淡写的看了正震惊的站起身的宋仁一眼:“不过是一小撮鞑靼暴兵,已经全部伏诛了。”
太孙殿下身边有精锐羽林卫五十人,再加上他那几个从龙虎山带下来的武功高绝的道士,对付几个暴兵确实是小事一桩。
宋仁跟宋珏对视了一眼,都放下了心里高悬的心。
困扰了众人几乎小半月的问题终于解决,大家都心情舒畅,叶景宽心中却还担忧着这次的事情如何善后,如何能最低程度的减低叶景川跟袁虹的责任。
宋楚宜步出粮仓的时候,夜色沉沉如点墨,周围若不是有灯笼照明,伸手不见五指。黑暗总是容易叫人心慌。
徐嬷嬷听见了消息赶来接她,就见她立在夜色中如同一尊白玉雕像,整个人散出冰凉冷意。她脸色有些差,想必是晚上受了惊吓又忙了半宿所致,徐嬷嬷心疼不已,上前一把搀住她,才觉得她似乎恢复了些人气。
“姑娘,怎么样?”徐嬷嬷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目光中满含担忧。这几天宋楚宜几乎天天都早起晚睡,徐嬷嬷实在担心她会熬不住。
“问清楚了,证词也都拿到手了。”宋楚宜声音放的很低,似乎已经没什么力气:“嬷嬷,昨日替她送东西来的人,你待会儿带两个人去把她给抓起来。就是她跟这些人通风报信,告知了我的住所。”
徐嬷嬷恨得咬牙切齿,几乎是怒极的恶狠狠的咒了一声:“她一定会遭报应的!”
是,李氏一定会遭到她应有的报应。这个报应不是老天来给,是自己。
徐嬷嬷又跟她说已经把涟漪安排在了靠得住的庄户家里-----这里毕竟有宋珏跟宋仁在,若是认出了涟漪,容易节外生枝。
宋楚宜点了点头,徐嬷嬷就低声问她:“这回回去,是不是同老太爷老太太揭穿了她?她现在胆子越来越大,竟然还敢浑水摸鱼想让人趁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谁知道她还会想出什么恶毒主意来?”
“差不多了。”宋楚宜说到这个话题,忽然转头过去问青桃:“怎么样,去晋中的人有消息了吗?”
按理来说若是崔家接到信回信的话,经过驿站也只需半月左右,现在差不多已经有半个月了。
她自己不管是身份还是年纪都不够叫李氏死,只有崔家站出来,李氏才能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而现在,她不仅仅是要李氏死。
李氏是伯府的二夫人,平日里规行矩步的,就算是要出个门也要先去同老太太或者是大夫人报备,若是没有外面的人帮她,她根本没有能力收买这么多的地痞流氓。
而这个帮她的人是谁,简直是用脚指头都想的出来是谁。
李家母女还真以为这天下是任由她们横行霸道的,连收买人杀人这样的事都敢做了......
今天一整天都兵荒马乱的,青桃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信送来,便摇头:“还不知道有没有信送进来,不过估摸着日子,快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院子,看着满地的狼藉跟血迹,徐嬷嬷不难猜出当时情景。正是因为猜得到当时多么危急,她心中对李氏的仇恨也就越发深重,不由又气又急的又骂了一声,骂完了李氏又忍不住骂陈姑娘:“真是白眼狼,当时若不是咱们好心收留了她们姐弟,他们早喂了鞑靼暴兵了,居然恩将仇报!”
许妈妈已经将屋子都收拾好了,只是窗纸换不及,可为了不惊动宋仁宋珏,只好先委屈一下了。
替宋楚宜准备好了中衣,许妈妈有些犹豫的过来问她:“姑娘,这里毕竟动静这么大,明天要是大老爷跟大少爷问起来,咱们怎么回好?院子里那些东西一时半会儿靠咱们自己又清不干净......”
“不用咱们自己遮掩。”宋楚宜由着青桃红玉把头发擦干,笑了笑安抚许妈妈:“太孙殿下跟叶少爷会替我们解释的,妈妈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