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要调|教
草莓印……
刘晓东抽抽嘴角,讪讪一笑:“我、我睡的实,不清楚。”
“哦。”马科翻个身,背对着他,“你不知道就算了,睡吧。”
“呃……好。”刘晓东本来被他问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拐了话题,让自己留了下来,当即心花朵朵开,躺在了他旁边。
月上中天,桃枝的阴影投映在白棉纸糊的窗户上,树影婆娑,分外写意,不知名的蛐蛐在窗外轻吟浅唱,一点不让人觉得烦躁,悦耳之极。
刘晓东贴墙躺了一会,蠕动蠕动,略贴近了马科一点儿,伸了伸脖子,依稀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体味,一时心旷神怡,心满意足。
隔了片刻,马科呼吸均匀平静,仿佛睡着了,绵密的睫毛静静覆在下眼睑上,投下一道扇面般的半弧,漂亮至极。
刘晓东按耐不住又往他身边挪了挪,下巴轻轻靠在他肩头,马科睡的尚浅,被他的动作惊扰了,胳膊动了动,含糊道:“都说睡不下了,你偏要和我挤,我还要早起去店里办事儿呢。”
刘晓东忙往后退了退,马科轻轻翻了个身,压住了他的胳膊,不满地皱了皱眉,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嘟哝。
刘晓东满心疼惜,侧身蜷成一团,很快变成了一个毛团,一下子小了十几倍,趴在马科枕畔,跟从前一样将下巴搭在他肩窝,闭上了眼睛。
刘晓东床单还没捂热呢,马科忽然起身,一把将它捞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嘴角上翘,似笑非笑:“哎~既然你已经变过来了,也就不用怕吓着定邦了,我送你回去睡去吧。”
刘晓东整个猫都斯巴达了,张着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遣返原籍,放在了定邦的房门口。
“嗷!”刘晓东悲愤莫名,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难道是因为装女人的缘故?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啊啊啊!
刘晓东撵着马科的脚步飞奔而去,马科轻盈地跳进门槛,咣当一声关了门,脊背抵着门板,捂着嘴嘿嘿嘿嘿……
叫你吃了吐!老子欺负不死你就跟你姓!
刘晓东愤懑挠门约一刻钟,未果,讪讪离去。
马科心满意足,大摇大摆走到床前,往被窝里一躺,舒服叹息。
一股成年男人特有的强悍体味传入鼻端,马科翻了个身,摸了摸刘晓东刚刚睡过的地方,闭着眼,却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这一夜马科睡的神清气爽大快人心,按时准点儿起床,洗漱完毕打算去城里的店里看看,顺便查查账本。
临走前探头往定邦房里看看,刘晓东被他折腾了半宿,这会儿还蜷在棉垫上沉沉睡着,小猫脸表情十分纠结。
马科独自出门,回头看看大门,感觉有点轻松,又有点失落。
出门时不过早上六点多光景,天气还算凉爽,乡间小道上不时走过几个行色匆匆的菜农,马科一路步行进了城,出了一身薄汗,但并不觉得累。
到了店里,马科查完账本,端着茶杯坐在后院跟满仓聊天。店里最近生意不错,满仓一忙起来人精神多了,满面红光的,看上去竟比原先年轻了些。
“最近几家酒店订货挺稳定,零散的客人也比原先多了。”满仓跟马科汇报工作,“前天下午有个西州的客商过来店里,想买咱们的秘方儿,我回绝了,他又问咱们有没兴趣去他们那边开分号,我说要跟掌柜的商量商量。”
马科当然也想做大生意,但眼下他手里的钱不多,也没什么人手,贸然去西州开分店肯定是不行,想了想道:“不然等过几天有空了,你跟我去一趟西州瞧瞧吧,许多事情还是要现场看看才能决定。”
满仓点头答应,马科又跟他说了会闲话,见时光已近晌午,便道:“我回家去了,你和伙计也早点吃饭吧,月末是娘的五十三岁寿辰,到那天你早些打样,我让定邦接你回家吃寿面。”
满仓道:“可不是,我还想问呢,太太的大寿要怎么过,原来大小姐早就安排好了,你们都忙,到时不用接我,我自己骑灰豆儿回去就成。”
马科出店回家,外面艳阳高照,天气热的要命,刚走到城门口便汗如雨下。
因为天旱,南河水位下降,几近干涸,河里的鱼十分好捕,最近许多百姓都去河里捕鱼吃,有些吃不完的,便在城门口摆摊出售,久而久之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市场,价格也挺便宜。
马科凑过去看了看,想起家里人还没吃过自己做的鱼,索性掏钱买了一条鲶鱼,准备回去做成鲶鱼烧茄子,给大家改善改善生活。
临走看见路边有人摆了一小篓虎趴鱼,想想刘晓东最爱吃炸虎趴就啤酒,便想买一些回去给他解解馋,虽然心里怨恨他,但到底还是心疼的。
谁知那卖家只批发不零售,马科只得将一篓子尽数买了,提着往家走去。
邓庄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马科本就瘦弱,左手提着一条两斤重的鲶鱼,右手提着一篓子带水的虎趴鱼,走的都快散架了,边走边骂自己是个JP,那滚蛋把自己拐带弯了,如今还要吃了吐,自己竟然还操心着给它进补,这不是贱么!
马科走的都快断气了,正想找个阴凉处先歇一会儿,忽听身后一声响鞭,回头看时只见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忙往路边让了让。
那马车与他擦身而过,而后缓缓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马姑娘,这么热的天儿还出去办事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掀开窗帘,微笑着跟马科打招呼。
马科仔细看看,确认自己不认识她,疑惑道:“去了趟城里,您是……”
“上来罢,我送你一程。”老太太冲他招手,“瞧你这小身子骨儿,还提着这么些东西,等走回邓庄,没的累坏了身子。”
“呃……”马科不明所以,但看她长的很慈祥,不像是人贩子狼外婆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不用麻烦了。”
“来福,帮马姑娘把东西搁到后边去。”老太太不由分说让车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眯眯地对马科道,“我知道你,五六年前呐,我还见过你爹呢。”
“哦?”马科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爹他去高香国做生意了……”
“我听说了,告诉你罢,老身复姓西门,家住涣州城里,这两天在邓庄的那边的园子里消夏。”老太太叫小丫鬟扶着马科上了马车,微笑道,“昨儿我让小蕊给你们送去的瓜果可曾尝了?味道如何?”
原来是西门老夫人,马科忙行礼道谢:“多谢老夫人,我娘十分感激,我本打算今儿下午就过去跟您道谢的。
“都是些瓜果,不值得什么,不必拘礼,有功夫来玩玩就成。”
西门老夫人性格开朗,十分健谈,坐在车里嘴一分钟也没停地跟马科聊了一路的天儿,从马淮给西门放订制的狐皮帽很拉风到西门放小时候喜欢吃城西李记的芝麻糖,滔滔不绝连绵不断,马科连句嘴都插不上,只能乖乖听着。
快到邓庄西门老夫人终于有点儿口干了,停了八卦问马科:“马姑娘,你爹临走时给你说了人家没有?”
“啊?”马科面部抽搐,原来老太太铺垫了这么久,说了这么些西门放的生活琐事,到头来是为了给自己介绍对象,说起来刘晓东猜的还挺准的啊。
为毛穿越后自己的桃花竟如此旺盛?马科扶额,问题是三番两次来说媒的为啥都是小妾啊口胡,难道就没人想要娶他作正房么?邓有才好歹还是二姨太,西门放这儿已经沦落到十四姨太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每况愈下么?
“呃……还没有。”马科无奈回答。
西门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拉着马科的手道:“不知道将来谁有这等福气,能娶到你这么标致的媳妇儿。”
马科抽着嘴角笑了笑,西门老夫人误以为他小姑娘脸皮薄,换了个话题道:“我瞧你买了好些鱼,是要做给家里人吃么?”
“啊,是,最近鱼很便宜。”
“那篓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虎趴鱼。”
“小虎趴啊?”西门老夫人好奇地问,“你买这个做什么,那么小,也没什么肉,拿去喂猫还差不多。”
“啊,是喂猫啊,哈哈。”嘴头上糟践糟践刘晓东,马科心里很爽,勾了勾嘴角,“不过虎趴鱼人也能吃,做好了很美味啊。”
“是么?怎么做啊?”
“刮鳞去肚,用调料腌渍片刻,裹上鸡蛋面糊,下油锅炸熟了,很适合小孩子吃,下酒也不错。”虎趴鱼跟小黄鱼差不多,以前马科经常做来跟刘晓东下酒吃,“或者炸熟后再和豆腐红烩,味道也极鲜美。”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馋起来了。”西门老夫人砸了咂嘴,一脸的向往,马科顺口道:“您要是想吃,我中午做了给您送过去一盘,反正就隔条路。”
“那感情好。”西门老夫人笑成了一朵花儿。
好歹坐了人家的车,请人家吃点儿零嘴也是应该,况且虎趴鱼很便宜,豆腐是自家的,成本很低。
回家的时候刘晓东刚起床,本来还记恨昨晚马科耍他,不愿意搭理他,等瞧见他买了自己最爱吃的虎趴鱼回来,所有怨气立刻烟消云散,狗腿地喵喵叫着缠了上来。
馋猫馋猫,猫儿最是馋嘴,刘晓东本来在吃方面还罢了,变成猫后也馋了起来,一见鱼就口水滴答,傍晚马科杀鱼的时候也按捺不住,扛着他鄙视的目光围着水盆直打转转。
马科手快心细,一篓子虎趴鱼不到半个小时就拾掇好了,细细切了葱姜丝,又配上调料腌渍入味,这才去院里的菜地里摘豆角,打算再炒个素的配菜。
花见在院里洗衣服,见他收拾了一大盆鱼,道:“哥,弄这么多咱们吃的完么?”
马科坐在马扎上摘豆角,道:“我中午搭西门老夫人的马车回来,一会做好了打算给她送一份过去尝尝,还个人情。”
花见“哦”了一声,刘晓东听了这番话立时紧张起来,抛下鱼跑了过来,警告地看着马科。
“干嘛?”马科瞪它。
“喵喵……唬唬……”刘晓东唧唧歪歪开始说教,可惜马科一个字听不懂:“别费劲了,我又不懂你的外语。”
刘晓东语塞,想了想踮起右爪,在地上歪歪扭扭写了仨字:“不许去。”
它还真是从善如流,这就写上了……马科叹为观止,翻个白眼,侧头看看,还好花见低头洗衣服没注意,忙抬脚将字儿蹭花了,龇牙道:“要你管!”
“昂!”刘晓东见他不听劝,举爪还欲再写,马科伸脚挡住,低声道:“礼尚往来你懂不懂?再说人老太太挺好的,起码比你好,说什么是什么。”
“……”刘晓东爪子凝固。
马科又道:“鱼腌好了,我要炸鱼去了,你自己练练书法吧,一董事长字儿写跟小朋友似的,好意思。”
刘晓东气愤挠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ING,在医院打吊瓶。
居然有免费网能蹭,灭哈哈哈……